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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一下,和贺迟一起搭电梯离开,直到来到地下车库,才折身走往另一个方向,算是为贺迟做足了面子。他用微信喊了个滴滴出租,没有如先前告诉贺迟那样回剧组,而是让司机将车开到了自己那间小破公寓楼下。“贺老板一直跟着你,现在车停在楼下,但人没上来。”按电梯的时候,系统对郗长林说。“我知道。”郗长林半敛眼眸,边把玩自己的手指边说。上了楼,郗长林首先让系统排查了一遍房间内外是否有监控与窃听设备,确认安全,才掏出钥匙开门。仅仅是两天没到这里来落脚,郗长林却觉得好似过了一个世纪,看见墙上挂的那些乐器时,心中忽然生出了一阵疲惫感。他的手指在古琴、古筝、琵琶与吉他之间摇摆游移,来回数次后,停在了古琴之上。这不是一把名贵古琴,仅仅是张只值三四千人民币的伏羲式练习琴,用很次的杉木制成,漆面被刷得黑亮。郗长林将这张古琴抱下来,盘膝席地而坐,就这么放在膝盖上,拨弦弹奏。起手是一首入门曲,但郗长林忽然想起歌词中“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一句,便猛地一顿,更徽换弦,改弹起了。他边弹边唱,初学时觉得分外滑稽的歌词,现下竟品出了几分韵味。“真是很奇怪。”一曲过后,郗长林对着琴自言自语,“以前为什么的我,就能轻易接受和玩弄别人的感情呢?喜欢,爱,恨,不都是可以利用的手段吗?”“为什么对贺迟狠不下心?他明明是最可靠的盟友。”沉寂下来的室内无人回答。片刻后琴声又起。时间一点一滴流逝,指针转过几转,系统冒出脑袋,出声提醒:“外面下雨了,贺大佬还是没有离开。”他声音落地,已是阴云密布的天空乍然大亮,紧接着轰隆一声,雷从天边滚滚而来。郗长林的琴声止歇了。“几点了?”青年问。系统:“已经是晚上六点了。”郗长林“哦”了一声,赤着脚走去开灯,然后到厨房找出一包泡面和一根双汇王中王,烧上一壶水,洗好碗筷,准备泡开。“你确定吃这个?”系统惊讶道。“就吃这个是可能不够,不如点个烧烤外卖?”郗长林挑眉,口吻轻松自然。系统:“……”他沉默了好半晌,才颇为无奈地说:“别了吧,不如点个营养又健康的瓦罐汤,再吃个清炒蔬菜。”闻言,郗长林也沉默了半晌。水壶中水沸腾起来时,青年终于开口:“别了吧。”窗外狂风大作,天色很快沉下去,雨势犹如倾盆倒灌,伴随着狂雷砸到地面,很快便形成了积水。郗长林站在落地窗外眺望楼下,看见贺迟的车就在路旁,看这架势,很有可能要在楼下守一整晚。他站在楼上看了一会儿,手一抬,干脆利落地拉上了两层窗帘,屋内的光再透不出分毫。计时App提示三分钟时间已到,郗长林慢吞吞地折身回去厨房,把面碗端出来。方便面是泡椒牛rou味的,他不仅给自己切了一根火腿,还在里面卧了个鸡蛋,可以说是一顿很豪华的晚餐了。郗长林刚拿好筷子要把作料搅拌均匀,门口竟传来一阵敲门声。“是外卖。”系统说,“我以为是送隔壁的,看样子是贺大佬给你叫的。”郗长林仿若未听见敲门声一般,继续搅拌他的泡面,然后将水煮蛋给拨上来,用筷子夹成两半,让面汤浸入蛋黄中。“真的不开门吗?”系统问。“开门不就表示我松口了,肯接受他的好意了?”郗长林反问他。系统说了声“也是哦”,就潜下去了。郗长林花了二十分钟吃完这碗泡椒牛rou面,然后从背包中拿出pad和ApplePencil,又调出今天在盛铭制药厂的实验室里录下的小白鼠视频,专心研究起来。室内光线被调得偏暗,照得郗长林轮廓深邃。他抿着唇,将关键的地方都记录在备忘录上。这段视频不长,仅仅几分钟而已,却是隐含着巨大的信息,郗长林看了一遍又一遍,有了些思路,但很乱,千思万绪一时难以理出头。郗长林开始出神,白色的ApplePencil在他指间转动,谁知忽然一下用力过猛,整只笔飞了出去,而恰在此时,外面又一声雷炸开。ApplePencil的落地声和雷声交叠在一起,被掩盖得半死不透,这雷响天彻地,就好似擦着阳台过去一般,连带着窗户都震动起来;那耀白的闪电光亦穿透了深灰窗帘,亮得如同射线,仿佛要将这垂帘一角烧穿。从窗帘缝隙可以看见天幕之中青紫之光犹如一只苦手,将天空撕裂,而雷霆震震,似乎要勾动地火。郗长林眉心一跳,下意识脱口而出:“没劈到人吧?”系统善解人意地回答:“人是没有,但树倒了一棵,而且地面积水退不下去,楼下已经淹了。”“……”“‘欢迎到平海城来看海’,这句话已经成为微博热搜了。”系统又说,“这场雨是从周边区县往市区转移的,好几个区县已经遭受洪灾了。”“那楼下的勇士被水冲走了吗?”郗长林眨了下眼。系统跑去查探了一番,好几分钟才回答郗长林:“贺老板的车,性能还是挺好的,这点水应该能安全淌过去,不过如果在这里待一晚上,明天的情况就很难说了。毕竟老大你楼下是个低洼地带,水能积很深很深很深。”闻言,郗长林靠在沙发上的背挺了一下,脚也从盘着改为踩到地板上,但仅仅只有一瞬,又恢复了先前那副窝着的咸鱼姿势。不过手指却是在平板home键上戳了一下,退回桌面,然后戳开微信,点进和某个人的聊天框。—我可不想明天在新闻上看见你。对方秒回:—我让Emi去了一趟盛铭制药厂,拿到了些东西,初步判断盛铭制药厂在做的实验包括两部分,一是引导X病毒变异,制成危险性不那么大的其他病毒,二是杀死这种“其他病毒”的方法。郗长林:“……”简直牛头不对马嘴。他瞪了这条消息起码三分钟,对方的状态又一次显示为“正在输入”。—贺迟:联系起来可以推测出,宫倾他们可能想将这种病毒投入公众场合,让人普遍受到感染,接着再推广药品。郗长林没忍住,戳了戳输入栏,开始打字:—果然,资本家的行为都是利益驱使的。但这前期投入是否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