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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惩治她。不仅没有惩治她,而且还命人给她送吃食。她不太懂,但是也不愿去多想。既然送了她吃的,她就吃。正好她饿了。膳房里煮的面如果没被人捞出来的话,现在应该已经糊成一坨了吧。在聚山寺时她只负责打扫,有专门的做膳食的和尚,到了书院也不用她自己动手。来到这里更不用她自己动手。她已经生疏地忘记要怎么做饭了。这还是这么久以来她唯一的一次自己给自己做饭,却还没吃到就被人打断了。她打开锦盒,锦盒里有三样荤素小菜,还有一碗饭。阿狸瞧见她在摆吃食,就要从小窝里出来。颜迟怕它碰到自己的额头,立即把它抱到桌子上。她又去取出它的小碗,夹了几块rou进去。阿狸嗅了一嗅碗里的东西,随后张开小嘴开始吃起来。颜迟安顿好阿狸后,她也开始吃起来。陆致看着眼前的碗。碗里的东西成团状,白细的一条一条地松松地缠在一起。他看着碗里的东西渐渐地出了神。他执起筷子,放进碗里面,把碗里黏在一起的东西分开。然后像是在看自己理解不了的东西一般,黑漆漆的眸子里呈现出些许白茫。然后他抬高筷子,将碗里的条状物夹起一根。看了半天后,送到嘴边。他轻启唇,把东西放了进去。东西送进口里后,他没有咀嚼,而是含在嘴里许久,才像有了生命的木头人一般颚骨上下动了一动。等到碗里再没有了东西之后,他才发现,一碗东西全部被他吃了下去。他抿了抿唇,把筷子放下。玄七抱着剑,挺直地站在门外。方才王爷让他把颜迟偷偷做的东西拿过来,虽不知王爷要做什么,但他也没有半点停顿,立即去了膳房,去了膳房时,灶台上还剩着一个碗,碗里装着面。他问了膳房里做事的人,确定是颜迟留在这里的面之后,他就将这碗面带到了王爷的房间。王爷只让他把东西放下,然后令他出去。他实在是不解,王爷要那碗面做什么?然后他又见王爷让青染去给颜迟送吃食。王爷让人给颜迟送膳食?他又是惊诧又是疑惑。刹那间,之前王爷的反常行为纷纷灌入大脑里,玄七觉得他好像抓住了些什么苗头,却又不太清楚,不太准确。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混惑的状态。入夜。暗黑的屋子里,一个黑影伫立在挨着窗的小床前。黑影靠近小床,手指放在床上的人的脸上,轻轻描摹着,从眼睛到鼻子,到嘴唇上时顿住,然后,他的食指缓缓地放到了她的唇珠上。食指上的银环沾上了微弱的月光,在黑暗的室内泛出银色的光芒。“喵!”“嘘。”他按住睡在里侧的黑猫。黑猫看清楚是谁后,安静地趴在了床上的人的颈边。他卸下靴子,没脱衣袍,上了床。这一次,他要同往常一样把黑猫隔在两人中间时,放下猫的动作定固在半空中。过了会儿,他把黑猫移到他的枕边。而后平躺着。浅浅的呼吸声在沉静的室内漂浮着。他看着她的侧脸,伸手,五指虚抚着她的轮廓。手盖在她的脸颊上,随后从脸上移到她的腰上。他朝里面挪动自己的身体,慢慢地贴近她,胳膊穿过她的腰,将她卷入怀中。他握着她的手,穿过她的指缝,与他的手交缠在一起。颜迟醒来时,又是那种长时间保持着一个姿势的僵痛。她扭了扭自己的脖子和腰。真是奇了怪了。怎么每日都会有这种感觉,在聚山寺和在书院时都挺好的,怎么一到这里就会这样。突然,她闻到了一股熟悉的浅淡的味道。她闻了闻自己的身体,又闻了闻早已经睡醒了却赖在她床上不走的阿狸。她已经不是第一次闻见这味道了。可是她身上怎么会有这种味道,她以前还以为是阿狸身上带的,但是阿狸身上的这种气味还没有她身上的重。而且,她总觉得这味道她好像在谁身上闻到过。她甩了甩头,要掀开被子时,却猛然凝滞住。她抬起手,发现食指上半截内侧的那块皮肤上有压痕。圆弧形的压痕印在食指内侧,如同用力挤压出来的。她摩挲着压痕,然后又闻了闻自己的身体。片刻后,她放下手。还没到傍晚,陆致就已经回了府,那时颜迟正在给阿狸抛小花球。过了一晚上,阿狸的额头已经不疼了。她试探着去摸它,它也没什么反应,反而凑过来蹭她。所以她才拿出小花球来给它玩儿,要是还疼的话就不能玩儿小花球,免得又碰到哪里。听闻陆致已经回府,她收回小花球,看着食指内侧已经消失得差不多的压痕,眸光微闪。她没有等到玄七来催她,就主动抱着阿狸去了陆致的书房。她径直向桌案走去。陆致在看文书,手指惯性地在桌面上敲击着。颜迟没有像以前那样直接把阿狸放到桌子上,而是暗地里深深地吸了一吸气。浓郁的,熟悉的,味道。是她每日早晨都会闻到的气味。为了确认自己没弄错,她微微靠近一点桌子,再次不着痕迹地吸一口气。是了,没错。她可以断定就是这味道。她看了一眼仍在看文书的陆致。他轻拢着眉中央,狭长的眉骨聚在一起,聚成了一座小山丘。大约是察觉到她的视线,他就要抬起眼帘时颜迟就迅速地将目光下滑。正好落到了他还在敲击着的手指上。银色的圆环吸引了颜迟的注意力。她重新虚起眼睛,盯着这枚银环看。同时她的食指也蜷屈了一下。忽然,颜迟眼里的银环不见了。陆致将手收了回去。颜迟这才恍然发觉她竟盯着他的银环失了神。她把蜷屈起来的食指伸展开,然后把阿狸放到他面前,一言不发地就离开。“研磨。”陆致倏然道。颜迟握着自己有着压痕的食指,眸中淡淡,道:“不。”阿狸一脱离于她,后腿立刻往桌面上一蹬,一个弹力就回到了她怀里。颜迟赶紧接住它,不让它掉下去。阿狸被颜迟接住后,黑黑的小脑袋抵着她的胸,颜迟怕它把它昨日撞到的地方碰到了就把它抬高些,让它的小脑袋搁在她的肩上。耳垂有着湿黏的痒意。是阿狸在舔她。颜迟正要把耳朵移开,怀里的阿狸就被人夺了去。陆致拦过腰,把阿狸从怀里抱走了。他狠狠地皱着眉,似乎极为不悦。阿狸被他箍在怀里,大概是他勒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