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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眼,一扬下巴:“走吧。”夏炎看了看信号灯,绿灯都只剩下十几秒了,难怪后面的人捉急催命呢。接着就发动车子冲了出去。顺着刚才的方向驶出一段路后,夏炎压着一腔的邪火问:“超哥,确定去北海公园?”说话时候,来到下一个十字路口,又是红灯,车子停下了。“嗯,那边儿不是有个双阳胡同吗,我们就去那里。”听这意思好像是说今天的事就锁定在这双阳胡同,夏炎心中石头稍微落地的同时,不免有些窃喜。他看着信号灯红色数字倒计时那十秒钟,仿佛也在为自己当线人的时间在倒计时,他告诉自己,前方的路终于不再稀里糊涂,他觉得渐渐清晰了……“嘣!!!”就在这电光石火间,夏炎只感到一个硬物丝毫没有收力地朝自己脑壳上敲来。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只觉得脑子里一声钝响,似乎还没来得及感受疼痛,他两眼一黑,就不知所以了。糟糕……这是他最后一刻所剩意识反馈给他的判断。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夏炎隐约感觉到后脑勺一阵阵钝痛传来,头上像扣上了紧箍咒一般,那种剧烈的神经疼痛疼的让他不得不睁开眼睛。这里是哪里?他环顾四周。看似一个小房间,水泥地板水泥墙,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有一张小圆桌和两把椅子,头上吊着一盏白炽灯,那扇暗红色的木门又老又旧。种种环境因素可以判断出,这是一套有些年代的房子,此时他所在的地方很偏僻,应该已经不在城区。夏炎清楚的记得自己在晕倒前是跟什么人在一起,他们要去哪里,在车上那个人跟他说了什么话、问了他什么,他又是如何回答人家的。照这么推断……只会是裘博超趁他不备将他打晕的,而且裘博超在怀疑或者干脆已经识破自己的身份了?夏炎是靠墙坐在地上的,腿都麻了,刚想站起来,才发现自己双手被绑在腰后,没法施力。他不想用大吼大叫的方式引起外面人的注意从而让他们进来放开自己,那样做显得太无能。既然被钳制在这里是个已成事实,以他这大半年来对裘博超的了解,凭他的一己之力是不可能跑得出去了,他老人家既来之则安之,就安详的在原地待命吧。夏炎把双腿交叉伸直,斜靠在墙上,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没事做,那老子就闭目养神,等你们进来恭请本大爷……不记得睡了多久,夏炎隐隐听见门外有脚步声逼近,他心里一骤,但脸上依旧是一副坦然自若的表情。门“吱呀”从外边打开了,灯光把一个狭长的身影投射到水泥地板上。夏炎一抬头,就看到那双凌厉得犹如冰碴一般会扎人的眼睛,那双眼睛直接扫到他脸上,顿时让他在心里不由自主的闪了一下。没错,这个人就是裘博超。裘博超见夏炎斜挑着眼看着他,讪讪地笑着走了进来,双手合上背后的木门,眼珠子一直停留在他身上。此时两人对视的眼神交汇在一起就像场擂台战,如果目光也可以如射线一般犀利,那他俩现在早已被对方的视线刺得百孔千疮。裘博超拉过一旁的椅子坐到夏炎面前,低头点了支烟递到他嘴边。夏炎眯着眼嘲讽道:“怎么?是氯胺酮还是麻黄碱?”裘博超笑了,然后无奈的摇摇头:“夏炎,跟了我这大半年,还没搞懂我是怎样一个人吗?我要真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收了你,传出去我都嫌丢人。跟你说句实话,就算你彻底辜负了我,我也不舍得动你一根汗毛,你懂为什么吗?”夏炎还是死死的看着他,没有半点儿要回答的意思。“因为我等了你十年,你知道十年有多漫长吗?尤其是那种漫无目的、没有方向又看不到终点的等待,会让人觉得很绝望。但是……”裘博超双目闪烁,就像个孩子提到自己感兴趣的某个游戏一般,顿时精神大作:“我只要一想到在部队训练基地见到你的那一幕幕,一股坚定的、根本不想放弃的念头就死死的撑住我。很久以后我才知道,不是我不想忘记你,是我本来就没那个能力去忘记。”裘博超夹着烟的手指始终放在夏炎嘴边,一动不动,已经烧了一大半,烟灰摇摇欲坠的挂在上头,随时可能往下飘落。“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你不是什么都知道了吗?”“你的意思是……我现在应该把你断手断脚才是正常反应?”“理论上来说是这样。”“你以为……我今天才知道你是什么人吗?”当裘博超从喉咙里嘶哑着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夏炎被他藏在人皮底下的种种无法猜测捉摸不透的心思给恍得毛骨悚然。他早就知道自己是什么人?既然是这样,裘博超不但不斩草除根反而还将自己留在他身边这么长时间,这是为什么?这个人究竟知道多少,还有多少事是他深藏腹底见不得光的?自己在他身边这半年来,他的所作所为可信度到底有多少?他这么做一定有其他原因。难道……他是在利用自己引蛇出洞?如果真是这样,那条“蛇”,又会是谁?“你到底想干什么?”夏炎问。“很快很快……你就知道了。”说完,裘博超丢掉手里那根已经烧完的烟,烟头落地的瞬间,烟灰溅开一地。他俯下身,在夏炎的嘴角轻轻啄了一口,沙着嗓音:“你他妈真是个迷人的家伙,就这么看你两眼都能把老子搞得心痒痒。”说话的时间,裘博超竟然把捆住他的绳子松开了。这是夏炎根本没有料到的:“什么意思?你这跟放了我有区别吗?”裘超掂掂手里的绳子,说:“呵呵,想跑,你尽管跑就是了。”说完,转身出去了。惊诧之余,夏炎也开始怀疑,他敢这么做,就肯定不怕自己跑掉,或者说他有足够的自信笃定自己不会跑。那他这些自信……又是打哪儿来的?夏炎独自坐在地上,他再也没法像刚才那般释然的睡大觉。他总觉得,裘博超嘴上说不会动自己一根汗毛,但以他一向针锋相对以牙还牙的个性,绝不可能轻易放过自己,只是他会用什么手段来惩罚自己,他暂时还没想到。不知道过了多久,门被打开了,一个看上去二十来岁的小伙子抬着饭菜走进来,小声说:“吃饭了。”夏炎一看是个陌生人,他脑子一转,说:“你是谁啊?我怎么没见过你?”小伙子就跟没听见一样,把饭菜一样样摆到桌上,放好碗筷,接着转身就要出去。“喂,你别走啊,”夏炎叫道:“你叫什么名字?”“……”小伙子还是不说话,只是紧紧地抿着嘴看着他。夏炎知道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