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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之欢的水?”宴舒一下子泄气,连小卷毛也不卷了,没力气地搭在额前。他和斐途相识时,两个人都没安什么好心。斐途万花从中过,片叶不沾身。开着个私人口腔医院,仗着英俊多金自身条件好,前男友能从他私人诊所楼下一直排到公立医院。有一天,他上班时,接到了一位穿着廉价牛仔T恤的美貌小可怜。小可怜捂着肿起来的腮帮子,听到高昂就诊费时,惊得眼珠子都要瞪掉了。斐途从他的玻璃球似的眼睛里,看见了自己的节cao正在迅速地消失。宴舒投胎投得好,打小就是在万千宠爱中长大。他爱吃糖,就各种高端进口零食供应不断,价格咋舌,一天能吃掉普通人一月的生活费。后果就是他不到六岁掉光了满口牙。并且过于放纵的吃糖,让他吃不下其他主食,一直小小的一只,健康状况不容乐观。宴家人从上到下开始意识到这个严重的问题,小宴舒以前的牙齿多好看啊,这回不会长出一口烂牙吧。在各种忧心忡忡中,小宴舒换牙完毕,上天保佑,依然是一口整整齐齐的好牙。宴家人觉得自己有义务保护宴舒的这一口好牙,于是零食削减,糖没有了。宴舒的前半辈子都在为争取吃糖做斗争,无奈他哥管得紧,一直到高中,他都没能成功翻身。上了大学,他以为能随心所欲地吃糖了,结果他大哥更绝,生活费全部充进了饭卡里,不给他一毛闲钱。宴舒的嘴巴早就被养叼了,能用饭卡买的糖他都是看不上的。一开始他积极的兼职,各种代课发传单,但是他累死累活一星期,不够他买一口吃的。后来,宴舒发现了一个神奇的地方--二手交易市场。宴大哥虽然在吃糖上面绝不留情,但其他方面绝对是个宠弟狂魔。衣服是当季限量的,电子产品是最新上市的。于是二手交易群出现了一个传奇人物。-新版苹果,全新未拆,五折出。-叉叉牌球鞋,正版全新,三折出。……每次,宴舒出现都会掀起一阵狂潮,跟秒杀一样热闹。宴舒开开心心地与他们做交易,没两天就把自己的一身名牌置换成了地摊货,差价全进了肚子里。转头就跟他哥哭诉,自己又把手机、平板、电脑等等摔了,他哥自然是二话不说买新的。糖吃多了,宴舒某一天起来的时候,牙龈肿得老高,把他吓坏了,在百度地图上找了一家牙科医院就去了。医院一看就是私人的,收费老贵一般人去不起的那种,但显然习惯出入各种场合的宴舒没觉得有任何不对。直到听到报价,他才如梦惊醒,他不能让他哥知道他又吃糖了!宴舒也算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他在那种环境中长大,宴家人自然不能把他养成傻白甜,否则被坑了都没地说理。他从这位医生眼里明晃晃地读出了“他想泡我”的信息。宴舒眼里精光一闪,姑且让他泡着,大家都是男人,还能强迫自己不成?等他下一次卖二手的时候,再把账一结,拍拍屁股走人。宴舒眼睛一眨,水光骤现,楚楚无助,看着斐途白大褂上的胸牌,“斐医生——”心里暗笑,斐途?土匪还差不多,等着傻眼吧。作者有话要说:好冷啊,作者攥紧了被角,指着副cp道:“不要跟我讨论他们的逻辑,他们没有逻辑。”第9章斐途和宴舒都没想到,一时的心血来潮,居然能互相嫌弃着、约束着,磕磕绊绊走过四年。两人在这段关系里游离依附,许是起点都不够光明磊落,没有人先说出爱与承诺,一边慌张一边投入。斐途每天下班也不流连酒吧聚会,隐隐呈现出居家好男人的趋势,宴舒反抗并享受着斐途对他吃糖的限额,不让吃就闹一小会儿讨点好处,也不会拐着弯打其他主意,比他哥的话还听。“然后呢?”苏长汀问。“他们打起来了。斐途就走了。”宴舒报复性地把一大把喜糖剥了塞进嘴里,走了是吧,不管我了是吧,就吃糖。一点也不甜。昨天宴舒的爷爷过生日,宴家大哥,宴朗,过来接他回家吃饭。宴朗平时开车很低调,但是一想到他年轻朝气的弟弟,就从车库里开了一辆红色的sao包跑车。斐途站在卧室床边打领带,宴舒从被子里钻出一个毛茸茸的脑袋,和他说爷爷过生日今天要回家。修长的手指在领带结上面顿了顿,斐途不经意道:“今天预约的人不是很多,我还挺闲的下午就没事了。”“嗯。”宴舒应了声,迷迷糊糊地又睡着了。昨晚折腾地晚了,他眼睛都睁不开。见宴舒并没有邀约的意思,斐途眼神一暗,没有再多说什么,拿起手机轻敲几下,往宴舒卡里转了一万。他伸进被窝里乱揉了一通,“我上班了,给爷爷买点好的礼物,带我一份。”宴舒没有应。斐途在床尾站了一会儿就走了。斐途没走几分钟,闹钟叮铃铃响起,宴舒拿过手机按掉,发现卡里多了一万。他直接给斐途打了个电话。“你怎么又给我转账了?不是早说好了不要这样。”宴舒起床气犹在,他脑子不甚清醒,斐途走时说的话他一句也没听进去,下意识地觉得不被尊重。他们这层似是而非的“包养”关系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解除。斐途恰好在路口等红灯,东南方向的指示灯坏了一排,交警还没来,横七竖八地乱成一片,在一阵阵喇叭声中,斐途快速说了两句:“你拿着,算我的心意。交警过来了,先挂了。”宴舒气鼓鼓地把钱转了回去。他打开一个加密文档,认识以来斐途在他身上花的每一分钱,他都记下来了,加起来不少。他一直想着怎么跟斐途承认,怎么把钱还回去,然后像普通人一样谈恋爱。这件事不能再拖了。宴朗把车开到距离斐途的小区五百米之外,宴舒怎么也不肯告诉他准确地址。真是糟心的弟弟。哥哥手搭在车窗上叹气。不少人走过来对着他的跑车吹口哨,宴朗皱了皱眉,他还是不习惯这辆车。宴舒赖床赖久了急吼吼地出门,还顶着鸡窝头。宴朗像个cao心的老妈子,捋捋他的小卷毛。他和宴舒的五官不太像,但卷毛如出一辙。宴朗觉得这样在公司不够威严,把卷毛弄直了,偶尔揉揉弟弟的怀念一下手感。这一幕恰好让半路回来的斐途给看见,瞬间怒气上涌,差点撞进绿化栏。在他看来,宴舒就是背着他上了一辆sao包的跑车,这辆车他也想买,晚了一步没买到。最可气的是,车上有个衣冠禽兽的男人对宴舒动手动脚,宴舒还笑眯眯地任他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