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门书屋 - 高辣小说 - 吾妻纤纤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8

分卷阅读18

    她噗嗤一笑,笑着这般傻的想法,压根底儿没察觉湖畔站着英俊的他。

站得久了,迎面的风似乎不再冷冽,假如她面对久了他的冷酷,是否也不再怕呢?

她不再觉得寒风吹得她摇摇欲坠,这刻湖边景色晃动,树叶遍布漫天,而非零星落下,一切变得凌乱不堪,却又那麽理所当然……

眼前一黑,梁纤纤昏倒在桥上了。

那双熟悉的臂弯不消片刻便趋前抱起她,他脱下满是馀温的皮裘裹覆怀中人儿,不容她受寒风冻着。

顾镇棠心疼地凝看那苍白的容颜,心里叹他不过少看几眼,她就走了出来。他当然留意到她近来有赏湖的习惯,才悄悄跟着,就不知她心里怎麽想,居然会穿得如此单薄,冷得昏厥。

抱她进了多天没踏入的厢房,他急命仆人端来热水,又取来毯子盖在她身上,试着暖和虚弱的梁纤纤。

他心急如焚,见她过了半个时辰仍未醒来,便褪去他俩的衣衫,只剩亵衣,同裹於一张毯内,以体温烘暖她。

这方法果然奏效。一刻钟後,她的珠唇微启,声音软弱:「镇棠……」

从後拥着她的顾镇棠稍微松开了手劲,察看她的表情。她仍閤着眼睛,但至少还有点意识。

他舒一口气,拿了放置在床头柜的水杯,准备喂她喝水。

她却在此时醒过来。

「你……」她哑着嗓子,不太能发出声音。

「喝。」他把杯缘紧贴那无色的唇瓣,只有只字命令。

她手无缚鸡之力,无从反抗,乖乖服从他的意思,咕噜咕噜地喝了整杯水。直到他移开杯子,她才能够说话。

「我们怎麽了?」她神色疑惑,没有忽略两人的赤裸,脸上满是霞色,有种做梦的感觉。

「没甚麽。」他不作解释,迅即穿回原本的衣裳,又为她拉上毯子。

本来还有少许奢祈的梁纤纤霎时脸色大变,一颗心儿从高处悬垂掉落,万般委屈地瞠着美目。

他就这样走了。

她恼怒地躺在宽阔的床上,想着他的坏,气自个儿竟仍盼望他亲近,想着想着,便熟睡了。

☆、32喂她喝药

隔天梁纤纤被婢女唤醒,没有看见他。

「夫人,喝药。」

扑鼻而来一阵苦涩草药味,坐在床上的她摇摇头,紧闭唇。

「顾爷很担心你呢,夫人喝了药才会好呀。」婢女递上盛了一口药的汤匙。

她伸手推开,虚弱却坚持地喊:「不喝。」

眼看婢女脸色为难,她便说:「先放在桌上。」

待婢女退下後,梁纤纤仍呆坐床沿,只瞧着汤碗出神,脸上一片空白。

喝了药,身体转好,却解不了心结……她不想喝。身子好了又怎样?他依然会若即若离,把她困在这顾家大宅,锁住她一颗真心,却又不靠近。

他不让她走,她天真地希望是出於对她的在意,但他什麽也没说;他与她赤裸相对,她以为两人要和好了,他却像唯恐避之不及般,马上离开。

若果病得久一点,他就会关心她多一些,那她宁愿继续卧病。

巧合地,顾镇棠进来厢房,手里握着一串冰糖葫芦,颇为怪异。

梁纤纤一脸不可置信地眨动美目,眼睛瞪得两倍大,不敢问他怎麽来,更不敢问他怎麽拿着冰糖葫芦。

线条刚毅的下巴布满新冒出的须根,他最近似乎疏忽了刮胡子,变得不修篇幅,脸貌更觉沧桑,增添不羁味道。虽然这时候她最不该做的就是欣赏他的俊帅,但眼珠儿毫不听使。

她的视线落到冰糖葫芦上,喉头忍不住滑动。

「想吃就得喝药。」他来到她面前,声音严肃宣布。

「谁说我想吃了?」她倔强地扁嘴,眼睛还是发亮般看着他的左手。

「拿着。」他扳开小手,硬塞了冰糖葫芦给她。

顾镇棠用布巾抹去黏手的糖浆後,取了挂在衣架的棉袄,披在她身上。

「我不冷。」她受宠若惊地发现他的动作,小声地作出无效抗议。

他一意孤行,不等她再度辩驳,已把汤匙递到唇边,喂她喝药。

「我不……」没让她说下去,汤药已经灌进嘴里,她不得不吞下。

梁纤纤不喜欢他独断独行,逼她依从,但这样霸道的行为却叫心中微微一动,总觉当中掺着浓烈的关怀。

几次下来,汤碗终於见底,他吝啬笑容,只说:「乖。吃糖。」

敢情他当她小孩了。

她默默垂头,认命地吃着稍微融化的冰糖葫芦,心里嘀咕:她好歹也十六了,又为人妻,还道她「乖」咧……若真当她孩子,便不应与她计较,早早原谅她胡说一通的气话,合好如初。

吃剩最後一颗山楂,心里有些挣扎,几经思量下,她伸出纤长食指轻轻点他一下说:「留给你吃唷。」

她没料到他真的会理她。他裹着她沾了糖浆的手,咬下那仅馀的糖山楂。

她不其然想起他细嚼她吃过的芸豆卷的模样,心儿悄悄跳快半拍。

他小小的回应重燃了她的希望——原来他并非无动於衷的。说不定只要多加努力,便能拉近两人的距离。既然他不喜欢她造菜,那做些他喜欢的事情,总可以了吧?

如今,她只有一个信念:无论如何也要争取他的欢心。

因为她是他的妻。

☆、33送他新鞋

天气清爽,风和日丽,在初春时分难得好天。

顾镇棠连天喂药,本来无心康复的梁纤纤身子复元迅速,今儿个便在花园里抚琴作乐。她心神恍惚,即兴弹奏的音乐成曲,却也反映出她的无心,同时叫人听出她似轻又浓的愁绪。

听下人说,他近日没再出外,只是困在书房里忙,她就故意挑着距离书房三丈远的位置,好让他听到她的琴曲。她不直言自个儿的哀怨,选择以乐抒情,就不信他听不懂。只是听懂了,他会否回应,又是另一回事。

她还趁这几天在房中养病,空閒时间都用在刺绣,为他造了一双黑褐新鞋,上头绣着清淡的暗花,乍看粗犷,细节却显得秀丽高贵。她相信他会喜欢这对新鞋,只要他收下,便不再沉默以对,不再只於喂药时出现。

都快晌午了,再过不久便是午膳时间,他也该出来了吧?梁纤纤愈弹愈慢,全副心思摆在观看书房门。

就在她快要望穿秋水之际,心心念念的高大身影终於推门而出。

「镇棠哥——」她花了莫大的勇气,才胆敢这样叫他。算她怯懦,「相公」二字始终无法说出来。

三丈的距离不多不少,刚好让他听见她的嗓音。

「嗯?」他刚提步,便因这娇软的声音停住。

「我是想问……如玉去哪了?」她明明想说送他鞋子,却不知怎地,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