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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姨继续往前走偷偷朝来福龇了龇牙。来福楞了一下,被阿姨拽了拽,叫得更响了。关闻鸠全看见了,第一反应是阮佲牙挺白的,不晓得用了什么牌子牙膏刷牙的。阮佲敲敲车窗,关闻鸠还在发呆,反应过来打开车门。阮佲说:“你什么时候到的?”“不算久,几分钟吧。”关闻鸠看向阮佲膝盖上的包,问:“你今天要带它们去?”“不是,今天不在家我怕它们两个打起来,暂时放店长家去,正好她找到理由不出门了。”“是么。”关闻鸠搭着话,视线移向放在狗包上的兔笼子,因为只是暂时装兔子的,所以笼子不算大,丸丸眯起眼睛,耳朵一耸,正要睡过去。关闻鸠伸手接过兔笼子,微微拢着,擦到了丸丸微凉的小脚,再抬手也不晓得是不是试试丸丸的rou感,关闻鸠伸进一根手指戳了戳,rou乎乎的,就像一个毛团子上长出了脑袋,耳朵,尾巴。手感有些好。关闻鸠有些不舍得地收回手,面上什么也不显,安顿好了兔子后才接过大牙,大牙实在,黑色的网纱一边是大牙犹抱琵琶半遮面的小眼神,只是包也是暗色的,大牙彻底和包长在了一起。安顿好了两个小的,阮佲才扶着关闻鸠的手臂坐进去,虽然穿了衣服,阮佲这时突然感受到关闻鸠的手臂似乎很有力,阮佲伸手摸摸自己的,觉得还是不需要勉强了,他传染了店长的躺着不坐着的毛病,已经晚期,没得救了,深入骨髓,他羡慕了一会,完全没有受到激励。“关先生双休日也穿西装出门吗?”阮佲进车后就先将厚外套脱了下来,顺在腿上,顺便低头无聊撩了撩丸丸,给大牙个零食尝尝,买窝人家卖家实诚送的几包。关闻鸠笑笑说:“以为今天上班,等出门的时候才反应过来是要到你这,想了想我穿这么正式你应该不介意,否则就要你在楼下等着了。”他说着在后视镜看到阮佲趁大牙被放进包里,爪子不能作乱,低头把要喂给大牙的狗狗香肠塞了一点到嘴里,大牙估计看到了,呼哧一口气。阮佲转着眼睛对上了后视镜里的关闻鸠。“好吃吗?”关闻鸠抓着问,大牙已经在质疑阮佲了,阮佲皱眉:“大概……不好吃。”嘴巴动动,还有点没嚼完,关闻鸠看着他喉结微动,总算把东西咽下去了。阮佲摇头,给了一小半给大牙,剩下的放回了随身给他们带的包里。阮佲这才想起正事来,告诉关闻鸠店长家的地址,不算远,店长正是看中这点才闲着没事把自己买的车放到了阮佲的小区里,白白枕着车位,给自己的车过上养老的生活,一年的新车最近去看感觉憔悴了许多,大约就是只闻新人笑不见旧人哭,新车比不上男朋友的车香,实用。到店长家楼下的时候,两个人依偎在一起,阮佲嘀咕一声怎么那么像爸妈接女儿呢,关闻鸠看了看大牙,阮佲改口应该是儿子。店长接到阮佲的电话,若不是男朋友把她从被窝里挖出来,或许这会站在寒风里的只有男朋友一个人,阮佲看到他们依偎在一起实际上也是店长困得睁不开眼睛,头也没洗,这会歪歪地赖在男朋友身上,恨不得搓着手伸进男朋友的衣服里暖暖,顺便摸上几把,手感好得就跟上好的麻将。关闻鸠没让阮佲下车,麻烦,就从车门那接过大牙和丸丸,男朋友两手接过大牙和丸丸,后边店长在背后肆虐,冰凉凉的爬上来,男朋友定海神针般,还和关闻鸠寒暄了几句。过了会店长直起脑袋,懒洋洋地抬手。冷风里的交接仪式完了,关闻鸠掉头出了小区。心里数过了180秒,阮佲微微有点想它们了,怀念大牙抬爪子推推自己的手,怀念丸丸的毛茸茸,他叹了一口气,佯装身旁空座位上大牙还在,悬空感受了一下狗头,大牙可会顺杆爬了,这会早就顶着鼻子撒娇了舌头一伸,以为阮佲手里有吃的。三分钟不见,已经如隔三秋,阮佲像一切cao心的主人们,开始担心起家里的孩子的状况,甚至面上爬满了母亲的担忧,望着窗外快速拉着后退的排排梧桐,这就像他的心,骨碌碌熬了一锅沸腾的汤冒了许多小气泡。关闻鸠不动声色边开车边问他:“今天看了兔子,圆滚滚的。”阮佲伤感了会,被话头拉回了注意力,听闻关闻鸠主动提起有些渊源的丸丸,阮佲抿嘴止着笑意说:“是啊,丸丸吃得好,刚拿回来的时候一个巴掌就够了,现在要两只手并在一起才待得住。”关闻鸠心里晓得兔子是哪里来的,长屁股边上的黑斑他还认得,当下趁着等红灯的时候问了几句关于兔子的事。说来当时这事也做得些微不地道,等反应过来时对方早就坐着地铁回去了,哪还有兔子的影子,关闻鸠只好默了几天,希望兔子能有个好归宿,吃好喝好。然后有一天,兔子连同兔子的新主人就从天而降。阮佲掰着手指头给他讲丸丸最喜欢的小别墅,它最喜欢那个小阳台,不过再大点估计就挤不上去了,丸丸大了,再过段日子,小阳台于它而言就像小学毕业生和幼儿园。“我上次看到给做小秋千的,我给它做个吊床怎么样?”“什么颜色的?”关闻鸠问。他有点好奇。阮佲托着下巴,说:“青草一样的,淡绿的吧?有白色小花的,然后小花的心是蕊黄的。像蛋黄,摇来摇去的。”“可是--”关闻鸠思忖,“这样似乎有些难找?不一定会有这样的花色。”关闻鸠想说换一种吧,但停下来时见后视镜里映照出来的样子似乎不这么想。阮佲想找这样的花色的,有着蛋黄一样花蕊的小花,一定要是白色的,软悄悄的。“我觉得能找到的。”“嗯……或许会有吧。”关闻鸠只能这么说。“那大牙的呢?”关闻鸠问。“大牙呀?”阮佲想了想,比着手指说:“天蓝色的,一水的过去,然后上面白色的彩虹,粉色的彩虹,黄压压的彩虹,有云托着,这样就是彩虹被托着上天,大牙呢睡在彩虹身上啦。”阮佲比划完问怎么样?关闻鸠看着前方,视线里是各色的丝巾,碎花,条纹,纯色,像河流,像小溪,最后浮现黑柴小小的身体睡在天蓝的小布上,彩虹,彩虹,彩虹,旁边--白色的花,蛋黄的心,颤巍巍摇动,包着白色,绒绒的糖霜。关闻鸠笑出声,减了厚实,增了清亮,阮佲说:“看你笑起来,漂亮吧?”他把花色可能丑丑的结果撇去了。“嗯,如果找不到你要自己画吗?”关闻鸠说,他想起钱包里那张简单的会员卡,好像会员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