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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如林间的麋鹿,声音更是柔弱,尾音还带着颤。贺迟忍了又忍,终究是没舍得对他动手,只揉了揉脑袋,让他去拍片医生那边。至于住在顶层VIP病房的宫酌,得知郗长林也进医院后差点没欢喜得放串鞭炮庆祝。他迅速叫人往自己病房加了一张床,把一切布置妥当后,给贺迟打电话,让郗长林和他住一起,方便互相照应。“宫小酌住的那间房装修不错,我挺喜欢的。”当贺迟挂断电话,郗长林仰头对他道。听到这话,坐在郗长林对面写病历的医生没忍住翻了个白眼。天知道他们医院装修都是一个色调,白色墙壁白色天花板以及白色地板,VIP病房中最多再隔断出了一个会客室,再加上沙发和落地窗。简而言之,作为一家历史悠久的公立医院,他们的VIP病房还挺寒碜的。“那我呢?”贺迟问。“你回家呀。”郗长林弯眼一笑,他的“恢复”十分循序渐进,这会儿已经能做一些简单动作,比如抬头和低头时不至于“脑袋疼”,“就别去清名山底下住酒店了。”贺迟:“Emi已经在取生活用品的路上了,大概十分钟后就会回到医院。”郗长林佯装讶然:“这么晚了,你竟然还让Emi一个女孩子在外面跑腿?”贺迟:“……她是我的生活助理。”“那也是女孩子。”青年责备道,“已经是深夜了,就算是开着车,也不安全。”“难道是男人就安全了?”贺迟挑了挑眉,手紧扣住郗长林手指,拇指指腹在手背上细细摩挲,“我一个人开车回去就不会不安全?”在病历页尾签字的医生不禁抬头看了这两人一眼,又和被吩咐一直等候在此的护士长对视。郗长林好似拿贺迟没办法,又好似头再度疼了起来,撑着手抵住额头,不再说话。医生刷刷几下签完字,打印出处方单,一同交给护士长,让她带这两位病人上楼、处理后续。“真的想和宫酌住一间病房?”贺迟牵起郗长林,边走边偏过头来问,“晚上房间里有别人在玩手机、吃东西,或者他睡觉打呼噜很响,你能睡着?”这个问题于郗长林而言十分严重,他对夜间睡眠环境要求一向高,考虑了一下,终于改口:“那我住他隔壁。”不过片刻后,又道:“这样说来,你也不得不回去了。”“我睡觉不打呼噜,也不干别的,先哄你睡觉。”贺迟轻声说,语气温柔,“哄你睡着之后我再睡。”他的话就像羽毛尖从心上拂过,带起微微的痒,郗长林敛下睫毛,许久之后,才“哦”了声。几秒后,贾国平的电话又打了过来,这位经纪人总算在这时候得知到自己艺人出事的消息。不过接电话的人是贺迟,在郗长林的眼神暗示下,男人没有拒绝贾国平明天来探望的请求。跟着护士长走进电梯,郗长林掩面打了个呵欠。他本是习惯性地站到一旁,倚住侧边栏杆,没想到贺迟走过去轻轻一拨,将他带到自己怀里,青年也就顺势将脑袋抵在了这人肩上。“明天跟贾哥说,让他告诉秦导,先把我在点翠楼里的戏往后挪一挪,我留院观察最多两天,两天后就能回去拍了。”郗长林有些困了,不用演,语气也透着一股子绵软倦意,好似随时能睡去一般。贺迟“嗯”了一声,敛下的眸光柔和得过分。顿了几秒,他道:“等你好全了、想回去了,再去剧组,点翠楼你随时都可以用,不限租期。”“那重新布置起来多麻烦。”郗长林笑了一下,“好多道具要搬到宁海城去再利用。”贺迟也跟着笑:“那就再搬回来,费用我出,工资我开。”第40章“监控摄像头运行正常。”“无任何窃听设备存在。”VIP病房顶灯亮起时,系统已经做好各方面排查。郗长林任由贺迟牵着他入内,不紧不慢地环视一圈后,指着墙角的摄像头,对护士长说:“监控能关闭吗?”护士长很为难:“为了确保患者及家属各方面的安全,我们才在病房内投入使用监控摄像头,您的要求……”“我知道,以前你们医院发生过几起纠纷,所以才会像现在这样小心谨慎。”郗长林笑着打断她,“但这是我主动提出的,如果有意外发生,责任由我自己承担,不会和医院打官司,我可以写承诺书。”宫酌任监控摄像头开着,是为了防止有人对他下手,可郗长林没有理由让自己一举一动暴露在别人眼皮子底下。灯光之下,郗长林脸色素白,漂亮中透着脆弱,清亮的眼眸直直望过来,眼底含着雾蒙蒙的水光,让人难以拒绝他的要求。护士长看得心软,又深知站在青年身旁这位位高权重,犹豫几秒后,终是开口:“行,我去跟安保室说一声。”郗长林笑着道谢,目送她离去。等系统探知到摄像头关了,他才放开贺迟的手,边伸懒腰边在会客厅的沙发里坐下。“贺迟。”郗长林轻轻喊了男人一声,手掌摊开向上,索要他的手机。待贺迟把东西交还给他,又望着他的眼睫,说:“你是在刻意将我和你捆绑到一起。”男人点了点头,没否认。郗长林眼皮撩了一下,过了几秒,才说“那接下来,你自己小心一些。”贺迟微微一怔,旋即弯了弯唇加哦,“当然会的。”郗长林刚才换上了拖鞋,此时干脆一脚蹬掉,盘起了腿,往后一倒、靠在抱枕上,“我不了解你家的情况,但有个预感——他们极有可能会联手你家族中对你不满的那伙人。”“我在电梯里出事的时候,那伙人就已经在筹谋某些计划了。”贺迟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贺家上一任大家长是我爷爷,这一任却是我,直接略过了我那尚且健在的父亲。他一直对我和爷爷心存不满,并且时刻准备着对我下手,将位置夺过去。”贺迟清楚郗长林不想了解这些。他眼前的这个人,向来只关心与自己有利益关联的,别的人或事都无关紧要宛如浮云。但他希望郗长林能将这些记在心上,关于他的记得越多越好,最好一觉醒来,郗长林的世界中只剩下他。贺迟边说,边将手伸过去,勾住郗长林的食指,从指根摩挲到指腹,“这些年来我父亲在暗中对我使过很多绊子,商业上的,安全上的。像现在这样的情况,不用对方主动出手,他自己就会马不停蹄赶过去和对方做交易。”郗长林轻轻敛下眼眸,长睫在眼下映出一片扇形阴影,同时指尖在贺迟手心挠了挠,但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