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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人吗?”“他们因为信赖,因为敬仰,所以对你盲从。现如今,你要带着他们一起被钉上历史的耻辱柱吗?”穆元顿时神色惨白,他不是没有想过这一切,他只是不愿也不敢去想罢了。“回头吧,穆元。你昔日为了家族和理想亲手杀死了汪淮,如今,你还要把穆元也杀死吗?”穆元颤抖着手从怀里掏出来两瓣犹带血迹的玉佩碎片,“生死关头,是听雪给汪淮的玉佩救了我一命,如果我愿意放下一切,只想重新做回汪淮,你还愿意跟我走吗?”汪听雪闭了闭眼,看向穆元的眼中多了几分悲悯,“可是,我已经不是昔日的听雪了,对不起,我遇到了另一个想要执手一生的人。”她的眼中滑下了一滴清泪,仿佛是在同他做最后的道别。穆元想要抬手接住她的泪,却到底还是晚了一步,看着落在地上瞬间消失无踪的水珠,他惨然一笑,“我这个人,真是永远在错过啊。”天高云阔的初夏,汪听雪同穆元相对而立,一阵清风拂过,带起少女裙摆翩跹,分明近在咫尺,但他却再也握不到她,穆元知道,这应该,就是他们此生最后的结局了。看着他上方流光溢彩的寒梅图,她一时竟也有些怅惘,再见了,穆元。是年六月,狄族入关,镇国公世子穆元英勇奋战,浴血沙场,手刃敌酋,力战而死,享年二十有四。“纵使你昔日有不臣之举,如今功过相抵,大不了,为父抛下这镇国公的爵位,我们一家回陇州老家度日也好。元儿啊,你为何要诈死离开呢?”一身青衣的穆元三跪九叩的辞别的父母,最后回头看了看战火后繁华依旧的京城,坚定的转身。“因为儿子现在,想重新做回汪淮,即使,即使已经太晚,但父亲,请原谅儿子的任性,当穆元,真的太痛苦了。”一如昔日进京时那般,一人一马,他挺拔的身影就这样消失在茫茫人海里。第74章君夺臣妻(完结下+番外)广陵宫陈旧的宫墙里,容承衍揽着汪听雪靠坐在斑驳的石椅上,眼中满是回忆的怅惘。“我同你讲个故事吧,在几十年前,这个广陵宫,曾经住过一个姓纪的宫女。“她原本只是蜀州城里的一个绸缎庄家的独女,日子虽算不上富贵,但也幸福宁静,最大的烦恼,也不过是爱慕家中一个年轻俊俏的小掌柜,担心父母不允罢了。”容承衍咽了咽喉,试图敛去汹涌的情绪,“可惜天有不测风云,远在京城的皇上突然要采选一批吉时诞生的秀女入宫祈福,而她,就是这么不巧,在订亲的前夕被选上了。”“好不容易,她让父母同意了和小掌柜的婚事,却要从此背井离乡,被关进这重重宫墙。”“这个纪小姐的父母变卖了所有的家财,试图买通选秀女的宦官,然而这个贪得无厌的太监,不仅搜刮了纪家所有的钱,还把纪氏的老父打成了重伤。”“缠/绵病榻的父母很快相继去世,无依无靠的纪小姐就此入了宫。然而她不是一个人,她的小掌柜,担心这个娇憨天真的少女无法适应这陌生的深宫,于是就阉割了自己,变成了一名小太监,跟着纪小姐一起进了宫。”汪听雪吃惊的捂住了嘴,她清澈的双眸氤氲起了雾气,似乎也在叹惋这对小情人的悲惨命运。容承衍抬手将她搂进怀里,安抚的拍了拍她的肩膀,继续说道:“宫里的日子确实很难熬,初来乍到的纪小姐因为出众的美貌很快就受到了众人的排挤。然而皇上仿佛又转移了修炼的方向,全然忘记了这些特意征召入宫祈福的秀女,于是她们便四散零落的被安排进了各宫。”“心思灵巧的小掌柜很快就得到了当时的御前总管祝松的青睐,不仅认了他做干儿子,还送小掌柜进了内书堂读书,俨然是要培养他做自己的接班人。”“渐渐有了些实权的小掌柜便把他心爱的纪小姐安排进了内库,那里安静清闲,很适合天真的纪小姐。”“他们算着时间等纪小姐年满二十五可以放出宫,纪小姐一点也不嫌弃小掌柜,她最大的愿望,就是嫁给他。”“谁也没有想到,素来潜心修道的陛下会突然去了内库,他在那里,临幸了纪小姐。”容承衍紧了紧手中的手臂,“第二天,喝醉了的陛下便彻底忘记了这件事。纪小姐又惊又怕,她不敢把这件告诉任何人,哪怕是她最爱的小掌柜。”“谁也没有想到,她竟然会一夕怀胎,肚子里有了皇上的孩子。”“小掌柜此时才知道,纪小姐不是胖了,而是有了身孕。此时落胎,很可能一尸两命,没办法,他们只能把孩子生下来。”“此时已经是司礼监少监的小掌柜找了一个荒僻的宫殿,把纪小姐和孩子偷偷藏了起来。”“他们藏躲着生活了五年,是不是很神奇,在孙皇后的高压统治下,他居然就这么藏了这孩子五年。”“其实这一切,少不了御前总管祝聪的暗中帮助,陛下始终膝下无子,朝中便渐渐有了过继的风声。小掌柜看着郁郁寡欢的纪小姐和日渐长大的皇长子,终于决定向陛下坦白这一切,因为他知道,随着皇长子的长大,他势必有一天会藏不住他们。”“大喜过望的陛下很快接回了自己的长子,甚至将纪小姐封为了纪妃。但很快,他就失去了对儿子的兴趣,被孙首辅引荐的玉真大人勾走了全部的专注。”“那后来呢?”汪听雪直起身,抬头看久久不语的容承衍,他茫然的看着前方,闻言转过头,眼中隐隐带了几分泪意,“兴奋的皇长子,一夕走出了围困自己多年的侧殿,过上了锦衣玉食的生活,还以为这是命运的恩赐。”“但他不知道,原来这一切是要靠生/母和养父的生命来交换,离开广陵宫的那一天,我娘抱着我狠狠的哭了一场,那时我以为,她是喜极而泣。直到她和纪叔叔的死讯传来,我才知道,她究竟为什么哭。”汪听雪起身抱着他的头,温柔的把他搂进了怀里,“陛下长的这么好,你一个人,在凶险莫测的宫廷长大,还为他们复了仇,已经很棒了。”她的衣襟似乎有些潮/湿,但汪听雪却假作不知,她抬头环顾着这小小的侧殿,“怪不得第一次见面,陛下就问我知不知道六月雪,原来这广陵宫,居然有这么美的一株六月雪。”容承衍抬起了头,他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的眨了眨眼,看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