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门书屋 - 高辣小说 - 江山为聘/ 吾皇万岁万万岁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14

分卷阅读114

    辈子都不会!”

沈知礼轻轻偏过头去,没再说话。

虽然她对他的态度仍有疏离,可他却已是欣喜若狂,她说她肯嫁给他,她真的肯嫁给他!

从十六岁见她第一眼到如今,他恋了她八年,念了她八年,她是他这辈子唯一想娶的女人。

纵然知道她心有所属,可他却从来未想过放弃。

在旧都西苑时,娘曾对他说过,倘是将来遇着自己心爱的人,一定要告诉她,一定要有所坚持,否则便会后悔一辈子,至死亦不甘心。

他曾经想,若是坚持一辈子,能换得她倾心一刻,便也值了。

可现如今老天竟是如此厚待他,他只坚持了八年,她便肯嫁给他了!

他不在乎她曾经喜欢过谁,也不在乎那个人在她心中占据了多少年,谁让他与她相识得比那人晚呢?

此时此刻的他更加相信,只要他一直坚持不放弃,那么她总有一天,会像爱那个人一样,爱上他的。

章一零六美人英雄(上)

中书令沈太傅之女、兵部职方司主事沈知礼与侍卫亲军马军第四厢副都指挥使、神卫军至麾校尉狄念,可谓是美人英雄、相得益彰。

这是近两日京城中街肆巷尾重又流传起的新说法。

五日前狄念一封奏章直呈天听,上言欲与朝中兵部职方司主事沈知礼定于一月后成婚,登时让本来因古、沈二人私情之事闹得举朝沸腾的朝臣们吃了大大一惊。

虽说二人业已定亲,奏章之意并非是要让皇上下旨赐婚,但因关系到朝中女官婚许之事,所以狄念仍是按例拟了封折子上去。

奏章上除了言明二人大婚之事,还略为沈知礼之前几次夜赴古钦相府一事做了阐释——

狄、沈二人数年来情深意笃,但因沈知礼供职于兵部、而狄念身在京畿禁军,二人为了避嫌于朝,所以才一直未曾将关系公开,只道待过两年狄念受命知边路军时再议大婚之事。然此次中书拟奏立沈知礼为后,事前虽曾知会过沈太傅,但沈太傅只道沈知礼与皇上青梅竹马、不会不应,便替其应允下来;其后沈知礼夜访古钦相府,为的就是说明情由、恳求古钦与中书宰执们重议后选。但中书奏议已决,那道请皇上册立沈知礼为后的折子就这么呈到了内廷,其后的种种风波也是因此而生。

朝廷里面但凡聪明些的人都知道,狄念的这道奏章漏洞颇多,可此时此刻却没人再敢放肆议论古、沈二人之间的事情。

狄念与沈知礼大婚一事已是铁板钉钉的了,二人皆言多年来互为心头所重,而沈知礼为了嫁与狄念更是不惜放手兵部之职,还有谁能说沈知礼与古钦有私?况且除此之外,枢府的一干老将们更是挺身而出,纷纷向皇上进言,称狄念与沈知礼二人之情多年来素为军中将校所知,古钦与沈知礼有私一事纯属文臣虚妄之辈的胡言乱语,绝非可信之辞。

人人都知道年初以平定乱军之功而领了侍卫亲军马军第四厢副都指挥使的狄念如今在京畿禁军中的地位有多重要,更知道以枢密使方恺为首的一干老将们没有一个是好相与的。军中历来讲求的是血性和铁律,这几位当年率军打江山平天下、身拥开国之功的老将们且都开口如是说了,朝中还有谁人敢说沈知礼与狄念的事是假的?就连政事堂的数位执政们,在与枢府相争相对的时候,也要多顾虑几分才敢行事。

一时间清议、朝议之风陡然转向,都道是侍御史乔博轻言市井谬言、事无佐证而弹劾中书重臣,而古钦则是棒打鸳鸯、刚愎自用而不自知,且让皇上无端成了与已殁武国公继嗣相争一女之人,这又是成何体统!

然而事发至今,所有相关奏议册后、弹劾古钦、狄念上奏以及古钦请罪的折子,都被皇上尽数压下、不见批复,内廷之中更是一片无声无息,任是谁也打探不出一丝上意,无人知晓这些事儿到了最后究竟会落个什么样的结果。

但不管朝中又将起多大的风浪,京城中的百姓们倒是津津乐道于这新起的传闻。

真是天地有眼,比起两朝老臣古钦来说,像沈知礼这样家世才貌皆出众的美人儿,倒是真该配个如狄念这样杀伐平乱不在话下、铁骨铮铮的英雄好汉呢!

远天云缠暮色,皇城之中萧然无声,一地淡金色的落叶随风沙沙作响。

沈知书身着朝服,端正地站在睿思殿外,等着人来通传入觐。

边路知州、府等臣子过京入觐,皇上一向是摆驾延庆殿之类的偏殿;可他这回入宫,皇上仍旧对他加恩若此,倒令他感到有些惴惴不安。

当初离京远赴潮安北路时,皇上仍是皇太子,其后登基大典他也未曾受诏入京,算起来,他与皇上已有近两年的时间没有见过面了,这又使得他更加紧张了。

虽是自幼伴读,但如今君臣有别,他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再如从前那般张扬无忌,而皇上亦必不会再视他为心阁旧友。今日的这场觐见,一切都该依着君君臣臣那一套来进行,才算是彻底隔断往昔岁月,而让他重新注目于这个身在九龙銮座上的年轻天子、

舍人通传之时,沈知书犹自陷在沉思之中,待人高声唤了数遍后才反应过来,然后便匆匆一燎袍,大步按阶而上。

殿中是一如既往的清寒。

冷清是缘于英寡处理政务时向来不喜宫人在侧,凉寒则是因睿思殿地处朝北,而英寡又不豫宫人每年过早通暖。

沈知书自从踏过门槛后便垂首抱袖,待走到殿中,更是直通通地撩袍跪了下去,俯身高声道:“臣天章、知青州沈知书,见过陛下。”

“平身。”

声音亦是清寒,与记忆中的分毫不差。

沈知书慢慢站了起来,却又躬身大行朝礼道:“臣奉诏回京述职,迟来觐见实赖陛下殊恩,臣替沈府阖家谢过陛下。”

这一句话虽短,可却是一语双关,既表明了他对皇上体恤之恩的敬谢,又是在试探皇上对于沈知礼的事情是何态度。

久不闻人声,沈知书不由一紧眉,抬眼向上望去。

恰遇英寡似剑一般直视他的目光。

不由微惊。

沈知书正待慌忙低头时,却听英寡开了口:“同朕也会说场面话了,去青州两年还算有些长进。”

他这不动声色地就将话题转到了青州上,叫沈知书眉间微皱,却也不得不收心细思,等待皇上问他青州那边的明政军情若何。

谁知英寡直身靠入銮座,只低声问他道:“自青州出发前,可有收到过京中发去的谕令?”

沈知书仍是皱着眉,点头道:“孟大人一令迁调潮安北路安抚使、转运使二司属吏十三名,动作实是过大了些。”他这话说得直率且不加掩饰,稍停又道:“至于陛下欲重编潮安、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