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刀和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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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盆】蝴蝶刀和圆眼睛 杀手和小崽子,1.4w字,he,攻不洁,有伪替身片段,严重的dirty talk,狗血阴暗系甜文 R20,中间部分不看会有影响但看不了我也没办法。 ooc,别上升。 1 在鱼龙混杂的淮城,有个在黑白道都赫赫有名的杀手集团,集团交易根据地在蝉鸣大厦,为了有质量好且能掌握的杀手,集团内部会自己培养杀手,这些杀手大多来自淮城孤儿院,也有慕名而来的散人杀手想加入,但集团对这些人的考核和监视很严密,主力还是自己培养的人。 马风是集团第二代杀手们综合实力最顶尖的那个,也是最孤僻的那个,玩的一手好刀法,枪法也很准,第二代杀手里有不少在他那学过蝴蝶刀。 最近他捡了一个小崽子,说是捡的,实际是因为出的任务是在两个商行交易时杀人,结果他刚到那商行发生了械斗,死的死伤的伤,他趁乱混进一个阵营解决了任务目标要走来着,就看到一个小孩满身是血的被一个男人拽着脚腕往回拖,刚好他枪里还有一枚子弹,集团给报销的,不用白不用,就一枪解决了男人,结果被小孩一路跟着。 他是想甩开小孩的,但这小孩精的很,趁机拽着马风的衣角不撒手,手都抽筋了也不撒手,自己手上全是口子哗哗流血也不撒手。马风无奈,只好带着他先回去再说。 这一回去不要紧,一问才知道,这小孩父母刚已经死在里面了,小崽子念念叨叨的说自己用刀杀了个人,现在哪也不敢去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秉持着集团对外良好形象,马风和医生丁年商量了一下打算把小孩送进集团唯一指定杀手培养候选基地,淮城孤儿院,但想法是好的,小孩一听要给他送孤儿院就不乐意了,又死死拽着马风衣角不撒手了。 马风烦了,威胁着要把他手砍掉,小孩一愣,攥衣角攥得更紧,脸上表情蛮倔强的但是架不住毕竟是小朋友,眼泪滚珠子似的往下掉,手上刚给他处理的伤口全部崩开,额角的血又开始往外冒,一脸的伤混着眼泪看起来惨的要命。 太不得了了,这孩子看起来一点不怕疼似的,手上的伤丁年看了都皱眉,但就是不撒手。 “小崽子,我是干什么的你知道吗?你不撒手你以为我就没办法了?” 小孩怯了一下,大概是马风看起来真的冷的不像话,但也不说话,很快就又恢复那个倔强的样子。 “你先带着他呗,你今天出任务不累啊,反正你以前不也带过严戏他们。” 其实算是给马风一个台阶下了,因为丁年知道,面对这小孩这种耍赖,马风还真拿他没办法,别看马风平时冷面阎王似的,实际上对小孩只是口头严厉,内里心软着呢。 马风没接话,只是没急着要回家,坐在椅子上点了根烟,皱着眉问小孩叫什么几岁了。 烟味儿呛的要命,小孩还是不说话,但看穿的衣服应该是高中的样子,这也太年轻了,马风突然想,自己高中那会儿干嘛来着,烟烧了一半,他才想起他高中那会儿正在准备集团考核,他一个人潜进一个小黑帮,割了目标人物的头满身伤的回到蝉鸣大厦。 受了蛮多伤的,他记得。 小孩还是不说话,手上却一点没卸力,流血流的伤口附近都白了,丁年皱皱眉却也不知道说什么,马风叹了口气把烟掐了,心里升起一股莫名的烦躁。 “说话,你要是再不说话我一定把你扔出去,别他妈挑战我的耐心。” 听起来似乎是不一定会把自己扔出去了,小孩眼泪汪汪的抬起头,一双眼又圆又大,嘴唇被自己咬的发白,颤抖着开口。 “宋盆。” 等个名字等半天,马风烦的要命,看着小孩满手的伤痕又更烦,想点烟却不小心把打火机碰掉。 