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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现在速去当阳告诉谢砚,让他按兵不动,等我回来!”陆长卿下令,转身迅速追出了茶馆。在市集上找了一圈,他终于见到了那个阿山。阿山刚卖了一条狐狸皮,转身就见街角一个英岸轩举的青衣男子朝他致意,随后也不见男子什么大动作,却眨眼间就站在了他面前,只有仍在微微飘动的鬓发才证明这男子是从街角过来的。陆长卿拱了拱手,“这位大哥,你可是桃源村的阿山?”“我是我是……”阿山禁不住这一双清明眼的直视,低着头连声道。陆长卿生得丰容神姿,统帅千军日久又气势摄人,寻常人确实难以长时间与他对视。“桃源村可有一位公羊神医?”他又恭敬地问。“神医公羊喜?有的有的,他可是顶顶了不起!”村里的人都敬重公羊喜,阿山见外人都听说过他,不由十分自豪。陆长卿按捺着喜色道:“我有朋友病了,可否请阿山大哥带我去找神医?”阿山笑呵呵道:“原来是这事,那大兄弟你可找对人了。桃源村的路难找得很,也只有我这种村里人才能带你进去呢!”陆长卿在集市上买了不少东西,送了一些给阿山,又留了一些准备带给公羊喜。他跟着阿山坐牛车,辗转了几条道,最后走上一条崎岖的山路。山路两旁桃花正盛,落英缤纷。山路尽头是一道裂隙,只容一人之宽,阿山说这道裂隙名为“一线天”。阿山带路,两人穿过一线天,循着光走出去,眼前豁然开朗。想不到这山谷中竟有这样一处幽静的村子,饶是陆长卿游历过大江南北,此时也不由感慨。阿山有着山里人的质朴和热情,用力招手叫陆长卿。两人一前一后到了一处僻静小院。“神医就住这里了,我前几天打碎他一直药罐,被他骂了一通,就不陪大兄弟进去了。”阿山搔着头憨笑。陆长卿致谢,送走阿山。叩了叩门,见无人应门,他便推门进了。公羊喜一早出去采药,快晌午才回来。背着药筐推门进院,隐约听到屋里有动静。村里人不会随便进他地方,他警惕起来,从筐起取出小刀,小心翼翼逼近屋门。凑到门前,正犹豫时,门突然开了。他一惊之下将刀猛然刺出,却突然受到阻力。“刺中了?”他忙抬头看,却只见两根修长白皙的手指夹住了刀刃,随即手指轻轻一弹,他的刀竟断成两段!公羊喜大叫一声,吓得蹦出二丈远。陆长卿歉意一笑,拜见道:“阁下便是神医公羊先生?在下庆国陆长卿。冒昧闯入,又惊了先生,还望先生海涵。”公羊喜眉间阴晴不定,“陆长卿,庆侯陆长卿。”“正是。”陆长卿观察公羊喜神情,彬彬有礼地微笑。“你到这荒村野岭来做什么?”公羊喜镇静下来,进了屋将药筐脱下,倒了碗凉水喝下。“在下有个朋友病了,听说神医大名,特地来求神医救人。”公羊喜一向厌烦这些打仗的人,更何况他方才折断了自己的刀,皱着眉头不耐烦道:“救什么人?”陆长卿沉吟一瞬,道:“大周国师,凤岐。”公羊喜惊了,他盯着陆长卿的脸,反问:“凤岐是你朋友?”这下轮到陆长卿难以回答,只得苦笑了下,“说是敌人,也可以。”“既是敌人,为何要救?”公羊喜却不放过他,冷冷地问。“是敌人,但也是比我生命更重要的人。更何况,既然是敌人,就更不能看他输在病榻,而不是败在战场。”许久,陆长卿才道。公羊喜冷笑了一声,“我当真不懂你们这些人的惺惺作态!口口声声说重要,却又要相互照着心窝子捅刀!能彼此认识是上辈子多少年修来的福分?能彼此爱慕又是多少年修来的?”“那姓凤的我早替他诊过病了!”公羊喜把凤岐如何来的桃源村的事说了一番,又道,“我那时劝他留下,只差一点我就能研究出解他毒的法子,他死活跑了!他既然不怕死,我何必救他?庆侯,你且回吧!”陆长卿听他先头的话,本来心中大喜,却没料他话锋一转,竟拒绝将解毒的法子告诉自己,不禁脸上都显出了急色,“公羊先生,你当初既然有心救凤岐,就请再发发善心,告诉我解毒的法子!不论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送给你!”“什么都可以?”公羊喜却盯着他,轻笑一声。陆长卿郑重肯首。“那我要你在院外不吃不喝跪上十天,你也办得到?”陆长卿微微一怔,想不出这对公羊喜有什么好处。不过这神医性子狷介乖戾,或许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当真让他十分过瘾?陆长卿如此想罢,微微一笑:“只要我不吃不喝跪上十天,神医便肯将医治之法告诉我?”“决不食言。”公羊喜道。陆长卿不再多说什么,走到院外,一撩衣摆跪了下来。他脊背挺拔,神色平和,任薄暮日光洒在他的背上,犹如一尊雕像。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一定会勤更!这张没凤岐大大,下章就会有了!☆、第四十七章洛阳自古被称为东都,盖因前朝便曾定都于此。如今大周迁都,百废待兴。纪侯既薨,其幼子继位。公子留深在靖国绛都设郡,派亲信为长官郡守,由是靖地均归于王都。这个夏天雨水充沛,不过巳时,天色昏暗,乌云积聚。淅淅沥沥的雨水冲刷着青瓦,在屋檐汇成绵绵不断的珠幕。公子留深伫立在屋门前许久,身后一个侍女替他打伞,一个侍女端着一个红布盖起的托盘。为什么不进去呢,公子留深想,他的手勾住了门环。我到底在怕什么?怕一个连床榻都下不了的病人?他的手微微颤抖,带起的门环轻轻叩击着木门的声音,淹没在了雨声中。这个男人给了他王位,他回报给他无上的荣耀和地位。这个男人替他解围,却也夺走了他青梅竹马的真心。既让人仰慕,又让人嫉恨……公子留深自己拿过侍女的托盘,一把挥开伞,终于打开了那扇门。屋里没有点灯,合上门后,光线十分黯淡。虽是病人住的地方,很少开窗,屋里却没有病榻的腐烂味道,反倒是一股淡淡的檀香弥漫室间。榻上被子隆起一块,卧着个人。他的头垂在床沿,一头白发散在枕边。公子留深走近了,他便动了动,又垂着头咳出一口鲜血。床边的地面上有些血渍已经干涸,有些还是鲜红的。不知他这样咳了多久。“国师,怎么不叫人进来打扫?”公子留深问。“还会再弄脏,又何必……”那声音微弱至极,末了又被断断续续的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