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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别动,否则我杀了他。”魏玄枢一手扭着赵元璧的双手,两指扣住他咽喉,一步步退到山道转弯处,一掌将人劈晕,扛起来蹿入林中。许昭杏沉声道:“追!”刹那间,朝廷所有侍卫都跟在他身后冲了出去。叶清臣转身吩咐道:“害神君之人已经身死,此人与他应是同伙,或许知晓他所用的术法,你们留守此地看护神君,另外的人,跟我追。”不多时,木鸢腾空而起,两帮人马紧追其后,叫杀声震天,火光如河流,照彻一方夜色。耳侧风声簌簌,魏玄枢伏在木鸢之上,一手按着昏厥的太子,垂眸瞧去——那俩群废物还在后面穷追不舍,却又碍于太子性命,不敢用箭。用不了多久,就会被他甩下。这回宫饮泓杀了萧熠,自己也掳走了太子,也算是平分秋色,不分伯仲。想到此处,他颇为自得地扬起唇角,正要驱使木鸢远离追兵,忽觉耳畔风声乍然凝滞,木鸢在空中停了一瞬,竟直直向下坠去!魏玄枢浑身血冷,急坠间只来得及低头看了眼远处双手扣诀的叶清臣,已猛地坠入冰冷的江水之中。“殿下!”许昭杏一声惊呼,带人冲向江流之旁,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叶清臣回身吩咐:“去找几艘船来。”江涛滚滚,冰冷浑浊的水底,魏玄枢再次劈晕了死命挣扎的太子,用灵力撑起一道屏障,飞速随波而下。许昭杏等人在江中沉浮,不依不挠地循着灵力的气息紧随其后。很快,坐船的朝夕城人也追了上来,救起了泅水的许昭杏等人。魏玄枢一边拖着太子逃命,一边暗骂:这会儿这么紧咬不放,昨天怎么不去追宫饮泓?!想到此处,他瞧了眼被死死拽在手中的筹码,蓦地将心一横,索性向无相沙漠的方向游去。好!搏一把!要么找到风陵峪,还能靠太子之命与宫饮泓争上一回,要么被这些疯狗追上,那就拖他一起死!第7章流沙陷阱斜月西沉,宫饮泓还不知道朝夕城和朝廷之人正被魏玄枢引着朝无相沙漠追来。和萧熠互相撩完狠话,他便熄灭了火,吞下巨蟒的元丹,花了半夜时间才将之吸收,恢复了不少灵力,这才稍稍安心地靠在岩壁上,阖目打了个盹。一缕幽魂从他脖子上的绛灵珠中飘了出来,化作人形,紧拢着眉看他——从蛇腹中钻出来,他浑身都是干涸的血污和沙粒,身上散发着浓重的臭味,就连乞丐都没这么脏。然而,鬼有鬼道。他虽然没当过鬼,却在许多典籍中看过记载,要做反噬的厉鬼,首要一步便是吸食他的生气,使自己壮大。既然宫饮泓不肯放了他,他又偏找不到解术之法,索性做个厉鬼,夺了他的舍!萧熠攥紧了手,恨恨地瞧了一炷香,才横下心,紧闭双眼,一脸横剑自刎的壮烈神色,俯身凑到他面前,与他口鼻间微弱的气息相接。宫饮泓眼皮下迅速地滚动了一瞬,仿佛在做什么梦,竟毫无所觉般微微张开了嘴。萧熠一咬牙,索性虚扣住他手腕,俯唇相就,与他鼻尖相抵,唇瓣相贴,霎时间一股无形的生气在两人口鼻之间流转,一呼一吸之间浑然一体,亲密无隙,仿佛两人同坠湖水之中。口齿缠绵间,萧熠原本透明的身躯如染上月华清辉,渐渐地越发清晰。也不知是当了鬼后味觉出问题,还是因为生气本身对灵魂的吸引,这阴险狡诈之徒口中的气味竟清甜而香醇,像是他幼时偷尝过一口的冰镇桂花酎酒。令人沉迷的气味源源不断地涌进体内,萧熠一时神思恍惚,几乎忘了自己是在吸食人气,下意识探出舌尖,竟没发现宫饮泓的耳根已经染上一抹醉酒般的绯红。月光毫无遮挡地落在苍茫大漠之上,映照着岩壁上一对重叠的身影。一个浑身浴血,眉眼俊朗,风流桀骜,一个如烟似雾,冰堆雪砌,顾影无俦。时光停滞般的静谧之中,一只毒蝎观望了半晌,终究忍不住诱惑,蝎尾高举,在沙地上灵活敏捷地爬来。直到那只不知好歹的毒蝎已爬到自己腿边,扬起了毒刺,宫饮泓才眼睫微颤,忍无可忍间手中刀光一扬,愠怒的刀锋凌厉至极,一刀便将之钉死在地。萧熠:“……”他是刚醒,还是一直醒着?!萧熠瞬间触电般荡了出去,飘在空中,恼羞成怒地瞪着宫饮泓,浑身发烫,脑中一片嗡鸣,被父亲逮住偷喝桂花酎酒的时候,都没有这般窘迫过。他刚刚是不是疯了?竟然觉得这混账味道不错,还伸了舌头,还被逮个正着……宫饮泓咳了几声,忍不住又笑了起来,戏谑地歪头看着他:“神君大人,没想到你还有这种爱好……不过我自来风流潇洒,爱慕者无数,这也不是奇事。来吧,别客气!”说着他舔舔唇,竟又闭上眼微抬下巴,满脸笑意地摊开双手,仿佛果真等他来亲。萧熠哪里见过这种无耻狂徒,跳进黄河都洗不清的羞耻感中恨不得当下就跟他同归于尽,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克制着颤抖深吸口气,力持冷漠不屑地扫了他一眼,霎时化作一股轻烟,进了绛灵珠中。……神君这是害羞了?宫饮泓笑个不停,摩挲着嘴唇心情大好,仿佛占了天大的便宜,也不再睡觉,精力旺盛地在沙丘间十步杀一兽地飞蹿出数十里地。谁知乐极生悲,日正当午,他便被十几只眼冒绿光的恶狼包围,和头狼拼杀了一番,转身夺路而逃,刚越下沙丘,就觉脚下不对,欲要抬脚,却又怎么来得及,登时整个人半截都栽进了流沙之中。狼群在他四周嗷呜嗷呜地干嚎了几声,眼看是捞不着,转身散了个干净。真是报应不爽……烈日当头,宫饮泓心情复杂地捋了捋头发,试着挣扎了一下,直到流沙没到两只胳膊,才拿起胸前的绛灵珠,晃了晃:“……神君大人,救命啊。”萧熠充耳不闻。宫饮泓屈指敲珠:“救命啊,你不爱我了吗?”萧熠恼怒地睁眼——这人疯了吗!?“救救我吧,神君大人,我保证,以后你如果偷亲我,我绝对不会拆穿你。”……去、死、吧。萧熠深吸口气,终于按捺不住,出现在他面前,对半截身子已入土的人怒目而视。宫饮泓冲他伸出只手,笑眯眯道:“我助你成形,你快拉我出来。”萧熠盯着那只手,心中忽生出一种报复的快感与形势扭转的优越感,若有似无地勾了勾唇:“抱歉,只有你死,我才能心满意足。”“吵架的话记那么清楚干嘛,真小气。”宫饮泓一脸遗憾地收回了手,点在唇上,“我的生气你还没吸食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