出乎意料的,宋盆松开一只手蹲下捡起了打火机,然后颤颤巍巍的伸到马风面前张开手,打火机沾了些血,静静躺在他手心。 “cao。” 马风突然不想抽烟了,拽着宋盆过度用力保持同一姿势以至于已经抽筋麻木的手,顺带拿了丁年桌子上两瓶药,沉默着往外走。 那会儿都快凌晨三点了,蝉鸣大厦哪哪都熄了灯,要去什么地方呢,宋盆不知道,只是手心紧紧攥着打火机,自己的手腕被马风攥紧,夜晚的风灌进来,他才慢慢松开了手。 2 是他总小崽子小崽子的叫那个男孩,宋盆这个名字摆设一样,但好歹马风是没有真的赶他走或者真的强行给他送孤儿院,只是偶尔口头威胁。 马风也考虑到要不要让这小孩回去上学,但只要一提起让他走,小孩立马就又开始胡乱的拽着马风的衣角,起初还会掉眼泪,后来也不掉眼泪了,就是不撒手,直到马风再三承诺自己是开玩笑的。 没什么办法,马风就问他要不要做杀手,跟自己学能力,不然也不可能一直养着他,学知识和学杀人,必须要选一个, 给出这个选择的时候宋盆在给马风上药,自从这小孩来了自己家,虽然别的不会什么,但是上药是越来越熟练,似乎还学会了做点吃的不至于饿死。 “我想学杀人,想像你一样。” 回答的太认真了,马风嗤笑一声转过身冲着他脑袋一通乱揉。 “像我个屁,还学他妈杀人呢,你先学会杀鱼算了。” 话是这么说,但他终究还是每天把宋盆拎到集团训练场上训练,从一开始的体能,到侦查能力,再到冷兵器使用,事无巨细的教。 宋盆很沉默,马风一直都知道,他起初只是以为这孩子被吓狠了,再加上自己和他又不熟,还是这么个职业,所以他才一直不爱说话,但后来相处的时间久了些他才琢磨着觉得好像不是这么回事儿。 毕竟职业特殊,马风也没问过,他自己出任务训练什么,也不常和宋盆说练习以外的事。 最多就是问他吃什么,饿了没,学会用刀了没,偶尔盯着宋盆完成训练跑到他身边时气喘吁吁的脸,然后冒出一句,你眼睛又大又圆的,不适合当杀手,应该当个乖仔去念书。 宋盆倔的很,以前这么说他只会沉默,后来他也会直勾勾的盯着马风,说自己会长大的。 上一个这么说的还是刘碗,那小子后来确实在集团顶尖,宋盆说这话的时候神情却和他完全不一样,马风想着,哪不一样呢,那会儿的刘碗也就十六七,跟宋盆一样大,可是两个人却完全不一样的。 然后宋盆跑着又去训练,马风抽着烟练习换枪,咔哒一声枪栓落在桌子上他才恍然,刘碗身上有一种狼崽子一样的狠劲儿和傲气,但宋盆不同,宋盆的眼睛大大的,圆圆的,像狗崽子,最多是狼狗,眼睛里总有些软软的东西。 3 教了宋盆一年的时候,马风打算让他去集团移动靶训练场,一是练练枪法,二是近战也能练到,虽然都是假人,但也能稍微让小崽子感受一下。 听说要去和身上绑着假血的假人练习,宋盆愣了好一会儿才点点头,他动作有些迟缓,马风觉得不太对劲,这小孩以往一听说要去练新东西都会挺开心的,这次怎么有些迟钝呢。 虽说马风也带过不少人,但时间最长的比如刘碗也就带了半年,大部分时间都是集团统一训练,只有宋盆是他自己带着带了这么久的,然而两个人都已经相处了一年,他却似乎都没和宋盆好好聊过天,甚至关于宋盆的过去,他也从没过问。 出任务之后马风还在思考这件事,想了想晃晃荡荡的去了蝉鸣大厦隔壁街的酒店,那个酒店开在这么敏感的区域还生意那么好,自然是有原因的,职业缘故,杀手不好随便和别人开房,酒店的老板娘手底下有些背景干净无依无靠的男孩儿女孩儿,他们一边都会来这里发泄欲望。 马风不是张爱那种禁欲派,当然也不是严戏那种放纵派,他来的频率很稳定,只是男孩女孩都点过,而且是稳定的一回男孩一回女孩。 他打了个电话叫宋盆早点睡觉他晚上不回去了,然后挑了常点的男孩。 男孩很懂事,已经在指定的房间等着了,马风一进门,男孩就跪在门前仰头叫他马哥,然后甜甜的笑着,脸上没什么妆,软软的问他有没有想自己。 