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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番话是猜测之言,还是她提前就摸清楚了他家中情况。毕竟道儿上这种提前摸清了对方底细再欺诈的路数,实在是太常见了。“我知道高老大或许不信这些。道上混的人,手上没少沾血,背着人命的不在少数,也没看见什么报应。有句老话言道:‘大恶之人,鬼神难近。’像高老大这样的人,周身煞气凌人,外界的凶煞反而不容易奈何得了你。但这不代表,你的家人也会如此。”夏芍难得敛去笑容,神色认真,“风水学中有三煞,一为太岁,二为三煞,三便是五黄正关煞。五黄的煞气比前两者要大几倍,飞到之处,若为静像则无事,若遇动像,杀伤力便会显现。今年是农历丁丑年,五黄煞位正是在西方。你家大门必然开在西方,且前些日子定然刚动过土。家宅中阴煞之气过盛,居住的人阴阳严重失调,于健康自然有碍。如今并非只是你儿子在病中,我看你面相日月角处色泽暗昧,主父母有疾厄,且你家中情况必然持续一段时间了,如再不择吉化煞,我敢保证,不出三天,必有白事!”白事?会客室里又安静了。高义涛渐渐皱起眉头,脾气火爆的郝战却露出了怒色。“混账!你打了我们兄弟,踢了亿天的场子,还来咒高堂主家中挂白!女人,你真的不怕死?”郝战大怒,没见他怎么动作,手中便多了把枪。随即,他抬手,眼看着便要指向夏芍。夏芍坐在沙发上动也没动,只是微微垂眸,唇边扬起一抹浅笑,语气却有点冷,“我不喜欢被人拿枪指着,你最好拿开。”她这抹浅笑显得有些不合时宜,却令郝战霍然变色!只见他的胳膊在将抬未抬之际,忽然像是僵住了一般,竟怎么也抬不起来了!而他手中的枪,此刻正指着地面,离夏芍远远的,看起来哪里像是能伤着她的样子?这般情形令屋里的人都跟着一惊,郝战是安亲会总堂的左护法,在整个黑道都有着极高的名气。最拿手的便是那一手快枪,出枪之快,枪法之准,他敢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而此时,他的胳膊竟然举到一半,就举不起来了?站在一旁的右护法华晟面色一冷,也拔枪出手,但手尚未触上腰间,便也遭遇了同样的怪事。整个会客室里的气氛忽然变得冷凝。高义涛总算脸色微变,极为认真和审视地看向夏芍。而站在旁边一直未曾说话的老人,却忽然“咦”了一声,看向夏芍的目光里闪动着惊异,将她上下细细打量了一番,目光一闪!这招法!怎么看起来……“女人,你动了什么手脚!”郝战怒气冲冲道,内心的震撼却是无法描述。他虽然知道玄门的存在,对其中人的了解却只停留在神鬼莫测的风水术数上,压根就没跟这类人动过手,自然不知这些。因而此时此刻经历的事,在他看来,万分诡异!“我什么也没做,在动手的人不是你们么?”夏芍一笑,目光在两人的枪上一扫,目光有些嘲讽。这时,高义涛说话了,“夏小姐,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但是请放了我的兄弟。我保证他们不会再拿枪指着你。”夏芍看了他一眼,却几乎是在他话音落下的一瞬,两人便恢复了正常。两人一恢复正常,便全面戒备,但却是果真没再动。“女人!你实在太让人不爽了!背地里不知搞了什么小动作!起来,跟我实打实过两招,你要是明着来能赢了我,我就同意放你走,今晚的事不追究,否则……”郝战话没说完,就挑眉看向夏芍,等待她的反应。夏芍稳稳坐在沙发里,笑眯眯抬头,却是看向墙上的钟,然后才闲闲地露出个玩味的笑容,“恐怕,你很难如愿。三分钟之内,你会离开这里。”“你说什么?”郝战被夏芍气笑了,“三分钟之内,我会离开这里?我怎么不知道我自己会离开?”夏芍笑而不语,一副笃定的模样。方才她开了天眼,不可能会出错。见她这副老神在在的模样,会客室里的气氛不由凝滞,原本谁都不信的人,这会儿竟都不由自主地一同看向了墙上的钟。人都是有好奇心的,尤其是对于一些玄之又玄的事,难免想弄清楚是真是假。三分钟原本是很快的,这会儿却变得很慢,会客室里一时间安静得只剩下墙上挂钟指针拨动的声音。眼看着指针即将转过三圈,郝战笑了,“女人,今天我要是不走,我就把你从这丢出去!”他笑容里带着点得意,眼神飞扬,瞥一眼墙上的钟。然而,他这一眼刚瞥过去,会客室里忽然传来了手机铃声的响动。屋里的人一同愣住,全都看向郝战,郝战自己也愣了,瞥向自己的裤子口袋。他下意识接起来,接着便眼底神色一寒,竟连招呼都没跟屋里的人打,便匆匆往门外走。只是临走时瞥了夏芍一眼。那一眼,说不出的纠结,内容……极其丰富。接着便听“砰”地一声,门关上了。郝战走了,会客室里却更静了。最终,高义涛先开了口,“夏小姐,你能看出我兄弟遇上什么要紧事了么?”这话等于相信了夏芍之前说的事,但这话也不免还是带了点试探。毕竟郝战还会回来,只要问过他,就知道夏芍说的准不准了。夏芍一笑,“他meimei遇上点麻烦事,不过不太要紧,有他出马,自然会迎刃而解。”高义涛听了,却是和对面的华晟互看了眼,都在彼此眼中看见了惊骇。因为他们知道,郝战自幼父母双亡,唯一的亲人便是他的meimei。这少女,竟能看出是他meimei出了事?难不成,她说的那些祸福吉凶,都是真的?当真会应验不成?这少女年纪轻轻,当真会是玄学风水数术一脉的高手?高义涛皱起眉头,眼皮子垂下,掩了眼底有些担忧的神色。他再是东市黑道上令人闻风丧胆的人物,面对家人的安危,也同样是会担忧的。而相比起高义涛,其实最震惊的是他身旁的老人和华晟。华晟深深看一眼夏芍,这世上有传承的风水门派也不是只有玄门,莫非,她是别的门派的传人?而那老人却是垂下眼,眼底闪过一抹精芒。他打量着夏芍,虽然脸上带着笑,却仍然能让人感觉到威严的气势,“女娃,我看你年纪不大,没想到在玄学之道上造诣颇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