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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的狭长黑眸,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臣遵旨。”“顾衍止接下来没我什么事了吧,你是大梁丞相,解决小小的投毒案,想必会有点大材小用,你是交给官府查也好,自己查也罢,我相信你会给我一个完美的答复。”哭成泪人的陈清灵被侍卫拖走,席钰撂下一句话蹦蹦跳跳地走了,她总算是在臭屁的顾衍止面前耀武扬威了一回。哦吼吼!“臣领命。”他高深莫测的视线紧密地绞在那抹活蹦乱跳的背影上,压抑的眸光明灭不定。这女人...还真是出乎他的意料。来依赖他不...好吗?事后芳嫂告诉席钰,其实她污蔑是顾衍止安排的,一来是怕陈太师会对芳嫂不利,而来是为了迷惑陈清灵一行人,让其放松警惕,包括村民们都是知道真相的,他早已撒下天罗地网,就为了等陈清灵来钻。而下毒的人也早被顾衍止控制住了,正是那晚被陈清灵指使给猪下毒的那两人。他们的下毒动机说来可笑,话说那天他们在给全村的猪下完毒后觉得很口渴,遂去井边打水,毒/药一不小心掉进井水里,他们怕被人发现,故而隐瞒不报,最后全村人中毒了,陈清灵怕惹祸上身才买通村里的两无赖来诬陷席钰下毒。知道真相的席钰眼泪掉下来。“这么说,我那天自以为自己英明神武的破了案,纯粹是脱裤子放屁,压根是无用之功咯?”芳嫂窘迫点头,十分善良地安慰她。“妹子不哭,至少你装逼装的很到位哟!”席钰:尼奏凯!她又问,“顾衍止在外的名声很臭,他那样贪污舞弊结党营私的大jian臣,你们为何都不怕他?反而相处的很融洽。”芳嫂惊讶的反问她,“丞相大人没告诉你吗?他是在我们田家村长大的呀,后来在他七岁的时候被一位达官贵人给带走了。他对我们村民可好了,若不是他,我们村的人估计早被强盗杀光了。”她还真不知道,原来他有这样的身世,记得她第一次在国子监见到顾衍止,他好像就是七岁。“那他生父生母呢?”芳嫂摇头,“不清楚,只知道他的养父养母乔氏夫妇在丞相离开村里,也相继走了。”“哦。”她没再深入问下去,管他呢。席钰知道村民们都发觉她的身份了,可大家都心照不宣,依然像往常一样相处,没有搞特殊对待,只是村口那副巨丑的人画像消失了,村里多年对狗皇帝的吐口水传统也不见了。她沾沾自喜的对顾衍止说,“肯定是村民们发现了我的真善美,不再仇视我了。”顾衍止:“那是因为村民们发现大梁的皇帝竟然比画像还丑。”这么一闹腾,一月的时间即将到期,席钰再也不用每天对着臭烘烘的猪了,她兴冲冲跑去问顾衍止她是不是完成了他的要求。他只告诉她一切都要等后天村民的投票来表决。村民们为了感谢她这一月来无偿付出和无私照顾中毒村民,特意为她办了个践行晚会。就在今晚,席钰高兴归高兴,但她却面临着一个难题,她不想辜负村民们的一番美意,这个难题只有美人国师能解决。当天下午,席钰怀着兴奋又忐忑的心情去了国师府,不知道美人国师会不会帮她呢?开门的是清流,引进门后,他倒了一杯清茶给席钰,清秀的面孔一如他的主人一样面瘫,他开门见山道。“陛下,我家大人闭关了,不方便见客,请见谅。他早料到你会来求他,是以他让我把这粒药丸交给你,只要你在傍晚服下,便可保持一晚上不变成猫。但相对应的,第二天晚上你变身的时候承受的痛苦是先前的三倍。”清流递上装药丸的青色小瓷瓶,肃色道。“陛下你考虑好了吗?”“嗯,朕会服用的。”美人国师早为她做好了准备,感动之余又有点失望,上次的不辞而别和这次的避而不见,美人国师是不是嫌她烦?席钰来此还为一事,她踟蹰了下,诚恳道,“清流,今晚村民们会设宴为朕饯别,请你转告你家大人,朕很希望他能来。不光是朕,村民们也很希望他来,上次他祛除了大灾害蝗虫,村民们一直都很想感谢他。”清流一板一眼道,“我会告知我家大人的,陛下请回吧。”席钰万分不舍地离开国师府,二楼窗口有一人隐没在阴影里,那人一动不动,清远的目光望着远去的那抹娇小背影,他那一双钟天地之灵秀的眉眼本不该含任何杂质,此刻却氤氲着一层薄薄的黯幽。清流一进门看到的就是这么副景象,呃,他家大人又在发呆了,多少次呢?好像每次那傻缺皇帝来过之后,他家大人都会像傻逼一样站在窗前发呆,不不不,他家钟灵毓秀仙气飘飘的大人怎么会发呆,他绝对是在思考人生,对,绝逼是!“大人,陛下走了,她还说...”“我已知晓。”闻人翊并未回头,身材挺秀高颀,站在那里,说不出飘逸出尘,仿佛天人一般。清流不确定地问了句。“那您会去吗?”闻人翊一双清清淡淡地眸子扫过来,“你家大人像是傻逼一样在发呆?”清流一惊,他怎的忘了他家大人会读心术,他立马拜服在地,口舌打结语无伦次。“不不不,我家大人是在优雅的发呆,不对不对,是优雅的思考人生!”“罚你今天不许吃晚饭。”闻人翊拂袖离去。清流咬着小手帕默默迎风流泪,嘤嘤嘤,读心术什么的最讨厌了!晚宴设在离村子不远的杏花林,四月的风暖意熏人,杏花如雨,缤纷夺目,花影重重,淡红纯白色的花瓣蹁跹而落。一排排的红色灯笼挂在杏花树的枝干上,将夜色渲染了朦胧的色彩。树下的村民们大口吃rou大口喝酒,热闹非凡。“喝,来干杯!”喝的醉醺醺的狗皇帝端着酒杯游走在村民之间,又是敬酒又是干杯,走起路来身子一摇一晃的随时有摔跤的可能。顾衍止蹙着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