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门书屋 - 耽美小说 - 人人都爱裴即玉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8

    我,“你这是在做什么?”

“制作彩虹糖。”我低头专心染色。

他不再问,只托着腮微笑看我。

我在他注视下将七彩颜色的阿司匹林装进一只小小糖盒中,以便随身携带。我对孟斯齐得意的说,“将止痛片做成彩虹糖,这创意可卖给厂家作专利。”

他笑。

“你要多出去走动,成天呆在公寓里无所事事,你会长出青霉。”

他劝我外出呼吸新鲜空气,“你不妨寻一份轻松适意的工作,不然你会渐渐脱离生活。”

我蓦地感动。

孟斯齐是真正关心我。

我想起何厉。

何厉是不一样的人。

那时我刚刚发现世上竟有林铭这样一个人,怒而质问何厉,“你把我当什么人!倘若你不再爱我,我们立即分开,但你不该这么羞辱我!”

何厉皱眉,他对我的逾越感到不满,“你不过是我养的一只宠物,我为你提供衣食,你只要乖乖的听我的话,不要想插手我的事。”

我因他的话而错愕。

他竟一直把我当作为钱出卖身体的男人。

我还记得他将我用在怀中,下巴放在我的肩头,用头轻轻蹭着我的颈侧,轻声对我说,“即玉,你辞了工作吧,我不想你在别人那里受委屈。我要把你藏在金屋里,不叫任何人伤害你。”

多么的信誓旦旦,情真意切。

那时我多么感动。

怎么就忘了金屋里的陈阿娇最后花费千金,也不能教那刘彻回一回头。

我心中憋着一股气。

我说,“我可以自食其力。”

何厉拿眼上下打量我,最后一笑,“即玉,我们来看看你能撑多久。”

他是对的,我果然撑不了多久。

我一度丢弃自尊抛弃羞耻,只求挽回一点点往昔恩情,最后也不过这样结局。

我的故事早已匆匆落幕,舞台已有其他美丽新人。

何厉,你赢了,所以我不再纠缠你,我将彻彻底底的从你的人生中消失,不留一丝痕迹。

这是裴即玉死前为你送上的最后一份大礼。

你可高兴?

第8章旧友

傍晚时分,我到医院去找孟斯齐,今天早上他对我说,今晚要带我参加一场慈善晚宴。

“那里有免费酒水和美丽音乐,希望你会喜欢。”他说。

路上经过一家花店,想着买一束花,便推开门走了进去。明明外面是寒风凛冽,偏偏店里却平静温暖。

一里一外,似两个世界。

花店开在医院附近,与水果超市和寿衣花圈处在一条街。这里卖出的花朵,会送给情人,亲人,送给活人,病人,还有死人。

这样多么美妙。

我看中一种菊花,鲜黄的细长花瓣堆叠在一起,自内向外卷出,带一点淡淡的明绿,气味清新,沁人心脾。

于是买下一打,叫店主替我包好。

自然不是为了送给他人。不不不,我尚没有那么恶毒,我是送我自己。

我喜欢这种菊花,现时买一束作参照,将来不幸我死,好教孟斯齐知道买哪种花祭坟。

等待时,我无聊的看着满室鲜花,有一枝未开的姜花孤伶伶的插在透明玻璃瓶中,只它一枝,看着怪冷清。

其间又有客人推门而入。

店主在门口挂一串银色风铃,每有客人,便是一串清脆悦耳的声响。

我正专心看那枝姜花,未及抬头,手臂已被一只手狠狠拽住。这只带着黑色皮质手套的手充满力量,抓得我生疼,我又惊又痛的回过头,不经意却看见一张故人的面孔。

“裴即玉!”他似不置信。

“陈尔信,你怎么会在这里?”我皱起眉头。

陈某是我英国时的同学,此人持英国护照,早已不是中国人。我离开英国之后,再也没与他有过联系。

“你为什么不回来参加毕业典礼?”他不理我的疑惑,径自追问。

毕业典礼?天,四年前的旧事他铭记至今。我被父亲十三道夺命金牌召回老家,连毕业论文都未及上交,那还顾得上毕业典礼。

想我兢兢业业念数年大学,最后连一纸证书都没得到。我为leo,实在付出良多。

“家中发生一点事。”我对他耸耸肩,语焉不详道。

闻言,陈尔信双眼上上下下,将我全身仔细端详。他一副若有所思,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过半晌才道,“裴即玉,你终于将家产败尽?”

我哑然失笑。

这几日窝在孟斯齐家中,一直未添置新衣。此时身上穿着孟斯齐的衣服,他虽与我身形相近,套在我身上终究略显不合。

他以此以为我家道中落。

但我又想到家中情形,虽未败落,却必然荒凉,不禁恻然不语。

这时我的菊花已经包好,店主问我是否需要附上卡片。我想了想,摇头说谢谢,不必。

有陈尔信在侧,我可不愿叫他看见我做出自己给自己送花的傻事。

“你在这里干什么?”他现在才想起问我这个问题。

我将花收好,付钱,一边对他说,“我去医院看一个朋友。”

“看朋友,送菊花?”他挑眉,“裴即玉,你真是一点都没变。”

我懒得理他。

他对我的偏见由来已久,在陈尔信眼中,裴即玉是一切邪恶的化身,恶毒的象征。

一开始时,我们明明是好朋友,也不知为何最后搞成这副样子。

我初到英国,人生地不熟,英语一团糟,功课差到不能再差,又是亚裔,少不得被其他人嘲笑孤立。

幸好遇到陈尔信这同族,帮我练熟口语补习功课,还带我入他的朋友圈。

他帮我实多。

我满以为他会是我一生的挚友,从没想过有一天会针锋相对。

起因好像是我升入大学那一年,新生舞会上我喝太多,抱住陈尔信一气喊陆青繁的名字,间或夹杂几句诉衷情的话。

第二天在陈尔信床上醒来,他坐在晨光里面色铁青,问我,“你有喜欢的男人?”

我犹豫片刻,还是不想对他说谎,于是点头。

“他在中国,”又补一句,“就在我家。”

闻言,他面上露出既失望又痛苦甚至有些羞愤的表情。

从此以后陈尔信便逐渐疏离我,甚至在一见面便诋毁我,将我的缺点无限放大,吹毛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