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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挠头,却是说不出来,他只觉得好,但说不明白哪好。只能坦诚道:“我不太懂。”苏绵延恍惚听见,岑怀瑾似是笑出了声音,忍不住迟疑问道:“你是在笑我?”岑怀瑾神情如初,恍若只是他的幻听,淡淡道:“你若是有兴趣,我近年的文章诗词都在这里,你可以慢慢的品鉴一二。”“真的吗?”苏绵延几乎要兴奋起来:“我真的可以自由出入书房了吗?”“反正你现在的水平,连我的诗都看不懂,需要揣摩,又何谈那些古圣人的书籍。”说的这话真不要脸。苏绵延几乎要涨红了脸,想要反驳几句,但岑怀瑾转身走了,想说什么都说不出口。苏绵延索性不管他,捧着书卷往外的沉浸其中。他倒是在书中乐而忘忧了。说起来,自从父母逝世后,苏绵延为了维持山庄运行,为了养活绵绵,不敢懈怠一点的赚钱才勉强维持家用。初时,他什么都不懂的,一点点摸索着,保全他和绵绵安身立命的庄子。战战兢兢的被谁都怕,不怕一无所有,只怕怎么对绵绵交代,绵绵要怎么办。他再苦再累的有什么,可绵绵要怎么过这种日子。既然不能要绵绵过这种日子,便只能他一人辛苦,咬牙坚持强撑了。虽说自小读了点书,并没有什么用,后来教绵绵识字略微看了些书,也记不得什么了。什么温良恭俭让,仁义礼智信。所有藏在心底的念头,此刻竟然倾泻而出,他的抱负,他的雄心壮志,他的有所图谋,在这满屋的书籍中,声势浩荡的活了过来,在心底熊熊的燃烧着,叫嚣着,要一展宏图。苏绵延努力的想将那些不应该有的念头压会心底,终究是不可能了。苏绵延抬头望向端坐在楼下书桌前,紧皱着眉头认真思索的岑怀瑾,心内不禁发出感慨,眼前那个人啊,他有着自己希望的一切,却如此真实的坐在她的眼前,让他明白他所想要的并不是那么难以得到了。苏绵延模糊的忘记了,自己应当做的事情,沉迷于眼前所有虚妄的文字中,再也无法自拔。说来说去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但总有些道理说不明白的,况且以苏绵延的性格,他也不是一定要说的清楚明白的。苏绵延是个极其能够安于现状的人,况且对于他来说在哪都一样,前提是自家妹子不受什么损伤。这里对于他来说倒也没什么不好,一日三餐不用自己思索要吃什么,也不用亲手做活。刚到这里时,他并未有任何不适,整日里除了发呆睡觉也没事可做,唯一的不如意,大约是身上的女装穿着并不贴合。岑府的饭菜还是很好的,并且厨娘总会随着他的心意让他选择,倒更是如他的意了。但苏绵延心里总觉不妥,好似无法和岑怀文交代了一般。如何说呢,苏兄变成了苏弟夫。虽说本朝民风开放,一纸婚书之上男子也可成婚,女子也能奔波在外,快意潇洒。但他总觉得这样不妥,便尽量禁绵绵外出,不可同外面的女子一般放浪形骸,没有规矩。可如今他整日里被关在了方寸院内,若不是有书籍聊以度日,真不知何以消遣,苏绵延心内有些庆幸又有些不安,如果日子长了,还要怎么过呢。第12章第12章夜深露重,岑怀瑾仍是枯坐在院内看着星星。苏绵延左思右想着,心内顾虑应不应该送个毯子过去,想送又觉得会不会被觉得,是心虚故意讨好。不送又觉得不能看着岑怀瑾受冻,天渐寒,若是真的冻病了,院中来人看视,需要费力遮掩的还是他。既然这样,便干脆给岑怀瑾送出去了。苏绵延强作自然的将毯子铺在了岑怀瑾的腿上,岑怀瑾低下头望向苏绵延,眸子中的温存暖意,惊的苏绵延想要闪躲。“好歹盖在腿上,莫要着凉。”苏绵延干巴巴笑道。岑怀瑾歪着头看着苏绵延,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虽然转瞬即逝,仍是惊艳了苏绵延,不舍忘记便牢牢记下了。“既然出来了,我请你看星星。”岑怀瑾大方的让出身边座椅的一半位置,待苏绵延坐稳之后,又让出了一半毯子覆在了苏绵延的腿上。“莫要着凉。”岑怀瑾轻声道。苏绵延莫名的涨红了脸,这话明明是他对岑怀瑾说的,怎么如今从他嘴里说出来,变得这样的,这样的,让人心跳加速。“今日在书房内,觉得如何?”岑怀瑾浅声问道。“只觉得都是好的。”苏绵延发自肺腑的赞叹道。“你倒是容易知足。”“知足常乐,人生如此嘛。”苏绵延傻笑着,笑容中是藏不住的满足。“你这么容易知足,倒是很好奇,你有什么期盼的吗。”“我倒是没有什么期盼的,只盼着绵绵能够嫁给好人家,一辈子不用辛苦奔波受累才好。”苏绵延忍不住碎碎念着。“什么样算作好人家?”岑怀瑾歪头看着他,挑眉笑了。“我觉得你们岑家挺好的。”“怎样叫做奔波受累呢?”岑怀瑾嘴角勾勒出玩味的笑容。“身为女子,自然不要抛头露面,为生计所奔波。”岑怀瑾望着苏绵延冷哼:“迂腐!”苏绵延不敢和他争辩,自己在心底嘀咕着,怎么就迂腐了?明明自己是保守派,怎么就成了迂腐的人了呢?活生生的感觉老了数十岁。“便因有你们这种思想守旧仍振振有词的人,才会令女子生存日益艰难,似乎做什么都不对,只能被不由分说的统统禁锢在一个模子,活成一般的样子。”说起这些,岑怀瑾便如同打开话匣子一般,什么社稷宫闱,江山旖旎,功不抵过,全部倾泻而出。苏绵延听的昏昏欲睡,尽力勉强着自己随声附和,不再表态。奈何岑怀瑾说至兴头上时,一定要问苏绵延意见。“你倒且说,女子生存艰难,有没有你这等偏见作祟?”苏绵延顺应着说话也不对,岑怀瑾一脸的你不专心,反着说话仍是不对,岑怀瑾一脸的痛心疾首,孺子不可教也。苏绵延几乎想要坐地打滚了,到底要怎样嘛!姓岑的你说怎样我就怎样还不行吗!我跟你说,你再这样我要翻脸了!奈何岑怀瑾并不知苏绵延心里是怎样想的,跟在苏绵延身后,不依不饶的碎碎念着,苏绵延听的头皮发麻,也不敢反驳什么,昏昏沉沉的想要睡去,又不可能睡着的。恨只恨自己嘴欠,苏绵延想要抽自己一巴掌。一是长长记性,二是清醒一点,继续听着岑怀瑾的教导。苏绵延默默的吞咽着哈欠,腹诽着谁让他是大爷。第二日苏绵延醒时,岑怀瑾早已收拾妥当,端坐在镜子前,认真的梳头。苏绵延并不知昨日是怎么睡着的了,也并不在意,很是好奇的趴在榻边看着,岑怀瑾是如何收拾自己的。“既然醒了,为什么不起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