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55
书迷正在阅读:(综同人)朝花夕拾、[红楼]位面商人贾蓉、父(rou文)、权杖、带着教师资格证去修真、大佬满级重生后[综]、[综英美]拉斐尔拒绝回家、既然你也不是人、我觉得我老婆不爱我了、盛开在叁万英尺
有层层大浪汹涌拍过,一边是喜,一边是痛。一夜之间,一念之差,叫既定的轨迹改变,两人互相生出失望,从原来世上还有这样的人,变成了原来他不是我想的那种人。幸好如今,殊途同归。纪雪庵的嘴唇寻到程溏,一面亲他,一面含糊不清问道:“那后来,你为什么还要与我欢好?”程溏哼了一声,怪声怪气道:“还不是主人叫我专心侍寝,我为了不被主人赶走,讨好还来不及,哪里会反抗?”纪雪庵听到他的讽刺,反而满心欢喜。他喜欢这样的程溏,平素柔顺听话没有脾气的泥人,在真心恼怒的时候,也会露出牙齿和爪子。他用力舔弄程溏的嘴唇,舌头又深入口中洗净血腥,得寸进尺般问道:“既然我不值得性命相托,色诱便够了,你又为什么救我,连誓言也再一次打破?”“你——!”纪雪庵只觉怀中那具身体心口的震动愈来愈快,愈来愈响,仿佛要穿出胸膛与他的心跳融成一片。他手掌之下的脸颊一下子发烫,叫他想象出程溏恼羞成怒却连耳朵都红透的模样,不由心软到酥麻。纪雪庵微微松开程溏,轻轻拉着他坐起,道:“休息一阵后,我内息有所回复,该替你疗伤了。”话音刚落,程溏啊了一声,急急拉住他的手臂,“扯那么多废话,你还没回答我,你伤得如何?”纪雪庵将他扶好,盘腿坐在他身后,安慰道:“我没事,只是方才内力一时耗竭,浑身无力发虚罢了。”他的手顺着程溏背脊一寸寸揉按,问道:“倒是你,可是被石头砸到?”程溏笑了下道:“嗯,没有砸到骨头,只是伤了肺,不过先前将血咳出,已好受许多。”纪雪庵的手掌轻轻一拍,示意他别再说话,而后绵热内力从他掌心缓缓输入程溏体内,叫他背心胸口一阵暖意,呼吸间湿音渐响,喉咙忽然发痒,一口喷出积血。程溏只觉胸膛一松,呼吸再无痛楚困难,伸手揩去唇边血迹,回身笑道:“不愧是无息神功。”黑暗中,纪雪庵想要抬手摸一摸程溏的脸,却连这点力气都不存。程溏摸索着靠近,手指触碰纪雪庵大汗淋漓的额头,苦涩道:“我若是经脉尚好,你只需输注一点内力,我自行调息便可,哪里需要叫你累成这般?”纪雪庵微微喘息,任由他将脸埋在脖颈,摇头道:“只要此身不死,精气不断,无息神功自会慢慢恢复,不必太过担心。”程溏嗯了一声,抬头亲了下纪雪庵的脸,道:“你且调息休憩,我先打探此处,究竟被炸成什么样,可有空隙出去?”纪雪庵声音略显急切,“你……小心。”程溏笑道:“我们谁都瞧不见对方,我会一直和你说话,你听声音便知我在哪里。”语罢,他便松开纪雪庵,缓缓站起身体,伸出双手向上摸去,口中道:“我们二人头顶,站直了只余一拳空间,你大概都无法站直,莫要忘记,当心撞到头。”他探出一步,身体仍发痛,却在碎石堆间差点摔倒,干脆跪在地上,手足并用小心翼翼向前爬去。纪雪庵听得程溏的动静大约离自己不过十余步之遥,程溏吃惊道:“头顶愈来愈窄,顶上石壁却很光滑,想来是一整块石壁斜在我们之上。”