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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解释,反问他:“郭姑娘是你什么人?”方初被提醒,急忙道:“对,先说郭姑娘。你见过她?”夫人道:“见过。我们昨天还一起吃饭,商议逃跑。”方初颤声问:“她可留下什么话?”夫人道:“她又不知你会来,怎会留话。”方初又问:“你知道那些人往哪边走了?”夫人反问道:“你们从哪进来的?”方初道:“从周庄那边。从暗河摸进来的。”夫人点头,表示心中有数了,又道:“我之前在屋里听郭姑娘唱歌。后来忽然她不唱了。我等了好一会也没听见她再唱,外面也没声音了,我才觉得不对,出来一看,他们都不在了。我猜他们应该从江上走了。东北山下有条暗道贯穿山腹,山那边就是景江,一入景江再难追寻。难道是夏流星自己?”说到最后,她喃喃自语。因为,山腹中的暗道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知道的。方初听后心中陡然一沉。他觉得腿有些软,便蹲下身,仰面大口喘气。牛二子扶住他肩膀,想安慰他,然只叫了一声“少爷”,就失声哭起来,因为他感受到主子心里的痛和绝望。他从未见过方初这样软弱无助。他眼里的方初,既沉稳又决断,哪怕最落魄时,浑身也散发自信的光芒,和不容忽视的坚定,这样子,他从未见过。夫人见此情形,很是惊异。她盯着方初看了好一会,才道:“你告诉我,外面是个什么情形,我帮你分析排查,会是什么人劫走了他们。”方初道:“外面……你想知道什么?”他的声音低沉,有些闷闷的。第477章打脸夫人道:“各织锦世家的情况。我在这里待了二十多年,想必世道都变了。昨天听郭织女说了些,还很不全面。”方初道:“好。我也正有事要问夫人。”说完,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心情,又道:“眼下我们先检查各屋,看可有什么线索留下。外面的情况,回头再慢慢跟夫人说。”夫人赞赏地点头,道:“我跟你们一起。”接下来,方初在夫人的带领下,去清哑住过的屋子检查。他还真找到一样东西,是清哑写过的字纸,压在枕头底下。看了那张纸,他本来伤痛的心竟然产生一点点愉悦,不由得嘴角一弯,纸上写着:咒夏流星走路摔死坐船淹死喝水呛死吃饭噎死一觉睡死……总之各种死得难看各种痛苦!他想象她安静、认真地写这些诅咒时的模样,想笑,又心疼。半个时辰后,方初只带走了夫人,余者全部囚禁在庄子里。这件事,这个地方,他隐瞒了下来,没有报官。但在谢家等人刻意传扬下,清哑失踪的消息还是传开了。韩家和方家一齐作出反应。方家,方老太太在大儿子方瀚漫陪同下赶来霞照。韩家,韩老爷拖着将死的身子,和韩太太来到霞照。下了船,连韩家门都没进,就直接上槐树巷郭家拜访。郭守业两口子生出不详预感,但还是客气地迎接了他们。见面,韩老爷推开韩太太搀扶,颤颤巍巍向郭守业夫妇作揖,道:“郭大哥、大嫂。郭家对韩家恩情,小弟早想当面致谢,只因缠绵病榻,竟未能成。眼下,小弟也没几天好活了。临去之前,只不放心希夷亲事。原本希夷妄想高攀郭姑娘,我夫妻二人也都有此意。谁料天意弄人。郭姑娘竟失踪。小弟这身子不争气,怕是等不得了。得罪之处,还望大哥和大嫂海涵。”他说得很吃力。好像随时要倒下去。韩太太一旁看得揪心,却不敢上前去扶。即便这样,他们也没有博得郭守业夫妇一点同情。郭守业愤怒之极,死死攥住椅子扶手。呼呼喘气。吴氏妇道人家,首先按捺不住。尖声道:“你不用赔罪!我们两家又没定亲,你想给儿子娶谁就娶谁,来告诉我们做什么?”韩太太滚下泪来,用帕子捂住嘴。韩老爷道:“大嫂生气。我们无话可说……”吴氏拍桌喊道:“谁生气了?笑话!谁生气了!当日你们上门来求亲,我清哑就不答应。不过为了大家面子上好看,送一只人参给你们。说得好听是为韩老爷治病,其实就是回了亲事。免得你们面子上下不来。倒是我,一把年纪了还不如十几岁的闺女看得透。我那时说,‘韩少爷人不错,韩家人也不错,就应了吧。’我清哑说,夏家这档子事没过去,何必连累人家。结果怎样?还真让她给说中了!”韩老爷和韩太太无言以对,难受又难堪。这时,郭守业开口了,道:“韩老爷,我老婆子说得对,我们两家又没定亲,你要给儿子娶亲,不用来告诉我们。你这一告诉,倒像是看不上我家闺女,来耀武扬威来了。”韩老爷艰难道:“郭大哥,小弟今日来不是求你原谅……”郭守业打断他话道:“那你来干什么?还真示威来了!”韩老爷伤感道:“不是。便是郭家戳我们脊梁骨,我们也不能不来。我宁愿被你当面骂背信弃义,好过装没事人,好过觉得自己有理。”郭守业怔了怔,忽然滚下泪来,跺脚道:“你们走吧。我闺女现在生死不知,你难道还要我们恭贺你、安慰你、同情你?你们走吧,咱们谁也别管谁了,各自管自个儿吧。你也没几天好活了,赶紧的给儿子定亲去,迟了怕就来不及了!”吴氏也冲外叫道:“五大爷,送客!把带来的东西让他们都带走,我郭家受不起。往后,姓韩的都不准上门,免得人家说我们死皮赖脸地想高攀人家!”她乡下妇人,又心疼闺女,说话便不管不顾起来。韩老爷再也承受不住,腿一软,跪下了。韩太太也跪下,扶住韩老爷,对郭家夫妇泣道:“郭嫂子,这事是我们不对。可我们也有难处。韩氏是大族,希夷是韩家未来的家主……”郭守业厉声道:“韩希夷怎样关我们什么事?我叫你们走!”说完,又对吴氏道:“走!”两口子甩手离开了,只留下韩氏夫妇在堂上。接着,郭五大爷进来,板着脸请他们出去。韩老爷面色灰败,艰难站起来,低声道:“走吧。这不都是意料中的事吗!难道你还想人家对咱们感恩戴德?”韩太太哽咽地扶着他,慢慢向外走去。出了郭家,夫妻二人回望郭家院门,深深叹气。明知此行艰难,这一趟却不得不来。郭韩两家虽未正式定亲,但之前韩家求亲意图明显,他们若不来招呼一声,便自行为韩希夷定下别的人家,太不厚道;来了,即便跪下请罪,也是赤裸裸打郭家脸面,横竖怎么做都是错。这样情况下,郭家能有好话给他们听吗?可韩老爷宁愿被羞辱,也要把话说在明处。之所以瞒着韩希夷来郭家,一是怕他不能接受此事,要抢先做成事实;二也是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