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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底满满都是嘲讽和冷屑。一切都在按照他的算计进行着,这些人既然是被林霄弄上来的,显然也不敢将事情闹大。然而这些人却不知道,只要他们来,就会中了他的算计,等着吧,只要片刻功夫,这里的动静就会传遍整个玄真宗。他倒是想看看,到时候他掉下悬崖“身死”,而林霄勾结外人陷害徒弟的端倪初现,他那个伪君子师尊,是否还能够让掌门人继续信任呢?只要想到那时那人难看的脸色,他就觉得各种欣慰,甚至于连身上的伤也不觉得如何了。死遁,真是此刻最适合他的选择了。只不过这一次,相信师尊可是没机会表现他的拳拳爱徒之心,而是在接下来的日子里,面对整个玄真宗的怀疑和探查了。砰。胸口又挨了一掌,君墨只觉得胸腹间都是疼痛,他咬了咬牙,只觉得腿上猛然一痛,这一剑,差点儿将他的腿削掉。他皱了皱眉,抬头看向了静思崖的西北方向,唇角微微弯起。此时此刻,时间差不多刚刚好。林清清果然没有辜负他的一片“好心”,将自己的身世透露给了轩辕澈。轩辕澈来这里本就是为了查他母亲的事情,从半个月前就已经几次三番、旁敲侧击地来向自己打听当年的事情,而他又恰到好处地透露了一些给他。他果然没有辜负他的期望,让人时时刻刻关注着静思崖。想必这些黑衣人一摸上静思崖,那些探子就已经去禀告轩辕澈了。呵,作为楚秋的弟子就是有这点好处,一有个风吹草动,便能立刻请动玄真宗的战神,顺带着,只要稍稍运作,就能让掌门人孟清云也跟着过来。那么,接下来的戏码,就这样在所有人的面前上演吧!他冷笑一声,原本可以错开面前攻击的双腿,非但没有躲开,反而更上前一步,径直朝着那剑气撞了过去。在飞速赶来的孟清云等人看来,他就像是被吓呆了一样,根本就躲无可躲!这一下攻击下去,这条腿,是要断啊!众人神色难看,孟清云更是大喝出声:“住手!”然而他快,却有人比他更快,那些个黑衣人眼见自己等人竟然暴露了,顿时狗急跳墙,出手的招式又更狠辣了几分。领头那人眼中厉色一闪,手中猛然飚射出数十把飞刀,直取君墨的心脏!砰!一声巨响,一抹黑影忽然撞在了君墨的身上,噗噗噗,那些闪烁着幽蓝色的飞刀,悉数射在了那抹黑影的身上。君墨愕然地瞪大了眼睛,被那黑影的力道影响,下意识地往后踉跄而去,片刻,就一脚踩在了悬崖边儿上。众人一个愣神的功夫,君墨已经直愣愣地掉下了静思崖!“不!”孟清云大喝一声,飞一般地冲到了崖边,然而,还是晚了……第十五章师尊不开心了在掉下悬崖的那一刻,君墨整个人都是蒙的。悬崖上到处都是尖锐的石头,凸出的灌木,甚至是横亘而出的粗壮树干,砸在身上很疼,身体各处撞过去的时候,更是让人疼得五脏六腑都揪起来了似的。可是君墨此刻却没心思去顾这些,甚至于骨头撞断了几根都没觉得怎么样,他有些事情想不通,更想不明白。在悬崖边儿上的时候,他本来可以不必掉下去的,但是他想要诈死,就不得不这么做,至于接下来扔给林霄的烂摊子,他觉得那都是林霄活该的。可是当这个人唇边带血的冲到了他的面前,甚至毫不犹豫地帮他挡了带毒的飞刀的时候,他忽然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他不蠢,自然看得出来,林霄这一身装扮还是当日收徒大会所穿,胸前染着新血,唇边血迹未干。这一切都只能说明——他整整闭关了一个月,且刚刚闭关出来,吐了血,却丝毫顾不上自己,就朝着这边来了。他担心自己,不想让自己死。他踩空掉下来的时候,林霄根本没必要跟着下来的,可是他毫不犹豫地就跟着他跳了下来,且还冲了过来,将他护在了怀里。疼吧?很疼的吧?可是他为什么闷哼连连,却还是死死护着他?难道是他错了?如果这个人真的是跟他一样的重生,他真的能够为了功法做到这个地步?如果他要的是功法,又不是他君墨的安危,那他根本没必要做到这个地步啊。可是若他不是为了图他的什么,他到底是谁?这天下,竟还有人能够为了他做到这个地步吗?他并不是父亲,如果他是,在看到他的第一眼,他笃定自己就会认出来。那么,他是谁,他到底是谁?这个问题没有答案,显然他也不会这么快就找到答案。两个人狠狠地摔在了谷底,这一摔,几乎摔断所有骨头。周围景色的荒凉和危险,跟上一世一般无二,只不过这一次摔得半身不遂的不是君墨,而是林霄。看在被自己压在身下的人,君墨忍不住颤了颤,手脚有些发凉。这个人,从始至终都在护着他,即便是中途他故意错误闪躲、实际却是朝着岩石上撞击,这人也硬生生替他挨了。堂堂金丹期的修士,竟然会被摔成这个样子,这里面,有七成是他的功劳。只是此刻,这人躺在地上无声无息,甚至连呼吸都清浅得像是随时都会没有了似的的时候,君墨忍不住颤抖了起来,竟生出一种惶恐来,像是有什么不该做的事情被他做了,又像是有什么原本能抓住的东西,被他亲手扔了,且狠狠地践踏了。他伸手过去抓他的胳膊,想将他扶起来,然而手不过刚刚碰到了他的衣袖,就见这人倏地睁开了眼睛。那一双眼,竟是冷得吓人,让人就像是一下子结了冰,再狂热的心也能被这一眼给冻成冰碴子一样。“师,师尊。”君墨有些心虚,不敢去看那双眼睛,然而他回避地低下了头,却看到那人身上雪色的长袍,正在以rou眼可见的速度被血色沾满。他的手又忍不住颤抖了一下,看着那单薄的身子,看着这人一动不动地瘫在地上的样子,心中有些难受。“师尊,我……”他剩下的话全部都说不出口了,因为眼前这个人的状况显然不太对,像是忽然间就心如死灰一般。那样冷,那样可怕的眼神,明明应该觉得害怕的,可是他不知为何,眼眶有些发酸,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