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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怎么长得脑袋。贾政起初心里虽然不悦,但也不得不承认贾环说得确实是有道理,更何况,贾环又扯出孔老夫子来,若要说赚钱做生意是奇巧yin技,孔老夫子赚钱的本事可不小,靠着束脩也养家糊口了,但是你能说他也是奇巧yin技吗!这不是冒天下之大不韪吗!“满口歪理!”贾政搁下茶盏,断言道。贾环垂下眼睑,就算是歪理,那也是理,看来贾政是接受了他的说法了。王夫人面色不悦,捏着帕子,勉强笑道:“那第三个错呢?”“第三个错,错在不务正业这词,孩儿听说隔壁宁国府上有一对联——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及文章。这做学问若是只从书上学,恐怕是纸上谈兵得多,故而孩儿借此一事,也算是学习这世事人情,岂是不务正业!”贾环慢条斯理地说道。林黛玉暗暗点头,贾环这三个错说来确实也是都有理有据,叫人挑不出错来。迎春、探春等人瞥见贾政息怒了,心里顿时松了口气。迎春捏了捏探春的手心,这才发觉探春的手心里几乎都是汗,想来这一回可是吓得不轻!但是他们没想到,贾环居然又开口了:“不过,这事孩儿确实是有私心。”众人大惊,眼下老爷已经息怒,贾环何必再多此一举。贾环不是多此一举,而是要讨回些公道来。王夫人算计了他们一遭,不叫她吃点儿苦头怎么能成?“回老爷的话,孩儿虽有心向学,奈何囊中羞涩,时不时还得跟jiejiemeimei们打点儿秋风去买纸笔,本来想着自己想点儿小主意去赚钱也便罢了,现在想来是孩儿想岔了,毕竟学业要紧,只是……”贾环说到这儿,欲言又止,拿眼角瞥了贾政一眼。贾政皱了下眉头,“你怎会没钱去买纸笔?这些钱不是公中出吗?”王熙凤见火烧到自己身上,连忙解释道:“回二老爷,公中一向都是直接采买纸笔,侄媳妇不敢在此上短缺了咱们府上的哥儿们。”贾环笑道:“不关琏嫂子的事儿,只是公中采买的纸笔向来略不合心意,老爷想必也清楚。”贾政点了点头,这书房四宝——笔墨纸砚样样都是烧钱的,好点儿的纸张一张就得一钱银子,若是遇到那上等的宣纸,一两银子一张都还算是便宜的。王夫人心里骤然有股不详的预感。她正要开口,就听到贾政道:“既是如此,往后你要买什么纸只管和你娘说便是。”贾环从善如流地应下,又和王夫人道了谢。王夫人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咬咬牙,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话:“母子之间何必谢。”贾环点头似乎是赞同一般:“孩儿也是这么觉得。”厚颜无耻的程度险些直接把王夫人给气炸了。————————————————贾母、薛姨妈和王夫人联手策划的这件事非但没把贾环的颜面踩下来,反倒还让阖府都对贾环彻底改观了。毕竟,出一个主意就能赚一千两银子,这等事可都是闻所未闻。“你说,这环三爷的脑袋是怎么想的?”荣国府门口,几个门子闲来无事,不免就谈起了贾环来了,往日阖府都觉得环三爷是个上不得台面的,但是现如今看来,分明是环三爷藏得深了。“老刘,你可别羡慕了,再聪明又如何,老太太、太太不开口,他就算再厉害,也得在那小院子里卧着。”“嘿,要我说,有那钱,卧着也就卧着呗,反正吃香喝辣都行。”门子们正说着,就瞧见一辆马车在荣国府门前停了下来。有那猴精的门子眼尖,一下子就认出这是如意阁的马车,现下如意阁生意已经遍布京城,听说一天就少说赚几千两银子,还借着这个机会搭上了不少权贵家的太太小姐们。“陈掌柜,您来了。”门子躬身弯腰,笑得看不见眼睛。陈掌柜点了下头,笑着往门子手中塞了块碎银子,“三爷可在家?”门子暗暗掂量了下手中碎银子的重量,连不迭地点头,“在的,陈掌柜里面请吧。”陈掌柜对去贾环书房的路已经是熟门熟路了,他到的时候,贾环正在屋子里不知和谁说着话,声音不大不小,可见不是什么隐私的事情。但陈掌柜还是知情识趣地躲避开,侯门深似海,有些事情知道得越少就越好。不到一会儿功夫,里面的说话声就停了,从屋子里出来的是个小丫鬟。贾环瞥见陈掌柜,脸上露出了笑意:“陈掌柜来了,请进来。”他朝屋子一伸手,陈掌柜不敢直接进去,落了半步。那丫鬟还未走,脸上带着迟疑的神色。贾环扫了她一眼,懒懒道:“还不去禀明太太,这几日屋里的纸笔可都坏了,得新换上一批。”小鹊苦着脸,奈何贾环又不是宝玉那等怜香惜玉的主儿,只当作没瞧见。小鹊只好应了声是,转身前去,这些日子贾环可是换了好几回纸笔了,银子是拿着了,可是纸笔她却没瞧见。王夫人那儿拿一次银子,脸就黑一回,这次去,恐怕是要遭了。这厢,小鹊苦恼着该怎么开口跟王夫人说拿银子的事儿。另一厢,贾环把陈掌柜引入屋里,倒了杯热茶递给陈掌柜,陈掌柜接了茶,从学徒手中拿过银子递到贾环跟前,笑着开口道:“我这次来,除了把这月剩下的钱给三爷外,另外还有一桩事情要求三爷帮个忙。”贾环对如意阁最近是颇有好感,便道:“陈掌柜一向快人快语,有什么说便是了,我若能帮得上,自然就帮。”陈掌柜道:“既然三爷这么说了,我便直说了,这事是我们主子最近苦恼的事儿,本来不该找三爷的,但是三爷聪慧过人,故而想请三爷帮着出个主意。”陈掌柜不愧是生意人,甭管好坏,先一通马屁拍下来。贾环笑着点头,“您说。”“我们主子想找个人。”陈掌柜道:“这人不知年龄,但是岁数应该不大,不知家世,但是应该是权贵子弟,并且姓名不知,性情不知。”贾环失笑出声,扇柄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手心,“陈掌柜莫不是拿我开玩笑?”这样的条件,简直就是大海捞针,姓名不知也就罢了,性情怎样也不知,京城中的权贵多如牛毛,子弟更是众多,怎能找到这样一个人?又怎么能确定这人就是要找的人!陈掌柜无奈地叹了口气,“您也觉得这是不可能的事,实不相瞒,我们几个掌柜都愁得胡子都白了,这叫人怎么找啊?要不是知道您一向比旁人多主意,我也不敢厚着脸皮来麻烦您。”贾环摆摆手:“陈掌柜言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