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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牵动了胸口的剧痛,剧痛令一切都变得真实,告诉他这并非梦境,也并非玩笑。大使的眼里这才渐渐涌出惊惧,“你、你诅咒我们?”他不得不往这方面想,这符箓在他看来,虽然是鬼画符一般,却充满了东方的神秘。这与阴阳术不同,但他能想到的,只有诅咒。大使边惊恐地盯着夏芍,边急切地给土御门善吉使眼色。他不是阴阳大师吗?从刚才到现在都被一个二十岁的女孩子压制的死死的,难道就真的做不了什么吗?土御门善吉沉着脸,看见大使的目光,最终闭了闭眼。他没有办法,一点办法也没有。不是这领域的人,体会不了他现在所受到的压制。那是绝对的力量,一个可以任意cao控天地元气的人站在面前,他连式神都没有拿出来的机会!曾听老家主说过,夏芍的修为在他之上,他当时还认为父亲有些长他人志气,没想到今晚两次碰撞,他们叔侄甚至连跟人过招的机会都没有!世上怎会有如此修为的年轻人?若非遇上,土御门善吉简直不敢相信。但此刻,由不得他不信,夏芍已经取了三人的血,那符箓上画的是何种符咒,他并不清楚,但他相信,若是不按照夏芍的意思办,他们真的会暴毙。而且,他们不会死在中国,而是死在日本,这样一来,他们的死便跟中方一点关系也没有。并且,相信夏芍也不在意土御门家对此事的反应,她的修为本就在老家主之上……这点土御门秀和也懂得,正因为懂得,他才更恨。先有英国废了安倍秀真的事,后有东京之事,再有今夜之事,一件一件,俱是侮辱!这女人太可恨!更可恨的,是他们现在竟拿不出半点本事来对付她,就这么丢着阴阳师的脸!叔侄两人,一个闭着眼,一个愤恨地死瞪,夹在中间的大使终于了解了现在是个什么情势。现在的情势,无所倚仗,不得不低头。“但是夏小姐,在下带使节团访问贵国,这么大的事,不是在下一个人能决定的。使节团这么多人,在下听了你的,回去要怎么交代?”大使的话语终于软了软,但还是想争取。“那关我什么事?”夏芍正看窗外,闻言转过头来,挑眉。大使的脸色却青了又白,一口气差点没上来!她吩咐他们好一通,用人倒是用得好不保留,却不管这之后的事?回去没法交代,官场上也就等于混到头了。“可是夏小姐,我有话直说好了。你让我们为你办事,却没有好处?”大使脸色难看,觉得夏芍忒不厚道。“关你什么事?”夏芍挑着眉头,还是那淡淡的话。大使的脸色霎时五颜六色,被堵得瞠目结舌,正不懂夏芍这话的意思,却看见她勾起唇角,一个嘲讽的弧度,“真难为大使了,性命面前,竟还考虑好处。”大使一窒,五颜六色的脸转为青白,再转为惨白。大使的眼圈瞪大了一圈又一圈,总算明白了夏芍的意思——性命都不由他自己做主了,那些仕途和好处,还轮得到他来考虑?痴心妄想!如果说,刚才是不得不低头,现在,他总算真正明白自己的处境了。这不是不得不低头的时候,而是不得不认命的时候。仕途?不管!好处?没有!可是……别无选择!他们根本就没有和她谈条件的资格,唯有从命。大使瞪了半晌的眼,眼都瞪得快脱窗了,好半天才叹了口气,颓然地低下头去——认了。不认还能怎么样?和这么个连外宾下榻的重地都敢夜潜、连外国使节都敢威胁的人,还有什么可谈的?她悍然伤他们、攥了他们的性命在手,并强行定下盟约……这手腕,岂是寻常人能为、敢为的?大使颓然低着头,这时才听见夏芍和善的笑声,“今夜我心情不好,希望没惊着大使。那我就等大使的好消息了。”三人抬头,却没看见夏芍和善的脸。她已起身,散漫悠闲地转出茶室,走了。大使望着夏芍离去的背影,却怔怔出神。这女子,今夜来此也就一刻钟。仅仅这一刻钟,她所做的一切,外界都不会知晓,但影响一国命运的两派之争,却在这一刻钟里,有了结局……这一晚,无声无息,却足以左右一国政局。这女子,若中方在位的人懂得,她将会是一国超脱于军事、经济之外的倚仗!这样的倚仗,日本也有,只可惜,在她面前连手都抬不起来。大使再次一叹,这次出来,本就是为了搅乱中方政局。但现在看起来,一切都是空算……大使在这边叹气,那边夏芍已经出了门,走廊尽头站着个人。男人站在走廊尽头的黑暗里,仿佛与黑暗一体,那般融入,明明就站在那里,远远的却感觉不到一点人的气息。“师兄。”夏芍这般修为,当然察觉得出来。也几乎是在她唤出口的一瞬,徐天胤便从黑暗里出来,站在了夏芍面前。纵然只是分开几日,对两人来说都是漫长的时日。向来见面,他都习惯将她拥在怀里,嗅一嗅她的香气,真实地感受她的温软。但这次,她比他快。夏芍在徐天胤从黑暗出来的一刻,便张开双臂,抱住了他,“师兄……”她紧紧环住男人的腰身,精窄的腰身,线条那般有力,她环抱得那样紧,紧得手臂都微微发抖。她的额头抵在他的胸膛,他的衣服冰凉,就像他孤冷的外表。但他身上的温度永远那么烫人,抵着他的胸膛,听着他心脏坚实有力的跳动,她闭上眼,觉得自己的心也安了安。徐天胤微怔,随后更用力地拥紧她,大手在她后背轻轻地拍。这是他唯一学会的安抚她的方式,剩下的唯有笨拙的话语,“没事了,都没事。”笨拙的话语却让她抱住他腰身。揪住他衣服的手紧了紧,嘴角露出不知是哭还是笑的弧度,黑暗里,眼角隐有微光。他总是那么懂她。这几天,她确实压抑了太多的情绪。没有人知道她在得知父母有险的时候,心里是怎样的震荡。但为了父母的安危,她不得不压下所有的忧心,她深知,一丁点的情绪都会阻碍她的判断,有可能会造成永远无法挽回的痛。所以,她当时在会所里,收回天眼,压下一切情绪。那一压,谁也不知她心里绞痛,所有情绪被搅在一起一团压下时五脏六腑焚痛的感觉。她忍着那焚痛,一一安排,随后赶往东市。没有人知道,她在路上看见父亲被一通电话叫去市长办公室时的焦急,没有人知道,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