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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敢欺瞒这位老家主,当即就把唐大业开枪打伤贺梵行的事给说了出来,贺老爷子边听边起了床,套上外衣喊管家,给安徽那边打电话。杨泉不知道贺老爷子为什么会这么做,眼看着济宁就在眼前了,半路来了一拨专业人士,说是贺老爷子安排的,上来就把贺梵行抬上了他们的车,给人做了一番检查和处理之后,当即就要带人回京城。“你们疯了!他现在的情况需要治疗,回京城?你们想让他死吗?”无论杨泉怎么怒吼阻止,这些人还是一意孤行地要把人带走,杨泉想阻止都不够格,毕竟他们只是朋友关系,贺老爷子可是贺梵行的亲爷爷。直升机带着人飞回了京城,杨泉死乞白赖跟着上,死活不走,这才被一并带去了京城。贺梵行被直接送往医院,手术室和医生早等在一旁,贺老爷子脸色阴沉地站在手术室门口,二话不说让人先没收了杨泉的手机,贺梵行被推进了手术室。幸好,子弹没有打中要害,唐大业眼神不好使,打偏了,弹头被取出,贺梵行被送进监护病房,杨泉一直寸步不离地陪着他。氺贺梵行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下午,整个人脸色很难看,跟营养不良似的,嘴唇也因为失血过多而泛白。“你怎么样?感觉还好吗?”杨泉这一夜过得也不好,整个人全然没了以往的风度潇洒,衣衫皱巴巴的,上面还有血迹,头发乱糟糟的,胡子拉碴,不过贺梵行醒了,还是让他感到欣慰。贺梵行看了看周围,嗓子像被人捏住了声带似的,虚弱不堪地问道:“我在哪儿……”“京城,”杨泉转头看了看门外,外头有贺老爷子派来的保镖,门神似的站在那儿,动也不动。杨泉压低了声音道:“你爷爷简直是个疯子!你都受了这么严重的伤,他居然连夜让人把你强行带回京城,简直不顾你的死活!”这句话憋在心里实在太难受,杨泉知道自己这会儿不该说这话,可他实在气不过,他从小就是在家庭和睦,长辈疼爱的环境中长大。郭子章的情况已经算是个奇葩,好在现在也已经雨过天晴了,可贺梵行呢?唐大业说的对,贺启明把儿子当复仇的工具,爷爷又是这副模样,杨泉觉得这种情况要是落在自己身上,他简直会发疯。贺梵行闭了闭眼,没有接话,豁然睁眼,问道:“阿靖知道吗?”杨泉沉着脸摇了摇头:“你爷爷让人收了我的手机,还派人在外面盯着,我根本没办法跟外界联系。”贺梵行眼神发寒,杨泉知道,郭靖靖就是贺梵行的底线,他爷爷那么对他,他都可以忍耐,唯独郭靖靖,谁都不能伤害不能碰。“想办法……联系子章,咳咳,”贺梵行哑着嗓子,说了几句就开始咳嗽,他一咳嗽就牵扯到伤口,痛的脸颊紧绷,可他还是坚持说完,“让子章尽快……把人接去上海,有郭诩在,就没人动的了他。”杨泉脸色瞬间变得凝重,他看着贺梵行,捏紧了拳头。“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联系上子章,把你的话转达给他。”第179章贺家暗流“怎么样了?”贺老爷子坐在禅椅上,半个身子倾靠向一边,一条胳膊搭在上面,手肘撑着扶手,另一只手里拿着帕子,时不时掩嘴咳嗽。贺全友是贺家的老人了,他爷爷那辈跟了贺家姓,这在当时是一种荣誉,充分说明了东家对他们家的信任,从那时起,他们全家对贺家忠心耿耿,到了他这辈,儿子却没有子承父业,贺老爷子送他儿子去美国留学,回国后自己在上海开了公司,女儿也嫁的不错,贺全友的年纪也不小了,儿女有心接他过去享福,他自己不愿意走,死心塌地跟着贺老爷子,里里外外照料着这个家。他的儿子也曾不理解父亲的奴性旧思想,既然贺老爷子都同意了,贺全友自己却不乐意,为此两人还闹过矛盾,只是他的儿子终究不是贺启明,转回头有事相求的时候,还是会想起自家老头,想起贺家这座大靠山。贺老爷子这话问的就是贺全友,贺全友的年纪比贺老爷子小几岁,可对着贺老的时候,几十年没变的态度,微微颔首,举止恭敬。“医院那边说了,没什么大事,人也醒了,就是失血过多,身子虚了点,梵少爷年轻,养养就好了。”贺全友温和地笑着,一脸的褶子看着十分亲切。贺老嘴角抿成一条直线,看着窗台上的西府海棠,神情晦暗不明。贺全友看着他这样,思忖了片刻,还是开了口。“您……要不要去看看梵少爷?他这次伤得重,您这么匆忙把人接回来,不就是怕在外面有个万一吗?”贺老好一会儿没出声,贺全友神色平静,站在原地等他回话。“不去了。”贺老挺久才回去了一句,“先让他养着吧。”贺全友心里叹了口气,就没见过这么糟糕的祖孙关系,就是旁人有心提点,这俩人也不愿配合,一切还是原地踏步。“安徽那边现在什么情况?”“唐大业死了,估计太太这边很快就能得到消息,现场抓了个人,但那人说人不是他杀的,周围渔民说听见枪响,却没找着枪。”“死了?”贺老面色一沉,抬头看向贺全友。贺全友明白他眼里的深沉,唐大业动了贺梵行,就算不死,贺老爷子也不会轻饶了他,关键得看人是怎么死的。贺全友蹙眉,压低了声音道:“人不可能是梵少爷杀的,这点您应该相信他。”贺老没说话,说明他心里还是有芥蒂的。虽说早已看惯生死,但是贺家的组训摆在那儿,这世上谁都能杀人,唯独贺家人手上不能沾血,贺全友见贺老这副模样,也顾不上越不越矩了,连忙又说了一句:“这事您千万得相信梵少爷。”贺老隔了会儿,才开口道:“让人先跟被抓的那人接触一下,看他怎么说。”贺全友抬头看了贺老一眼,点点头:“我知道了,我这就去办。”从书房里出来,走道上碰上了唐虹兰,妆容依旧精致,哪儿有半点死了弟弟的模样,贺全友微微点了点头,脸色冷漠,唐虹兰知道贺全友不喜欢她,从她嫁进门就没给过她好脸色,心里暗骂他不过一个下人,面上该恭敬的还是恭敬,没办法,谁让老爷子信任他,贺全友资格又比她老。“全叔,我爸他在书房吗?”唐虹兰见贺全友从书房里出来的,这么问,肯定有心套话。贺全友自然知道她那点心思,点了点头说:“在的。”说完,明显看到唐虹兰一副还有话说的表情,贺全友却扭头离开了,唐虹兰这么多年,也练出了些本事,心里再怎么动怒,面上还是一副端庄的模样,转了转手上的玉镯,重拾情绪,去了书房。“爸。”唐虹兰皱着眉进了门,“我来跟您告个假。”“告假?”唐虹兰点头:“是,就是我那表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