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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祖开创新朝,是以前朝衰败,君王昏庸统治,已致百姓怨声载道,先祖兴起推翻旧制,然,不止一人有此想法,故,要天下一统万民归心,难。守业君主,不经历忧患,适于休养生息,难免骄奢yin逸,生出诸多贪官污吏,使得百姓不得安稳度日,长此以往,便是衰败的开始,故而,守业,也难。”元胤上一世便是不曾经历忧患,太过休养生息,这才导致了萧戎这jian贼的趁虚作乱。如今重来一世,他要守住祖宗基业,保住自己的位置才是头等大事,或许这便是生于忧患,死于安乐最好的例子了。萧戎对元胤的回答似乎很满意,虽说神色未变,眼神却比方才柔和许多:“陛下年纪虽小,却懂得如此道理,是臣之幸,亦是百姓之福。”萧戎语气刚落,随即掩唇侧身,打算将喷嚏声在元胤的面前隐藏起来,生怕失礼。元胤直勾勾的看着萧戎,不由道:“萧爱卿,受了风寒便不讲了吧,身子重要。”“不可,臣没事,继续讲。”萧戎连忙道:“前朝的文德帝是为开创的君主,却能在执政时深谙守成亦难这一道理,陛下也应多多学习才是。”“那守业亦难,朕要如何做,才能让江山稳固呢?”元胤连忙问道。“居安思危。”萧戎正色答道,负手在元胤的面前来回踱步,道:“前朝多少君王在危难时,大都能虚心纳谏,任贤举能,可一到太平年间,便宽松懈怠,君王只道劝谏者是危言耸听,劝谏者不敢直言上谏,久而久之,亲小人,远贤臣,国家也会因此衰败,直到新朝更替,若是陛下身在安乐时,却常常思及危难,亲贤臣,远小人,兴教学,办工业,事事以百姓生计为先,百姓安居乐业,生活富足,便不会生异心,如此,国家才能长久的安稳下去。”元胤瞧着眼前的萧戎,将他现在所讲的话字字句句刻在心里。居安思危,居安思危……这四个字,总结的可真好啊。第10章萧戎从甘露殿离开时,脸颊通红,步履有些虚浮,元胤让李霖传了御医,而萧戎却拒绝了,径直出了宫。翌日一早,女官正为元胤穿好朝服,梳好发髻,李霖便小心翼翼的走进殿内,行礼道:“启禀陛下,御史大夫萧戎告假,风寒略重,今日恐怕不能上朝了。”元胤微微一顿,想着昨日萧戎在风雪中直挺挺的站了一个多时辰不曾挪动一步,事后还给他兢兢业业的授课,这会儿听见他告假在家,心里左右是有些愧疚的,就连朝堂之上一些大臣所奏之事,也听的有些恍惚。下朝后,元胤依礼与慈安殿与长寿殿同两位太后请安,太皇太后依旧慈爱有加,诏了他陪同着在长乐宫中的花园中走走。“皇祖母,外头雪大,当心身子。”元胤搀扶着太皇太后,关切着说道。太皇太后只是笑了笑:“听说昨日萧戎那孩子在甘露殿外站着?”“回皇祖母的话,昨日的事是孙儿的不是,不该让萧卿在风雪中站着。”知道萧戎是太皇太后的侄孙,也算是亲戚,元胤就算对萧戎有再大的不满,也不能当着太皇太后的面儿来说:“萧卿对朕忠心,尽职尽责,孙儿都记在心里呢。”“皇帝是一国之君,有些自己的脾气也好的,脾气太软容易让臣子拿捏不好,脾气太硬让臣子不敢直谏也不行,孙儿啊,做皇帝得会恩威并施,才能让臣子敬你,也怕你。”太皇太后拍了拍元胤的手,停下了脚步,侧首瞧着他。“孙儿明白。”元胤连忙乖巧的笑着。“用过午膳后便去瞧瞧萧戎的病,虽说是臣子,左右他也算是你的老师,恩威并施,才能让他敬你,怕你,不至于怀恨在心。”太皇太后嘱咐道。元胤略微想了想,也确实是这个礼,昨日是他因为小脾气而甩手不干,害得萧戎那jian贼受了风寒,虽然他不计前嫌,执意上完最后半个时辰的课,可到底是因为自己。虽然说知晓他是个jian臣贼子,可这会儿皇帝在朝中还不曾有半分自己的势力,还得依仗萧戎来为他处理朝务,牵制许政,故而元胤决定听皇祖母一次,恩威并施一把。得了太皇太后的懿旨,元胤在午膳过后便换上了便装出了宫,直奔镇国公府而去。见过了前丞相萧玉璋后,得知镇国公去了北山上的道观,还未回来,便也没多问,毕竟元胤是来探萧戎的病,这会儿跟前丞相也没什么话说,便由府中小厮带着去了萧戎所居住的院子。萧戎所居住的院子坐北朝南,采光极佳,院中也是种满了奇花异草,小桥流水,亭台楼榭一应俱全,日子过的也甚是潇洒,过了小木桥,便是萧戎的卧房。听小厮道这萧戎早上吃了药过后便一直睡着,就连送来的午饭也不曾醒来用过。元胤听在耳朵里,想着这jian贼身子竟然这般孱弱,受了风寒便是一睡不起了。小厮领着元胤进了卧房,屋内暖意十足,陈设格局也是分外古朴,几幅梅兰竹菊的字画挂在房中,元胤虽有心瞧个仔细,却也不敢忘这会儿是来探病的,样子得做足,字画稍后再欣赏也是可以的。萧戎沉沉的睡在榻上,榻边火炉烧的红火,伺候的小厮见皇帝来也是一直跪伏着不敢起身,元胤在一旁坐下,瞧着萧戎的病容问询道:“萧卿可曾醒过?”“回……回陛下的话……不……不曾醒过,昨日回来便……便烧的厉害,早上才退了热。”伺候的小厮跪伏在地上,浑身颤抖着回答着他的问话。朕那么可怕么?小路子回话的时候也是害怕的不行,这会儿这个小厮又是如此,难不成,这便是天威?元胤心中暗道。元胤连忙掩唇轻咳一声:“你们该忙什么就忙什么去,不必理会朕,朕就是来探病的。”那小厮再次朝着他行礼过后,便继续守在萧戎的榻边,静静地待着,也不敢出声。元胤静静地等着,坐着也是无聊,随即便起身,那小厮刚要向他行礼便被他打住:“你伺候着即可,朕瞧见萧卿房里的几幅字画不错,朕随意看看,萧卿若是醒了,你再唤朕即可。”元胤起身朝着那几幅字画走去,那一幅傲雪红梅看的他是不由有些入迷,点点红梅在雪中竞相开放,将那铮铮傲骨不惧风雪的气度展现的是淋漓尽致,再瞧着落款,竟然是定安先生的手笔。元胤心中甚是惊讶,他自然不会奇怪定安先生的墨宝,以及书画所表达的意思,他只是惊讶萧戎这贼子竟然也藏有定安先生的画,实在的稀奇。“公子,您醒了。”身后那小厮惊喜的喊道。元胤连忙回头,瞧着小厮上前将萧戎扶坐起来,萧戎一副病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