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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话说得众人都振奋起了精神,可不是嘛!连大火都没烧死他们,看来他们真是被神明庇佑的。白永秀一行人激动得涨红了脸。“陈巡抚,择日不如撞日,索性今日便带我们去那决堤处看看吧。”白永秀心潮起伏,激动不已地说道。“是啊,山西百姓受苦之日久矣,不可再拖延了。”刘大人摸着苍白的胡须,义正言辞地说道。陈深嘴角的笑容有些凝滞,他朝徒蘅鹭张望了一眼,本想拿徒蘅鹭来说事,岂料徒蘅鹭竟然也连连点头,“诸位大人们言之有理,大人们年岁比本宫高,都这般尽职尽责,本宫岂可怠惰!”陈深几乎快维持不住笑容了。贾环似乎没瞧见陈深的脸色变化,喝尽了杯中的茶水,“殿下说的是,劳烦陈巡抚带我们去一趟。”陈深深吸了口气,平复下心里那隐隐的不安,他的眼神晦暗难测,“好,那本官立即命人去准备,诸位先休息一下吧。”陈深一走,正厅内,诸位大人们都纷纷讨论起了这历朝历代治理黄河决堤的法子来。贾环看到此等情状,嘴角不由得勾起,这些日子被陈深膈应到的心情也有所好转,大安之所以到现在都还能存在,正是因为有着这些认真负责的大臣,像陈深这样的人毕竟是少数,要知道,即便是贾环所厌恶的宋盛文、季瑞温这些人,在百姓眼里都是一等一的好官。比如,宋盛文,这个笑面虎,虽然一向嘴毒又油滑,但是却从不曾收受贿赂,他的年俸几乎一半都拿出来资助那些囊中羞涩的书生。而季瑞温,这老头讨厌归讨厌,可自打他担任户部尚书后,国库紧张的情况大大地好转,如果不是他,恐怕山西的另一笔赈灾银是怎么也拿不出来,而且,季瑞温手段老练,上上下下都得对付,他上位后,边疆军饷从不曾拖欠过了,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贾环心情顿时好了许多,他微垂下眼睑,嘴角微微翘起一个弧度来。“大人,我们的兄弟几乎死了一半。”说话的那人咬着牙、红着眼眶说道。陈深脸色阴沉,他捏紧了拳头,重重地砸在墙上,心里的怒火呕得他几乎要吐血了,“查出什么来了吗?”他就不信,只是风向变了,会把他的计划全都砸了。那人摇了摇头,“我盘问过了,兄弟们都很忠心,东西也没有被动过手脚的痕迹。”“不可能!”陈深回过头瞪了那人一眼,“这里头一定有问题!”他宁可相信是手下的人有二心,也不愿相信事情真如徒蘅鹭所说,他们被神明所庇佑。那人被陈深的神色骇了一跳,几乎吓破了胆,连忙道:“属下知道,属下立即就去查。”他转身就要走。却听到身后,陈深忽然道:“慢着,这件事先别查,你叫几个兄弟准备,下午办件事。”陈深的眼里掠过汹涌澎湃的杀意。第72章“殿下,前面不远处就是了。”陈深指着远处的涓涓不断的河流说道。他们一行人是乘着船到这儿来的,没办法,黄河决堤的事到现在还没解决,附近不少地方已经被水淹没了,河面上不时地飘过鸡鸭鹅的尸体。河水里更有一股浓重的味道,那味道像是老鼠腐烂多日的味道,更像是粪坑的味道,臭得叫人恨不得把鼻子给割下来。“呕——”白永秀拿着帕子捂着鼻子,靠着船沿呕吐不止。其他人也没好到哪里去,一个个吐得几乎连胆汁都要吐出来了,脸色苍白得跟鬼似的。徒蘅鹭和贾环比较年轻,勉强还能忍得住,只是二人的脸色也不好看,这味道实在臭极了。“大人们不如到船舱里去休息吧。”徒蘅鹭劝道,要治理黄河决堤,还得靠这些人,他们要是病倒了,这治理黄河决堤可就又得再拖延不少时日了。“下、下官……”白永秀待要开口婉拒,但却忍不住胃里翻腾的呕吐感,靠着船沿又吐了起来。“好了,本宫知道诸位大人是为百姓着急,但是此事也非一时半会儿就能解决的事,不如先去船舱里休息会儿,等到了地方,再出来。”徒蘅鹭轻轻拍了拍白永秀的后背,好言好语地劝说道。一番劝说后,这些大臣才进了船舱里去休息。贾环不禁莞尔,他和徒蘅鹭对视了一眼,两人眼里俱都是笑意。当然,在船上,除了陈深的人外,也有徒蘅鹭从京城里带来的不少侍卫。而且,为了防止陈深的丧心病狂,徒蘅鹭还特意多调动了些人手随同,毕竟,陈深连纵火这等事都干得出来,还有什么是他干不出来的。陈深扫视了下四周一圈,不着痕迹地微微皱了皱眉。事情有些棘手了。京城。徐家巷,一处宅子内。马道婆在神像前点燃了三根香,她那晦涩的眼珠里此时闪现着贪婪的神色,在把香插入香炉里后,马道婆口中念念有词,她已经算好了时辰,今日正是动手的好时机。念完咒语后,马道婆拿起一张黄符纸,用烛火点燃后丢弃在神桌上摆着的盘子里,灰烬浮在水面上,空气中带着一些淡淡的香味。马道婆一手并起食指和中指,一手抓起桌子上缠绕着发丝的木偶,将木偶丢入水里,死死地压住,与此同时,口中又开始念起了咒语。眼看着快到地方了,陈深眯了眯眼睛,暗暗咬牙,他的手上飞快地不着痕迹地做了个手势,计划取消!他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够在这么守卫重重下,把徒蘅鹭弄死,只能等待下一次机会。徒蘅鹭似乎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的性命在方才的那一瞬间侥幸地保存了下来。他正在和贾环说话,二人的声音不高不低,似乎正在谈论着京城的事。一阵风吹了过来,船帆晃了晃。船好像撞到了什么东西似的,众人身体不由晃了晃。贾环脚下一滑,他的手紧紧地抓住船边,不知为何,手上却好像抓到什么滑不溜秋的东西一样,身子几乎一个前倾,探出了一半。徒蘅鹭下意识地伸出手想要抓住他。砰。船再一次摇晃了下。众人心惊不已,却听到刷刷两声落水声。陈深瞠目结舌地张大了嘴巴,他难以置信地揉了揉眼睛,而后,朝手下看去。却见到他的手下们也都是一脸茫然。这、这是怎么回事?陈深心里既惊又喜,对他来说,发生眼下这种事,无疑是最好的,这一切都在众人的视线下发生,所有人都能证明十六殿下和那贾大人是意外堕水,意外,多么美好的一个词!这意味着就算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