他伸手叩了叩那层石壁,纪雪庵道:“石壁上必然还堆着石头,我们不可能破顶而出,反而石壁毁了,我们便会被碎石活埋。”程溏掌心抚着石顶,喃喃道:“原来是你救了我们,为我们争得一线存活的天地。”但所谓天地,其实不过一角极为狭小的空间。程溏慢慢摸索过后,爬回纪雪庵身边,道:“若我料想得不错,我们仍在先前那个岔口左边那条岔道中。但岔道中间却有一道石墙,被完全封住前路,兴许是万家事前派人下来启动了机关,想要将我们关在地道中,为防火药失效,我们也逃不出去。但地道被炸毁后,却竟是这堵石墙救了我们,不知从外面看来,我们是不是已经被活活砸死了?”纪雪庵冷笑一声,“不是我们,是我。万家算得极好,当真活用机关,那波源源不断的暗器本已将我和你分开,前有巨石,后有飞刀,他料准我内力用竭避无可避,在那个角度,惟有借由连璋,撑住石壁逃过飞刀……石壁上早就涂满火油,那么多莫名其妙的腐尸,竟是为了盖住火药和火油的气味。而且这串机关,只取我一人性命,若非你连暗器也不顾,出其不意地冲进岔道,现下想必不会被困在此处。当真老谋深算,连我也佩服,不知谁想出这个主意,明明不在地道中,却将一切早就尽收眼底。”程溏闻言不由打了个寒颤,心头浮现出一个名字,万家不会有人心机深沉至此,难道那人已经来到青浮山?他微微发抖,兀自出神,直到纪雪庵唤他,才恍然道:“不知道罗兄现在如何了?若他们真的算无遗策,不要我的性命,依照罗兄与我一起跑开的距离,想必没有危险。”纪雪庵沉声道:“就算他没有当场炸死,万家必会派人入地道寻你,罗齐寅撞上他们,也糟糕得很。”程溏吐出一口气,“希望他能平安脱险。”纪雪庵不知何时已手足能动,微微抬身摸向石顶,“我以十成功力也不能击破这么厚的石壁,况且石顶一碎,我们只有死路一条。”黑暗中茫茫不知时间流逝,纪雪庵与程溏并肩躺着,沉默无言。二人之前几乎摸遍了每一块石头,依然寻不到能够逃生的路,空气尚不算闷窒,光却连一丝都无。这些碎石将他们埋在其中,即便有恒心一块块搬开,也只有外头的人能做到,里面却无法容得下石头。程溏忽然咬牙道:“我们不会、死在此处。我信罗兄定能逃出生天,设法来救我们。我也信万家和魔教不放心,定要挖开地道,亲眼瞧见我们尸首。就算被他们所俘,只要还活着,总好过这般不明不白地死在地下。”他的声音微微发颤,纪雪庵并不揭穿,听罢良久,才慢慢道:“你凡事皆不肯放弃,生死关头亦从不退缩,我便是喜欢你这一点,也隐隐有些羡慕,只因我从不曾找到让我如此执著的人事。”程溏朝他转过身体,却听纪雪庵继续道:“但如今我总算找到你,想要保护你,与你共度余生,天却不遂人意。”程溏抖着嘴唇,向纪雪庵伸出手,“主人,不要说这种泄气话。若非你在我身旁,我早就放弃,我并不是一直无所畏惧的。我怕痛,也怕黑,怕肚子饿,怕这地下安静得要死……但因为你陪着我,却忽然勇敢许多,只怕不能再和你一起看到太阳。”纪雪庵低声一笑,道:“我却与你刚好相反。我恨魔教兴风作浪,我恼自己着了敌人的道,我不甘心,不情愿,仗剑行天涯的人,怎么能死在这种地方?若没有你在身边,我只怕已经发疯,决不肯盼着莫须有的希望,眼睁睁等死,大约早就一掌将自己毙命。”程溏一惊,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