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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沈拂依言照做。系统是畏惧对方的力量,不得不跟着照做,期间抽空道:“你相信?”沈拂偏过脸,系统悄咪咪望了一眼,才发觉对方的眼睛始终留着一条缝。此刻女人的身后出现一副千军万马咆哮的画面,汤王不但自己有怨,在他身上,汇聚着无数战死沙场亡灵的恨意。胳膊一挥,做出摇旗下令的姿势。士兵的残影齐齐朝着姜暮苍冲来,试图将之活生生撕裂。姜暮苍自然不会任人宰割,手指发出奇怪的扭动,阳光下连灰尘都看得一清二楚,沈拂目睹其中有数道朦胧的白线,随着姜暮苍的动作相互缠绕分离。一个又一个布娃娃从虚空中走来,发出欢乐的笑声,前方亡灵士兵在冲锋陷阵,它们的身子被一分为二,漫天白絮飘落,歌谣依旧在持续。士兵残影被白絮腐化,接连倒下,场景看得人触目惊心。本来是很精彩的打斗画面,然而沈拂一看到姜暮苍手舞足蹈指挥着一群娃娃,觉得莫名喜感。突破亡灵士兵的阻碍,女人被娃娃团团包围,尖叫着让它们走开。娃娃非但没有被推搡的远离,反而跳着舞步越走越近,女人活动的空间越来越小,被勒地太紧,连声音都发不出来。姜暮苍口中似乎也在吟诵什么,女人坚持不住,一声尖叫后,晕了过去。沈拂不再掩饰,拉了下系统:“后退。”系统连忙睁眼,天花板上出现一张怨毒的面容,面积十分大,一张脸延展到这种程度已经看不出美丑,怨魂的嘴巴最是骇人,张口一吸,不管是娃娃还是士兵都被吞噬下咽。加大力道,试图连同姜暮苍一并吸入。姜暮苍主动漂浮在半空中,轻轻一抓,直接将人脸从天花板上扯了下来。怨魂在他手中不断挣扎,活像会说话的人|皮面具。姜暮苍:“把小爱拿出来。”不用沈拂动作,布娃娃主动跳了出来,对着怨魂拳打脚踢。沈拂望着它剽悍的动作摇头:“好歹是老对手,你还不如亲自出手给个痛快。”姜暮苍:“我身上也有很浓厚的死气,能压制却打不散怨魂。”方才还能勉强看出是张人脸,被布娃娃一揍,五官已经彻底分辨不出。人面越来越小,直至粉碎。零星的碎片在空气中像是钻石一样闪耀,系统指着半空中:“那里还有一点残体。”沈拂:“它还能入轮回么?”姜暮苍:“每个世界都有自己的判定法则,不过汤王的怨念作恶无数,害了不少人命,恐怕是没有投胎做人的机会。”打了急救电话折返回大厅,姜暮苍对着老板点了点头:“能伤害到那孩子的东西已经没了。”老板怔了下,明白可能是遇到高人,转身取下衣架上的大衣,众人这才看清隔板后面还有暗间。老板将小男孩抱出来,因为长时间空气不流通,小孩的脸蛋憋得通红,一接触到阳光吓得瑟瑟发抖。几番安慰,才渐渐平复,透过他的描述,这一家三口刚出去没多久,母亲就突然发狂打晕了父亲,小孩吓得跑回来求救。救护车来得很快,女人被用担架抬上车,系统望着他们离开的背影有感而发:“所以在外面有些话还是不能乱说。”汤王的怨魂之所以盯上这一家三口,多半是因为小孩子的随口一言。沈拂:“不过是运气不好,总归有惊无险。”系统:“汤王的魂魄已灭,我们是不是可以……”话还没说完,就见姜暮苍正含情脉脉盯着沈拂,当然,其中的形容词是他自己脑补。“可以走了?”有意将音量提高。姜暮苍冷笑:“你大可试试看。”系统起初没听明白这句话,尝试离开却发现无法脱离世界的桎梏,震惊地朝沈拂看去。同样试了试,沈拂完全没有任何阻碍。系统瑟瑟发抖:“我感觉到了世界对我的恶意。”沈拂紧蹙眉头,望向姜暮苍:“为什么会这样?”“问他自己。”系统陷入苦思冥想,沈拂反应比较快:“会不会跟那个头颅有关?”近来他们碰见的东西中,就属这个比较奇怪。姜暮苍微微颔首。系统嘤了一声,朝沈拂靠近:“救我!”恨铁不成钢,又不能将人活生生扔在这里不管,沈拂咬牙切齿:“谁叫你不安分。”系统低着头不敢说话,生怕自己会被无情地抛弃。姜暮苍可能是唯一的知情者,沈拂忍着头疼询问:“有什么解决之法?”后者摇了摇头。系统回忆起当初自己带出头颅时指挥官发出的一声冷笑,楚楚可怜盯着他看。姜暮苍缓缓道:“论危险性,我们先前碰上的棺材远在汤王之上。”系统怔了怔:“你是说我的老邻居?”很快又摇了摇头:“不可能,危险系数太高,早就会被列为世界的漏洞之一。”姜暮苍露出微笑:“所以才很有意思。”系统埋怨过去的自己:“就算如此,和这个头颅有什么关系?”“没有这么多平白无故的巧合。”一颗会开花只哄系统开心的头颅,出现的时间地点都太过巧合。系统双手合十面对沈拂:“我还想再抢救一下。”沈拂叹了口气:“先去你出土的地方看看。”系统忙不迭点头。他们到达的时候柳树正沙沙作响,枝条不知疲倦地晃动着,有三两根恰巧从系统身上蹭过。很平常的一个场景,系统却莫名打了个寒颤。上次才撬过的土还很松软,没费多大力气棺木一角便已露出。见状沈拂反而松了口气,总比来了棺材消失不见要好得多,四处都贴着符纸,想要窥得里面究竟葬着什么东西,少不得揭开这些符纸。系统拉了拉沈拂的袖子:“我记得你也会画符。”不如等回去画好备用的再来。沈拂和姜暮苍对视一眼,眨眼间不少布娃娃守在各个角落。“揭开它。”系统喉头一动,不可置信地指着自己:“我去?”沈拂当着他的面试图撕开一张符纸,无论用多大的力气,还是紧紧黏合再上面。系统深吸一口气,径直走到棺木面前,扯着符纸一端久久没有动静,口中哼唱着歌曲为自己加油打气。节奏很欢快,就是听不到歌词。沈拂:“你在磨蹭什么?”系统:“一首献给在场各位。”“……”硬生生唱完最后一个字,系统闭着眼将符纸撕开。几乎就没有用力,轻轻一拽就轻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