马风当然回答想了,他又不是那种完全没情调的人,只是看着跪在地上的男孩有些恍惚,以前没觉得,这会儿才发现男孩儿和宋盆长得挺像,尤其是那一双眼,小狗一样灵。 男孩听到想听的,一双白皙的手开始解马风的皮带,马风玩的花,这一点全集团都知道,于是男孩解下来皮带咬在嘴里,乖乖的把屁股抬起来。 而马风却更加岀神,一旦开始认为这男孩像宋盆,就发现越看越像,连体格都很像。马风莫名的有些烦躁,从男孩嘴里拿过皮带,直接抽在他屁股上。 力道似乎有些大了,男孩痛的伏在地上,这却让马风更烦,他连伏着都像宋盆,隐忍的发出的闷哼也像。 这天晚上男孩被欺负惨了,以前马风虽然玩的刺激但都不会太狠,还会事后安抚,但今天玩的格外狠,男孩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腿软的动不了,全身都是痕,马风也没有安抚什么,只是默默从背后抱着男孩,抱得挺紧的,男孩居然从这个动作感受到了一种奇异的温柔。 原本马风每次都是要过夜的,这次却没有,只是抱了好一会儿之后坐起身,然后给男孩加了小费,穿上衣服离开了。 晚上风大,马风抽着烟,火星子被风吹的乱飘,他也不太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如此失控,他只觉得太像了,男孩在床上哭的时候,那双可怜的眼睛,像极了那天捡到宋盆时的眼神。 也不知道小孩在干什么。 想不通的事马风一般不会太去想,只是又买了一瓶酒打算回去喝。 想着宋盆可能睡了,马风动静格外小,轻手轻脚的进了屋,却发现自己平时用来练习肢解和放血的小房间还亮着灯。 他从来没让宋盆进去过,因为以前练熟了之后就很少需要专门练了,只是有些老板要求特殊的时候偶尔去研究一下从哪下手能带回老板要的身体部位,或是把任务目标的身体部位带回来冷藏。房间的冰柜里是动物的rou块,一般都是连筋带骨的整块,还有一个专门定制的带假血的医用假人模型。 马风当然知道不可能是自己忘了关灯,自己家里有警报,警报没响说明里面只有可能是宋盆。 他在做什么。 马风突然很清醒也很冷静,他知道可能发生了什么事,于是快步走过去打开门,只一眼,一瞬间,他呆在原地。 房间里,宋盆面色苍白跪坐在地上,手里拿着马风送他的蝴蝶刀,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他面前是被划了三刀且痕迹毫无章法的假人模型,宋盆双手颤抖着,全身都是假血,像那天被捡回来时一样。推门的瞬间,马风听到宋盆的声音,喉咙像被碾过,伴随着喘息发出奇怪的声响。 像一只濒死的兔子。 听到门的响动,宋盆迅速回过头,正对上马风震惊的神情。 于是他一下子变得慌乱,胡乱地擦着脸上的血和眼泪,手脚并用的爬到马风身边,一双手像一年前一样死死拽着马风的衣角。 “我,,,我在尝试了,,我下次会做得更好的,,,我可以做到的,,” 他嘴巴里反复念叨着这两三句话,像是在辩解什么。 见马风没有反应,宋盆却停止重复这三句话,只是泪水越来越多,无力的张着嘴巴,然后发出嘶哑的声音。 “哥,,,” 像是突然被唤醒,马风蹲下身,紧紧抱住宋盆,一边抱,一边用那双满是伤痕和茧的手抚摸着小孩的头发,然后一遍遍拍着他的背部。 “好了,别怕,别怕。” 哪里是辩解呢,马风仔细思考了一下,皱着眉几乎是把宋盆按在自己怀里,用清瘦的骨头感受着怀中人从僵硬到慢慢放松下来,止不住的哭泣颤抖。 分明是是求救啊。 4 那天宋盆是被马风抱出分解室的,小孩颤抖着几乎说不出话,这一年里,即便从没学过这些,体能一开始也不好,但他都挺过来,甚至比原先就在训练的第三代杀手还好,训练再苦再累他也没哭过,什么都完成得很好很好,什么都是顶尖的,不擅长的也会反复练,尤其是蝴蝶刀,马风最擅长蝴蝶刀,他想过,或许这小孩真的会成为下一个自己。 虽然马风不想他成为下一个自己,但却也不知道该如何做,只是顺其自然地让一切发生。 