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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查一番。第二批次在外,依情况而动。第三批留守苍穹山。事态紧急,没时间慢悠悠车马舟船,沈清秋不习惯单独御剑,甚至有点恐高,但知道这时候必须跟随大部队步调。三人御剑出发后,半天不到,沈清秋掀开猎猎翻飞的下摆,自云丛上方往下望,提气对两个同门喊道:“下方就是洛川和衡川的交汇处!”从高空俯瞰,果然有两条川水交叉。仿佛两条蜿蜒而绵长纤细的银带,在阳光下闪闪发光,仿佛银鳞乱舞。其中一条,就是当年刚出生的洛冰河被投放顺水而下、并以之为姓的洛川。三人选择一处开阔平坦的山头作为着陆点。从这里隐隐能看到远处金兰城的飞檐勾角,还有紧闭的城门和拉起的河桥。沈清秋把遮阳的手从眉头间放下:“我们为什么不直接飞进城里去?”木清芳解释道:“昭华寺曾应金兰城城主之请,为他们布了覆盖上空的巨型结界,禁止仙剑或任何带灵气魔气的东西从上方飞过,否则都会被打偏轨道。”昭华寺设结界的本事,沈清秋是见识过的,仙盟大会御用结界天团。若他们排第二,没哪家敢排第一。沈清秋便不再发问,心里想,如果这场瘟疫并不是正常的瘟疫,而是别有用心者的刻意搞鬼,他一定是从城门大大方方进去的。既然不能空降,也不能从大门进去,一定有别的渠道。果然,被岳清源详细交代过各项事宜的木清芳领着两人穿入一片树林,绿荫掩映中,传来水流潺潺之声。那声音是从一个低矮的洞xue中发出的。木清芳招呼两人过来,道:“这里有一条暗河。暗河可以通往城内。”沈清秋了然:“那个兵器铺商人,就是从这里逃出来的?”木清芳点头:“有些做地下买卖的商人会在次碰头,或者运送货物。知道这条路的人其实不多,但那兵器商人与昭华寺几位方丈交好,曾经吐露过一些。”洞xue口爬满绿藤,只有齐胸口高,三人弯腰才能进去,走了一段,沈清秋腰都酸了,终于感觉头上宽敞了。水流变成了哗哗声。河床之旁,飘几艘破破烂烂的孤船。沈清秋挑了一艘稍微好点,不至于漏水的,指尖一弹,船头挂着的那盏枯灯中燃起一团火光。桨只有一只。沈清秋做了个“请”的姿势,对柳清歌道:“这是逆流。划进城去,肯定需要我们当中臂力最强的人。师弟请?”柳清歌黑着脸夺过那支细长的船篙,任劳任怨开始划船。每划一下,船身就往前蹿出老远。船头灯盏嘎吱乱晃。沈清秋舒舒服服拉木清芳坐下,瞥见船边水光,居然能看到几尾游鱼欢快地甩尾而过,顺口道:“这水好清。”刚说完这句话,游鱼后面,跟着飘来了更大的一滩东西。脸朝下埋在水中的一具尸体。作者有话要说:☆、重逢沈清秋猛地坐直了。浮尸啊靠靠靠!刚说完一句“水好清啊”你就给我飘过来一具浮尸,打脸啪啪的不要这么重行吗!柳清歌用船篙勾住那具浮尸,把他翻了个身,居然又是一具白骨。因为全身包括脑袋都用黑布缠住,脸又朝下泡着,刚才才没觉察。沈清秋问道:“木师弟,你知道这世上,有哪种瘟疫,会让人全身瞬间化为白骨的吗?”木清芳缓缓摇头道:“闻所未闻。”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定了好一会儿,小船已后退了一段距离,柳清歌又撑起了篙子,片刻之后道:“前面还有。”果然,从前方陆陆续续飘来五六具浮尸,都是身缠黑布的白骨,与第一具如出一辙。沈清秋正凝神细思,忽然,柳清歌把长膏往旁边石壁上一插。又细又脆的竹篙,居然直直插入了坚硬无缝的石块。船身被固定,停在原地不动。沈清秋也觉察有异,霍然起身:“谁?”前方黑暗深处,传来一阵急促的呼吸,船头灯火隐隐照出个人的轮廓。只听一个少年的声音说道:“你们是什么人?鬼鬼祟祟从暗河进城想干什么?”沈清秋道:“这话我倒也想问同在此地的你。”他虽然是站在一艘小破船上面,但风貌宜人,青衣黑发,腰悬长剑,举手投足间气定神闲,看起来也颇仙风道骨。加之沈清秋现在装B已经装出了经验,装出了自己的风格,这个形象,还是很能唬住人的。那少年愣了一下,也想被他的人模狗样给震住了,半晌,才喝道:“你们走吧!现在不许进城!”柳清歌哼道:“就凭你?拦得住谁?”那少年道:“城里有瘟疫,不想死就滚!”木清芳温声道:“小兄弟,我们正是为此而来……”那少年看说不走,怒道:“听不懂人话是不是?你们快滚滚滚!不然我不客气!”话音未落,一杆枪矛刺来,虎虎生风的倒也蛮吓人。柳清歌冷笑一声。5秒之后,少年落败,身子沉在水里扑腾。柳清歌一只手指就把他掀飞入水。沈清秋听那少年还在水里破口大骂,问:“捞不捞?”柳清歌:“中气十足的捞什么捞。进城了。”拔出竹篙,继续划船。三人从暗河中出来,没把这非法船只拴在岸边,它就自己顺水飘回黑暗中去了。这出口在城里最荒芜的一片浅泽里,不见一人,三人朝城中央走了一会儿,忽然身后有人踏踏踏追上来。那落汤鸡一般的少年冲上来,气急败坏道:“让你们别进城!进来有什么用?之前说来救瘟疫的人多了去了,什么大和尚牛鼻子,什么什么花宫,还不是个个都出不去了!自己找死,唉!”原来这少年黑暗里伏击,倒是为他们着想了。沈清秋忍笑道:“那我们都进来了,你说该怎么办?”少年道:“还能怎么办?跟着我别乱跑!我带你们找大和尚他们去。”沈清秋见另外两人并无异议,他们都对金兰城不熟,又人指引不走弯路当然最好,便低一低头,问:“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那少年一挺胸膛道:“我叫杨一玄,是城中金字兵器铺的儿子。”不会就是冒死去昭华寺报信求援的那个兵器铺商人吧?柳清歌见沈清秋一直打量那少年,问道:“你看什么?”沈清秋低声道:“我看,这孩子能在你手底下走几招,而且心性不错,两者都很难得,倒是个可塑之才。”走进主城,行人也渐渐多了起来。可这个“多”,只是相对刚才的空无一人而言,一条街上顶多三四个人影,而且都从头到脚埋在黑布里,行色匆匆,仿佛惊弓之鸟,漏网之鱼。杨一玄把他们三人带到他家中。这兵器铺规模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