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赐我新的生命让我能够重新再来过欲你复兴我的灵魂能够再来一次复兴我让我忘记背后努力面前跟随你到永久……林春舟觉得这有点像是某首圣歌的歌词,就用其中几句在手机上做了检索,果然,网页上很快跳出来这首歌的名字——。他之前从不知道唐晶儿信教,遗书上突然出现的这首圣歌,真是说不出的违和。但不待他多想,韩章便打完电话回到了他身边。“走吧,这边梁平会派人过来,我们回市医院去。”林春舟收好项链与信,最后看了眼唐晶儿方向,点了点头。韩章路过韩山,一把揪住他的领子,将他从地上拎了起来。“别要死不活的,走了!”他口气恶劣,然而拍击在韩山脸颊上的巴掌却堪称温柔。***梁平惯常与法医打交道,江白鹭有时候会说些艰深难懂的医学名词,他以前听着觉得头疼,现在也习惯了。可他还没有习惯与ICU医生打交道,他们往往代表着背后一个个垂危的生命,这是他不愿意看到的,特别是这次还是三个如花年纪的女大学生。“这么跟您说吧,百草枯这个农药,毒性极强,致死率极高。刚刚我们给三位患者做了百草枯浓度尿液检测,发现色卡呈深绿色,这说明毒性已经进入到血液中。”梁平连同a大校方代表,辅导员张旭,满脸凝重地听着医生的分析和接下来的治疗方案。四十多岁的ICU主任用着轻缓的语气,竟可能详细地说明情况,让三人明白叶婧她们目前的状况。“对于百草枯轻度中毒,国内外都取得了不错的进展,然而对于中重度的百草枯中毒,目前仍是一个难以突破的领域。根据百草枯诊断与治疗的‘泰山共识’,就是所谓的专家意见,她们尿液里这个浓度,已经可以算是中度中毒了。不瞒各位,我院这十年来,收治了五十二例百草枯中毒患者,洗胃时间超过一小时的,全部死亡。存活下来的不过十之一二,而就算患者幸运的存活下来,后遗症也将伴随他们终生。”张旭张了张口,有些被吓到:“可她们现在看起来还好好的……”活生生的三个人,怎么可能说死就死呢?主任叹一口气道:“百草枯初期症状不明显,有的甚至血检无异常或轻微异常,就因为这样,所以很多人会错失最佳治疗时机。这个毒是通过血液分布到人体各个主要器官内的,因为我们的肺泡组织对这个毒素有主动摄取和积蓄的特性,所以肺部伤害也是最明显的。很多病人最后都是死于肺部纤维化引起的呼吸衰竭,就跟野草一样,慢慢枯死了,过程极其痛苦。”“就诊越及时,存活率越高,但服药量越大,发生多器官衰竭的概率也会更高。我们现在的治疗方案,依照‘百草枯中毒救治泰山共识’,主要还是以减少毒物吸收,促进排毒为主。目前我们已经给三位患者重新用漂白土和活性炭洗了胃,并且上了血液灌流机,接下来就是时刻注意肺部病灶变化了。”主任扶了扶眼镜,未了补上一句,“尽快通知她们的父母吧。”一大片阴云笼罩着三人,办公室中气压低沉。他们都听得出主任话里的意思,三个女孩的时间不多了。加上跳楼而死的唐晶儿,就是一个寝室四条人命。这个数字太大,也太沉重了,梁平自觉兜不住,只能上报市局总队。韩章等人赶到医院时,就看到加护病房外愁云惨淡的三个人。梁平烦躁地抄着头发,把一头本来就不怎么整齐的短发抄得更乱了几分。韩章将唐晶儿留下的遗物交付于他,并询问了叶婧她们的状况。梁平毫无保留地说了,后来的三人承接前者,也陷入到了沉默之中。久久,韩山才发出声音:“怎么会……”韩章跟浑身漏了气一般,顺着墙壁坐到了地上。作为警察,他见惯了死亡,却不意味着他习惯了死亡。他心中永远怀着对生命的敬重,能审判他人的,唯有法律,而不是另一种暴行。他争分夺秒,希望自己能拯救这些年轻的生命,结果一个都没救回来,可想而知他到底有多沮丧。林春舟一直注意着他的情绪变化,怕他触发自己的PTSD。由于这份专注,他很容易便看到韩章垂在身侧的手掌上有一抹红色的痕迹。想起项链上的血迹,林春舟眉心微拧,上前一把握住韩章手掌轻轻展开,果然在掌心看到了一道狰狞的伤痕。林春舟说:“我带你去清理下伤口。”韩章看着他没动。林春舟抓着他手腕,神情无比认真:“不要让我扛你起来。”韩章有一瞬觉得自己如果再不起来,对方可能真的会付诸行动。那只搭在自己腕上的手,瞧着没用什么力气,却像含着无比大的能量,叫他挣脱不得。他无可奈何,只得站起身:“小伤而已,用凉水冲一下就好,哪用这么麻烦?”林春舟道:“你都在医院了,去找护士处理下伤口难道还会比冲凉水麻烦?”韩章一下噎住,竟没法反驳他。嘱咐韩山在原地等着,林春舟以差不多胁迫的姿态将韩章压往门诊大厅。所幸伤口不深,护士替韩章消了毒,简单包扎后,叮嘱这两天不要碰水,就放两人离开了。但当他们再次回到加护病房外的走廊上时,林春舟惊讶地发现紧闭的病房门前竟又多了几个人。同时,他能感到身边的韩章在看到那几个人时,身体明显的一僵。梁平看到他们回来了,笑着与身边年轻男子说道:“你看,说曹cao曹cao到,这不就回来了?”他招呼韩章道,“韩章,这次市局专门成立专案组调查唐晶儿投毒案,由云开负责,你们这对昔日金牌搭档又可以一起办案了。”他身边的年轻男子穿着成套的西服,皮肤白皙,五官俊秀,瞧着不像刑警,倒像是名金牌大状。他脚上的皮鞋锃亮,踏在医院的地板上,发出清亮的叩击声。“好久不见,韩章。”他主动朝韩章伸出手。韩章盯着他的脸瞧了半天,并没有伸手与他回握,而对方竟也不觉尴尬,一直维持着原来的姿势,似乎是打算耗到底了。“……好久不见,程云开。”这场僵持最终以韩章落败为结局,他不甘不愿与对方握了手,又像是怕沾染了脏东西般一触即分,简直将敷衍写在了脸上。程云开满意地笑了笑,视线移向他身旁的林春舟:“这位是?”他的态度称得上彬彬有礼,然而林春舟还是敏锐察觉出了他语气中的不以为意。他并非真的想要结识林春舟,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