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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苏拉下来。”“谁稀罕那个后位?”关情恨恨道,“我只要将那些贱人踩在脚下,要他们永世不得翻身!”他尖锐的声音惊醒了浅眠的婴儿,孩子咿咿呀呀的哭叫起来。关情以恨不能凌迟他的仇视目光死死盯着这一块从自己身上掉下来的rou,关玦瞧见了,不由分说便一挥袖子。他袖子边上不知道带了什么东西,袖风扫过关情时,关情柔腻光滑的面颊上骤然出现一道血痕。“你!”关情吃痛的捂住脸庞。关玦先吩咐了宫人把孩子抱去乳娘处,才回过头:“生是你要生,养又不好好养。这一次明帝杀人我不插手,便是要你记住今日的教训。区区一个贱奴,也需要你大动干戈的处置,搅得整个皇宫都知悉?那些刁奴光知道媚上欺下,纵着你犯蠢,一个一个死不足惜,便是明帝不动手,我也不会让他们苟活。”关情嘶声大叫:“他们都是我族中一起长大的同伴!你这个怪物!”关玦一步上前,大手紧紧扼住关情脆弱的颈子:“你再多说一个字?”关情惊惧的看着他,两手死死抓着关玦的手腕,感受到喉间的力量越收越紧……关玦真的要杀了他吗?关情的腿蹬动不动了,他漂亮的眼中落下一滴泪水。他哭的时候一点也不凶狠了,像一个脆弱无害的美人,那么明艳那么骄傲,却不得不迫于威势折断羽翼。关玦忽然把手放开了。他觉得自己很疲倦。“你要收拾的人,我都会一一清理。你只需要坐在你的位置上,守着小皇子,做一个花架子,没有我的允许什么也不能做。”在慕容野的诊治下,顾折颜那点不足与外人道的隐疾很快就痊愈了。数日之间,他雷打不动地为顾折颜治病看诊,煎药施针无一日懈怠,明明着紧得很,偏偏又每日板着一张俊脸不苟言笑,两人关系亦远亦近,不进不退,恰恰悬在半空当中。这般不知不觉地过了数日,宫中落下第一场小雪。沉璧已向宫中告假,扶棺返乡,让纪川骨灰归于故土。顾折颜担忧他独自出行,陪伴沉璧同去之余,以巡幸之名从禁宫护卫中拨了几人随行。如此一来,顾折颜少不得要向在清心殿中做客的慕容野告别了。他踏着院中细雪,双脚在细细白雪上留下两行浅浅的足迹,从主殿一路延伸至偏殿的门口,这两行脚印淡而长,便如娓娓记述着什么一般。顾折颜在门口停了停,稍稍缓出一口气,温热的呼吸在小雪的夜空里化作一团薄雾。他推开了门,薄雾退去,偏殿之中黑暗寂静,空荡一片。巡查的侍卫从他身后走过,顾折颜叫住他们:“慕容皇子去何处了?”侍卫面面相觑,似是惊讶他有此一问:“慧国主忽然病重,皇子已于今晨向陛下告辞,带使臣返慧了。”偏殿人去楼空,顾折颜在门口又站了站,望着那片黑哑然一笑,回头对侍卫们挥了挥手:“没事,你们回吧。”作者有话说:最后一段几百字,卡了好几天,先放上短短的一章。接下来会有关玦×姑苏,路人×姑苏,赫连×姑苏,小栗子持续上线,最近虐他俩。糖?每章都是啊!☆、茫茫边关一片笛,渺渺深宫无限春(易颜回忆杀;皇后产子,沐浴时自慰【彩蛋:赫连小檀轶事】)然而次日,沉璧二人并未成行。同日,易衡之的长子在清心殿呱呱坠地。这个被父亲取名为“苊”的孩子的出生可谓十分坎坷。姑苏有孕七月有余,满以为易苊应当在初春时诞生。谁料为沉璧送行时,宫阶上残留的点点碎雪,令他靴底一滑,后腰结结实实地在阶上磕了一下。走在前面的沉璧等人就听见身后一声闷响,回过头时,姑苏已经脸色煞白,有那么一霎连呼吸声都停住了,两弯细细的眉毛痛苦地攒在了一起,嘴唇轻轻颤抖起来,却发不出一句呻吟。忽然有宫人惊呼了一声:“血!”这是姑苏晕厥之前听到的最后一个字。他在剧痛之中昏迷,又在更强烈的阵痛之中醒来。醒来时人已经回到了殿内的榻上,围在他身侧的有顾折颜和沉璧两人,并几个嘴紧听话的宫人。后腰微微的胀痛在下身剧烈的阵痛映衬之下已然微小到忽略不计,姑苏抬手紧紧攥住了床帐,用最后残留的几分神智去看身边的人。这一看之下,他原本尚且平静的心立刻悬在了空中——顾折颜和沉璧两人脸上的神色都难看极了。他也许……不能平安地生下这个孩子了。想到此处,姑苏的心猛烈地抖了一下,求助地将手伸向跪在床尾处一脸沉凝的顾折颜。这是易衡之的孩子。他想,他总得给远在边关的易衡之留下点什么,千百步也走过来了,只剩下最后这一点便能生下易衡之的孩子,他不愿意失败在此时。姑苏徒劳的张了张嘴,在被痛楚淹没之前,他想请求顾折颜无论如何也保住这个孩子。他说不出话,仅剩的三分神智也告诉他,什么也别说。让顾折颜看着他这样生下心上人的孩子,开口提醒顾折颜,这个将要出世的孩子是易衡之和另一个人的骨血——姑苏明白,这不啻于拿刀去戳顾折颜的心窝子。然而他不开口,那一双眼中的悲凉和期望,顾折颜又岂会看不懂?顾折颜在如此焦躁的关头守着他,扶着他的下体反复擦拭,忙乱之际早已出了一头一脸的热汗。他脸色难得如此阴沉,手中并不停歇,满心还想着如何抚慰受了伤的姑苏。可不经意地一抬眼,他便看到了姑苏含痛的双眼。顾折颜有一瞬间的走神。在不能停顿的时刻,他不免手下缓了一缓。被强自忽略的,易衡之的身影再度浮现在脑海之中。那个人给予的温暖和寒冷,爱与恨,欣悦与屈辱,就在这短短的弹指一刹那,千百次地交织在记忆之中。他渐渐记起他失去的,那个叫易好的孩子。缠绕在梦境之中的婴儿的啼哭声,与另一个声音一同萦绕耳际。这是易衡之的声音,易衡之用温柔的,含笑的,沉稳的,低哑的声音,在床帏之间,在那片屋顶,在清心殿,在将军府,在天街树梢,在人来人往的酒楼,叫他——颜颜。“顾哥哥!”这是沉璧的声音。沉璧将染满鲜血的双手浸在一边的热水盆中,近乎严厉地望着顾折颜:“皇后快撑不住了。”言下之意,眼下并非他走神之时。顾折颜蓦然醒了过来,婴儿与易衡之,一切旧日光景都从眼前如迷雾般散去,鲜活起来的是脸色涨红,唇色惨白的,额发汗津津的姑苏。顾折颜努力稳住了自己的声音:“别怕。不会有事的。”他强装出来的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