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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面,向年安递上真心。“你果然还是在生气,对吗?”宓时晏眼睛微微发红,神色里满是不愿相信,他咬了咬后槽牙,强行给自己打了一剂镇定剂,“我错了,我不会再和唐恭有任何联系——不,所有人,你不喜欢的所有人我都不联系,我也不会让家里再给我安排任何相亲,我不喜欢他们,我只喜欢你,我什么都听你的……”年安却无动于衷,薄唇吐出两个极其冷淡的字:“松手。”“你别这样!”宓时晏咽了咽口水,抬头看向后面的乔良策,怒斥道,“谁他妈让你胡说八道了!”“他没有胡说八道。”年安突然说。宓时晏手攥的更紧了,眼中露出慌乱之色,他试图辩解,年安却开始说:“你刚刚从哪里听起的?算了,都差不多,反正你心里也清楚,我也不复述了。他没说错,我的确是在利用你。”宓时晏立刻否认:“我不信你,你不要为了离开我,就故意编造这种……”“你信不信与事实的真假并没有直接关系——实话告诉你吧,起初我不离婚,是别有目的接近你,并不是因为喜欢你才不愿意离婚。这事在M国的时候,我就已经说过了,年合盛cao作不当,导致公司内里溃烂,他利用我来联姻,试图寻求你们家的帮助,而我,利用你,企图把年氏攥在自己手心里——最后我赢了。”宓时晏眼睛赤红,他试图告诉自己年安都是在骗他的,可他骗不了,这个人的语气太过平静,平静中甚至带着一丝轻蔑,嗤笑。好像在嘲笑他,居然把这段感情当了真。“你闭嘴……”“虽然你没有起到什么作用,但至少给了我一份苟延残喘争夺机会的资格,如果不是你,我可能早就被他们一家三口扫地出门了,在这点上我还是要感激你。所以我满足了你的愿望,离婚。”年安眯起眼睛,微微扬起下巴,嘴角挑起一抹嗤笑,“谁知道你居然真的动了心……嗯,好吧,这点是我的错。”宓时晏声音都颤抖起来:“你骗人,你要是不喜欢我,为什么跟我上床,为什么……”“男人都有生理需求,这很奇怪吗?”年安心跳如鼓,他暗暗吸了口气,瞥向不远处那抹尚未消失的身影,眼中掠过一瞬的阴霾之色,气氛正凝固之际,一道不和谐的声音毫无征兆地响起。“时晏?”只见唐恭突然出现在不远处,年安跃过宓时晏,看见对方时,微微眯起眼睛。然而宓时晏却根本没听见,或者说此刻的他什么都听不见,满脑子都是方才年安的话,在他大脑,胸口,心脏,四肢百骸里不断冲撞,整个人都是懵的。年安趁着手上攥紧的力度小了些,用力抽回手腕,漫不经心地推了推眼镜:“来,你该喜欢的人来了,那么告辞。”“……你告诉我,都是假的,我可以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也什么都没听见。”宓时晏突然抓住年安的肩膀,嘶哑道。年安被迫停下脚步,他默了片刻,十分无奈地轻轻叹了口气:“少爷,人是要长大的,不能总是活在梦里。接受现实,没什么不好……”“现实就是你在骗我!你那天明明说过你喜欢我的——”年安恍然大悟,继而就见他从口袋里摸出一张卡片,“差点忘了,那个其实是真心话大冒险,”他捏着一张不大不小的硬卡片,摆在宓时晏面前,最顶上用黑体加粗写了‘大冒险’三个字,宓时晏一眼扫过卡片正中央的内容,霎时浑身血液都像被丢进北极里冻了一遍。“你还是不信吗?”年安嘴角噙着笑,又掏出了手机,“你可以问问我秘书——需要我给你拨打她的电话吗?这个点刚刚下班不久,她应该还在吃饭。”说着,年安已经自顾自地解锁了屏幕,打开通讯录,就在手指即将按下秘书电话的前一秒,手机猛地被人一拍,没拿稳,飞出去好几米,声音大的几乎惹来了整个大堂人的目光。所有人齐齐望去,入眼的却是两道亲的难舍难分的身影。宓时晏凶狠的啃着年安的双唇,力度极大,手指用力板住他的下巴,迫使对方张开唇瓣,狠狠入侵、攻城掠地,恨不得把这人活剥生吞,再也说不出那些让他如坠绝望深渊的话。“唔——!”年安眯起眼睛,一个用力将人推开,眼镜啪嗒一声摔在地上,脆弱的眼镜腿直接被这一下摔断,年安看着宓时晏赤红的双眼,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边残留的血渍,用手背格外用力地擦了下嘴巴。喘息过后,年安弯下腰,捡起眼镜,慢条斯理地说:“人太多,不好。”“……”宓时晏粗喘着气,像是在极力忍耐什么。只听见年安说:“如果你想,我不介意陪你最后一次,就当道歉……不知道这里有没有房间,或者换个地方我也……”“滚!”年安定定地看着宓时晏,他眉头紧蹙,眼里是刺骨的寒冷与绝望,像一只被千万支弓弩刺穿身体的猎兽,强撑着不让自己倒下,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吼出最后的话语。绝望,愤怒,忍耐,与难掩的悲痛。年安心砰砰直跳,他站直身体,什么也没说,在所有人的注视下,走向不远处,捡起手机,从口袋里掏出那辆红色跑车的钥匙,再走到宓时晏身边,拉开对方衣服口袋丢进去时,隐约看到里面似乎装了一个方方正正的盒子。眼熟的刺眼。钥匙砸进口袋,发出一声闷响。“那么,告辞。”年安捏着一台碎了屏,不知道还救不救的活的手机,脚步平稳地走向大门,正下台阶,就撞上两道抬着东西的匆忙身影,擦肩而过的时候,听见对方道:“小心点儿,里头装着蛋糕呢,花大价钱定的,出了问题了赔不起!”“过生日订这种蛋糕,我还以为结婚呢。”“听说是求婚,也没差啦。”年安脚步一顿,他忍了忍,才压下了回头的冲动,抬步离开酒店。系统:「那人走了。」年安说:“什么时候走的?”系统略犹豫:「就在宓时晏让你……滚的时候。」年安嗤笑一声,没说话,手机叮的响起,锁屏面跳出一个一条短信,上面只写了简短的一句话:人走了。年安眯起眼睛,滑动锁屏想要回复,却发现怎么摸都没反应,接连尝试了几次,才终于确定,手机能用,就是屏幕坏了。系统见年安拿着手机迟迟不动弹,忍不住担忧问:「你没事吧?」年安盯着手机看了半天,驴唇不对马嘴地问:“我这手机是什么时候买的?”系统:「好像是……去年?还是前年来着,怎么了?」年安闭了闭眼,收回,放进口袋,“突然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