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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旧紧紧抓着枪柄,两人推搡之间,又是一阵枪响,这次是那大哥的左腿被打中了,与此同时,两人争夺的枪口已经换了个方向,同时的,擦枪走火的子弹,打穿了乔云的左肩。左肩中枪的乔云双手脱力,倒在地上,接着便听到一个很熟悉的声音。“别动,警察!”宋一鸣从草堆里面蹿出来,压在那大哥的身后,同时伸手拿出手铐,将身下人的双手反手铐住,将地上的□□收起来确认无臾之后,抱起倒在地上的乔云,此刻乔云已经是满身狼狈,头上身上枯草杆子加上血迹泥渣,甚至都已经找不出一处稍微干净一些的地方。“乔云你怎么样?”“疼——”牵动了左肩的伤口,乔云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此时宋一鸣才看清乔云中了抢伤,所幸,支援的警队人员已经赶来,为了以防万一还带上了救护车,医护人员抬着担架匆匆赶到乔云与宋一鸣边上,宋一鸣刚将她抬上担架,却被乔云拉住衣袖:“找阿毛,不要把它丢下。”“阿毛?”宋一鸣当然不知道乔云新收养了一只中华田园猫,叫做阿毛,乔云忍着痛,眉头蹙在一起,但还是坚持着说道:“一只小黑猫,胆子很小,叫阿毛,我把它放在附近草堆里。”喵——正在此时,草丛深处传来一声细小的猫叫声,宋一鸣转过身,就看到一只通体乌黑,唯有四肢和脖子一圈长了白毛的小猫躲在草根一旁,颤抖着小声叫唤。乔云也看到了阿毛,说道:“就是它。”宋一鸣拉了拉乔云的手:“放心,不会丢下它的。”听到宋一鸣的保证,乔云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此时巨大的痛感猛然袭来,乔云疼晕了过去。第24章镜像(三)宋一鸣抱着猫一路跟着救护车来到医院,乔云已经失去了意识,护士将众人拦在手术室门口,关上门,砰地一声,回声在走廊里生生不息。喵——小猫不知所措地叫了一声,宋一鸣这时才感觉到自己的双脚犹如灌了生铁一般沉重,如果乔云有什么意外?宋一鸣不敢去想,如果乔云有什么意外,他一定会恨死自己。一人一猫在手术室门口整整等了一夜,一直到第二天,手术室的门才打开,宋一鸣听见声响,就从椅子上蹦起来,抓着医生的手询问:“人怎么样?”医生摘下口罩,说道:“病人一共中了两枪,其中一枪贯穿左肩,造成大出血,现在只能等病人自己醒来,如果今天能醒,就是度过了危险期,如果不能……”“如果不能……就再也醒不过来了吗?”宋一鸣的手不自觉地有些发抖,紧紧攥着医生的袖子说道:“不行,她不能有事,她要活着,她一定要活着!医生,你要救她,大出血是吗,我有血,我给她血!”宋一鸣好歹是个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此刻却像是个常识白痴一般,逻辑全都死光,死死揪着医生的手,哭着喊着要给人献血。“谁说病人要死了!”医生不乐意地打掉宋一鸣抓着他袖子的手,顺道赏了他一双白眼:“如果不能,那就在ICU多躺一些日子,花费多一些而已!你们这些人呐,总是胡乱猜,猜不中就来医闹!简直无理取闹!”看得出来这位医生深受医闹之害,但还是耐着性子对宋一鸣说道:“你去补办一下手续,下午可以进去探视,跟病人说一说话,有助于刺激病人的清醒。”宋一鸣愣了一愣,回道:“谢……谢。”昨晚上的枪战,只抓住了一个人,却被宋一鸣打中了左腿,与乔云同在一家医院接受治疗。他的伤势轻一点,取出子弹包扎好伤口,就已经转到了普通病房。由于出现枪支,属于重大恶劣性质事件,案件交由市局接管,等郑东风接到消息匆匆赶来接手的时候,就看到宋一鸣一身狼狈站在病房门口,头上顶着草杆,怀里抱着黑猫。郑东风上来第一句话既不是问情况如何,也不是关心宋一鸣有否受伤,而是:“猫哪儿来的?”作为回应,黑猫喵了一声,郑东风忍不住伸手摸了摸黑猫的脑袋,却被小家伙反身一口咬住了手指,郑东风叫唤了一声,收回手指仔细看了看,幸好没有咬破,不至于去打狂犬疫苗。宋一鸣有些疲倦地揉了揉眼皮,对郑东风说道:“你先把人带回去,我迟半小时回局里。”郑东风:“干嘛迟半小时,你要做什么?”宋一鸣:“昨天枪战事件的受害人是乔云,她现在在ICU,乔云在国内没有亲人,我让我妈先来照顾一下,老太太已经在路上了,很快就能到医院。”郑东风:“乔云?这事怎么又跟乔云扯上关系?她不就一个美院的留学生吗,怎么还跟黑社会扯上关系?”听着郑东风喋喋不休的提问,宋一鸣只觉得牙疼,开始赶人:“嫌疑人交接你不用去盯着的吗?你再拖下去,都可以到午饭的饭点了,要不要我请你吃了午饭再走啊郑警官?”郑东风:“那感情好啊。”说归说,郑东风还是不敢耽搁正事,按时将嫌疑人押送回了市局,经过审讯,除了通过照片找到了此人名叫柯国军,S省Q市人,几年前因为做生意起了争执将人误杀而被判了十八年刑,竟是一个字都没从嘴巴里吐出来,无论审讯的人问什么,柯国军都只是闭着眼睛,什么也不看,什么也不说,整个就是以油盐不进的模样。乔云又做了那个梦。那是她上小学的第一天,学校里面发了新的书本,崭新的书页散发着书本的油墨香,mama答应在文具店门口等她,带她去买街角的棉花糖。那个时候的乔云还不叫乔云,叫做宁维。mama提着一袋新买的封面纸和小文具,站在街对面冲着宁维招了招手。“mama!”宁维张开双手跑向街对面的mama,身后的小书包随着宁维的奔跑上下震动,这个时候,耳畔传来一阵刺耳的喇叭声。按理说,白天,且是小学对面的马路上,是不应该出现卡车的,这辆卡车就一路鸣笛着冲了过来,宁维觉得自己的耳朵快要被喇叭声震聋,这时,有人将自己推了出去。书包掉在地上,书本散落一地,封面纸和着鲜血,静静地躺在mama身边。卡车撞了人之后,又径直冲向了一旁的围墙,伴随着一声巨大的声响,车子将围墙撞得轰然倒塌,而疾驰而来的卡车,也终于在一堆砖瓦废墟之前停了下来,嗤嗤地冒着白烟。“mama!”宁维的手肘和膝盖都被坚硬的地面擦破了皮,小小的孩子哪里受得住这样的疼痛,但是宁维根本顾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