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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这种时候,我总是不停的给他夹菜,因为我实在不知道他要是找我谈心,我该怎么说才不至于让他觉得受伤害。等到快过年的时候,周敖说要聚一聚,虽然酒吧烧了,但是人还在。吃饭的时候,周敖说重新选个地方,他提了几个地点,大部分是在H市新区,让我们也参谋一下,提点建议觉得哪一个好。大家讨论了一会儿,最后一致觉得至民新路酒吧一条街那个位置不错,算是差不多定下来了。我当时有种感觉,好像过完这个年,等新的酒吧开张,所有的一切过去就过去了,不管从哪个方面来说,都是新年新气象了。这种感觉让人挺轻松愉快的,至少火灾之后一直得不到纾解的情绪和郁闷都因此而一扫而空。事情总会有出路,也许我和阮荀的关系也总有一天能得到家人的承认。晚上唱歌的时候,阮荀接了几个电话,先走了,他前脚刚走不一会儿,左墨镜就不知道怎么找来了。他在酒吧人缘好,喝了两圈酒坐到我旁边抱怨了几句累,然后问我说,喉咙怎么样?我笑了笑,摸着喉结附近点了点头。他打量了我一会儿,搂过我的脖子说,文文,你怪阮荀吗?我有点诧异,我怎么会怪阮荀?非得说我怪他,那也是怪他当时骗我罢了。但我想左墨镜指的并不是这个意思。我摇摇头,发短信告诉他,说,暂时的而已。他舔舔嘴巴,说,我知道。你那么喜欢他。他口气很笃定,表情却难得有些纠结,走神般的望着正在唱歌的小秋,好半天才继续问我说,你告诉过阮荀吗?他似乎觉得这样问也不够妥当,又补充道,我是说,你和阮荀敞开谈过吗?关于火灾的事情和你不能说话这件事。我有些疑惑,谈什么呢?我以为事情在我醒来后知道阮荀还活着的那一刻就已经不需要多说什么了。他略带嘲讽的笑了一声,说,看你的样子就知道你没有和他谈过,不过我估计他也不想和你说这些。我皱皱眉,插科打诨是左墨镜的拿手好戏,但这些话不是,要么是他突然转性了,要么就是有我不知道的事情发生了。我猜和阮荀有关系。他叹了口气,说,纪文,找阮荀谈谈吧。告诉他你没怪过他,告诉他你现在很好,告诉他也许只要再有一个月你就会开口说话了。☆、第六十章可我本来就没怪过他,本来我现在就很好,本来也许再过一个月我就能开口说话了。我从来不曾想过这些东西还有什么好说的呢?左墨镜眨了眨眼,大约是看出来我的疑惑,又是一叹气。我从未看过他严肃的神情,他表情大多轻浮,板起脸来却显得严酷。他说,纪文,你知道他爱你吗?我知道,我又不是傻子。他说,所以你要让他安心,他好不容易才抓住你。我想了想,写说,我爱他还不够让他安心吗?左墨镜努努嘴,半是玩笑半是讽刺的笑说,不够。如果他知道你爱他就够了,他又何必给你艹。让他知道你很好,很顺利。纪文,你得让他安心,他很紧张你,你明白吗?我想我从来没考虑过狗哥紧不紧张我这个问题,大部分时候我的大脑只能考虑我自己的立场,比如我爱他,他能不能感受到,或者他是不是愿意爱我。以前我不敢站在他的立场上去思考我们的关系,因为我怕他不爱我。当我真正有心去站在他立场上考虑他的情感问题时,我才发现我关注得太少。年三十前一天,我意外接到田野的电话,他说他回国了,想请我吃饭。我揣测田野到底是不是知道了我和阮荀的关系,但是电话里他也没有多说什么。我想这顿饭是一定得去的,至少我需要给田野一个正式的交代。不过我没给阮荀说这事,万一有些许难堪的话,我一个人来处理也许更好。不过这顿饭的意图和我原以为的有些不同,除了我,还有三个人,一个是田野,一个是阮荀二叔阮云析,还有一个人我倒是没想到,是季诚。我没见过阮荀二叔,但他和阮荀父亲长得有几分相似。我有点紧张。阮荀他二叔看起来有点显老,人瘦,脸上都是很深的皱纹,似乎cao着很重的心思,话不多,语气倒是挺亲和的。我开始闹不明白季诚怎么会在这里,不过他自己介绍了,他和钴饕菜闶潜硇值艿墓叵怠他说,纪文,今天找你来是想拜托你一件事情。我一直听他说完,没打岔。然后我觉得胸腔里面烧得厉害,像放了一团火在那里,火焰的烟气一直往上冲到我的喉咙。我想到许多事情,比任何时候都要多。阮云析说,小纪,你回去也劝劝他,不要太过火。这次酒吧的事情也还没有最后下定论,就算有什么问题,我也会出面处理。无论站在任何角度,我,还有阮家的人都希望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季诚瞄了我一眼,笑了一声,捏了捏我肩膀,小声说,你回去劝阮荀呢,就别说是我找过你了,知道不。我这也是受人之托,再说我也不能看着阮荀胡来是不是。我没有急着去找阮荀,我走回原来酒吧那条路,在那站了会儿,一直到晚上。我给阮荀发消息,问他,狗哥,你在哪儿,我想见你。我知道他在哪儿,他今天晚上八点的飞机,估计才落地不久。果然,他说他才下了飞机。我说,我在以前酒吧对面拐弯的那个茶楼上等你。他拨了个电话过来,问我说,纪文,是不是有什么事?怎么去那了?当然他没指望我回答他,只是继续说,那你在那儿等我一会儿,别乱走,我开车过来。我挂了电话坐在角落里等他。我想他开车速度很快,一个小时零几分就过来了,从他进门我就一直盯着他。他有点急,碰了好几张椅子。走到我旁边的时候,清了清喉咙,笑了一声说,怎么了?我抓着他的手放到下巴下面,用胡茬磨了磨。他说,纪文。他叫我名字的时候,我才发现他眼皮底下夹杂着一丝无法遮掩的困倦还有一种我大概从未注意到过的小心翼翼。我看着他,想起下午季诚谈起的事情。他说阮荀因为怀疑酒吧火灾和公司里的一群老人有些关系而开始在公司组织结构上大动干戈,搞了很多不必要也受人唾责的事情出来,并且到目前为止对方似乎也完全没有要收手的意思。季诚说让我劝劝阮荀。我刚刚等他的时候就把我想说的话都编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