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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把我的心刺了一下,尤其是那句你的凯瑟琳小姐,愧疚再次涌上心头,上一世我的确是为了那位小姐害死了眼前这个人。也许是我痛苦的样子太明显,他居然轻声向我道歉。“我很抱歉,我不应该那么说,明知道你厌恶他们,并且从他们的阴谋中救了我……我只是……想起你跟她接吻……”“那没有什么,我只是想顺着他们的计划,向他们报复而已……您知道我是个下等人,跟女人调情对我而言稀松平常,和吃饭喝水没什么不同。”我是故意这样说的,本以为会惹怒他,谁知道他盯着我看了一会儿,像没听到一样突兀地转换了话题。“我知道他们去了哪里。”他说:“他们欠了银行一大笔钱,所以找他的大女儿朱迪斯寻庇护去了。”“他打算害您,难道您就这样放过他们吗?也许他们还会使坏。”我说。“不需要我做什么,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他说:“知道子爵夫人是怎么死的吗?”“航船被国家征用的消息传回国内后,所有投资人的钱全打了水漂,子爵夫人听到这个消息,一口气没喘上来就昏了过去,然后就再也没有醒来。”男爵笑着说:“他们欠了银行一大笔钱,连莫蒙庄园都被银行封了,身为贵族却身无分文的流落街头,真可怜……”“我不会让他们这么轻易就了结的,既然想要害我,就要付出应有的代价。”最后,他冷冷的说。很奇怪,听到子爵一家悲惨的境遇,我应该高兴才是。可是不知怎么的,我却忽然高兴不起来了。他不会轻易原谅想伤害他人,伤害过他的人都要付出代价,那么我是不是也应该站在子爵一家人当中呢?“你放心,他们不可能再威胁到我了。”他看着我,轻声说。“我并不担心……”我点点头说:“只要您明白他们心怀不轨就好了。”男爵忽然起身走到我面前,他看了我一会儿,纠结的开口:“你怨我吗?你救了我好几次,我却强行把你留在这里。”“我不怨您,我只是希望您能让我离开……”男爵缓缓地摇头:“我说过的,在你受到应有的惩罚之前,在我消气之前,你都必须留在这里……放心吧,时间不会太久。”不久后,男爵去了王都。在这里,我们迎来了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王都的别墅虽然比德尔曼庄园小,但胜在建筑奢华,而且比城堡温暖。我住在男爵隔壁的客房里,这是我头一次住带有壁炉的卧室,每天都会有女仆来为我烧热屋子。烧壁炉是件很奢侈的事情,光柴火钱就价值我一年的工资了。我对女仆说我是男爵的贴身仆人,所以虽然住在客房,但不需要烧壁炉。女仆却对我说,这是男爵大人自己吩咐的,她没有办法违背。男爵虽然说要惩罚我,可总是作出相反的事情呢,我简直被他弄糊涂了,我怀疑他只是在虚张声势,即使我离开,他也不会去举报安妮……男爵喜欢上了剧院的一出新戏,十分捧场,每天都去看,即使下雪路面难行,也不能阻止他出门的脚步。这出戏的名字叫,是一出悲剧。梅拉达是一位绅士的女儿,她美丽善良,俏皮可爱,与一位俊美的年轻人安德鲁陷入了恋爱,他们深爱着对方,马上就要到了要谈婚论嫁的地步。可是安德鲁却忽然被人抓进了监狱,因为他被卷入了一场谋杀案,有人指证他是杀人凶手。梅拉达焦虑万分,每天都以泪洗面,直到一个叫卡梅伦的人找上门来。这个卡梅伦是一个狡猾的商人,他恋慕梅拉达,并垂涎梅拉达要继承的财产,所以他陷害了安德鲁,并威胁梅拉达,只要她嫁给他,他就保证安德鲁不会被处死。为了挽救爱人的生命,梅拉达只好答应嫁给卡梅伦,安德鲁也得以释放了。出狱的安德鲁急于见到心上人,谁知却听到了她要嫁人的消息。他前去质问她,被要挟的梅拉达却只能忍痛对心上人说,她不爱他了,她已经爱上了别人。安德鲁痛心之下远走他乡,梅拉达嫁做人妇,每日郁郁寡欢,而且一直遭受卡梅伦的虐待,不久就凄凉而死。之后,安德鲁才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历经千辛万苦终于报了仇,然后在梅拉达的坟前忏悔,诉说悔恨之情,戏剧落幕。虽然是很简单的故事,但由于戏作歌词缠绵悱恻,演员都是俊男美女,所以很受小姐和年轻夫人的喜欢,经常落幕之时,引得一众女性观众纷纷落泪,手帕哭湿了一条又一条。我不喜欢这种赚人热泪的戏码,相比悲剧我更喜欢热闹的喜剧。但令人难以置信的是,男爵居然会一遍又一遍的来看这场令人心情烦闷的戏,我甚至暗暗怀疑他是不是看上了这出戏里英俊的男主角。“你说梅拉达为什么不肯告诉安德鲁呢?还骗他说自己爱上了别人。”有一天,男爵忽然问我:“这样不是太傻了吗?她不说,他怎么会知道呢?结果两个人都没有得到幸福。”我想说这是一出戏,作家为了赚人热泪才这样写的,可是不知怎么的,忽然联想到了自己,我也有很多话不能说出口,在旁人看来也许同样很傻……“梅拉达有梅拉达的苦衷,她不是太傻,她只是太在意安德鲁,即使再轻微的冒险,她也不希望承受让安德鲁死去这样的结果,所以宁可离开他,至少她的爱人始终是平安的。”我不由得说:“听上去很傻,但也不是不能理解。”男爵背对着我,很久都一语不发,直到一出戏落幕,我才听到他闷闷的声音。“梅拉达是个大蠢蛋,这出戏真够蠢的,以后再也不看了。”☆、第五十章男爵来王都是因为受到了哈洛克伯爵的邀请。伯爵有一座美丽的公馆,坐落在圣伦大道上,这是伯爵祖传的房子,但是听说他最近生活窘迫,正有意卖掉这里。他出价三万镑,并要求全部家具保持原样,连一张扶手椅的位置都不能移动。这些老派贵族就是这样,即使已经落魄至此,却依然想要端着架子。他甚至还要举办一场舞会,意图大约是想让更多人看看他的房子。他邀请了很多人来参加这场舞会,并借着舞会的机会介绍他房子里的珍藏。“这是匈牙利画家冯凯尔的画作,你们瞧,圣母的面庞多么慈爱啊!这是我祖父的心爱之物,到现在起码价值上千磅。”舞会还没有正式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