而如今,一切都变得不一样,推开门那一霎那,蹲下身抱他的瞬间,马风明白,这或许是一种叫做心疼的情感,他抱住嘶哑的求助的小孩,通过呼吸和心脏传来的钝痛一遍遍确认自己的情绪。 从小在孤儿院长大,顺利的进入集团做杀手,事事顶尖,马嘉祺身上的血把他堆成只有简单情感的人,心痛这种复杂情绪,他只在书里看到过。 而如今真正体会到了,他才恍然,这就是心疼,明明自己没有受伤,却因为别人受的伤而感受到痛觉。 但现在比起思考心痛,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能说说为什么在夜里练这个吗?” 马风拿来干净的衣服放到旁边,宋盆没有立刻开始换,他还在刚刚的颤抖和痛苦的余韵中,只是受害者攥着马风的衣角,然后就是沉默。 以前他不说话,马风就骂他,问他是不是哑巴了,但今天马风却没有暴躁,只是安静的坐在旁边点了一根烟,房间里的血腥味儿很重,他不得不去开了窗户,风吹过来,宋盆的呼吸慢慢平稳,小声的开口。 “那天,,,我被你捡回来那天,我杀了人,我杀了,我杀了他,我杀了我爸爸。” 那是一个本该下雨的阴天。 宋盆清晰的记得,商行交易原本和他没关系,只不过他的爸爸是其中一个商行的负责人之一,他被带过去的时候是爸爸的同事开车来接的,只说是交易结束有庆功宴。 但这辆车却没有驶向任何一家餐厅,而是驶向一个烂尾楼的地下。 宋盆上了车就困了,再醒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看不见了,手脚也被捆住。 只有空气中潮湿的铁锈味儿,还有周围阴测的笑声,他躺在一个崎岖不平的地方,意识到这一点的他开始挣扎,剧烈的挣扎换来的是一阵踢踹。 然后他听到爸爸同事的笑声,紧接着,他被人狠狠踩在背上。 太痛了,可是他已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他听到除了他以外的呜咽,就在这个时候,他被人从地上拽起来,然后手上的束缚被解开,有人控制着他的肩膀,强迫他面对一个方向,然后往他手里塞了一把刀。 “你面前有两个人,一个是别人,一个是你妈,你只能捅一刀,捅对了我就放你和你妈走。” 哪边是对的,宋盆不知道。他根本没有力气了,巨大的恐惧和惊慌让他根本没有办法做出捅人这个动作,他颤抖着握着刀往前探,感觉刀尖碰到什么的时候,泪水把蒙着眼睛的布料打湿,周围的人似乎失去了耐心。 然后就有人突然握着他的手,用力挥动。 他崩溃的喊叫,却只换来更多笑声。 挥舞了多少下,他至今依旧记得很清楚,9刀,等cao控他的人松开手,他眼睛上的布也被扯下来,然后他脱力的跪倒在地。 面前是不断滴着血的,父母的尸体,最新的刀痕,就在父亲身上,其中一刀划在喉咙,此刻血液喷涌着,全部喷到宋盆脸上身上。 好多好多红,红色染满了天,宋盆崩溃的瞪大眼睛。 然后有人把他拉起来,他下意识的挣扎,手里的刀不小心伤到其中一个人,又换来一阵拳打脚踢,被伤到的陌生男人踩着他的手,让他割rou赔罪。 就在这时,属于宋盆爸爸负责的商行来了人,双方迅速打在一起,宋盆趁机就想爬起来跑,却又被人绊住,这场械斗持续好久,宋盆被抓又逃走,被抓又逃走,他想逃,因为记住了抓他的商行的负责人的长相,他想报仇。 可他怎么活过今天,他不知道,只是想报仇,想逃。 他再次被抓到的时候死死盯着仇人,想要挣脱的同时用力记得仇人的一切。 然后一个穿着黑色皮衣的男人出现了,下手利落的杀了对家商行负责人。 看到这一幕,他突然不想挣扎了,宋盆突然想,要不就这么死了吧。 父母的死状还在眼前,崩溃,痛苦,惊慌,仇恨,交织在他心里,他几乎是靠着本能在做事,可就这一刻,他丧失了活下去的本能,死亡,是他能想到逃离一切的最好方式。 然而下一秒,抓着他的人闷哼一声倒地,穿着黑色皮衣的男人快速靠近他,拽着他的领子往外跑。 “跑啊小崽子,愣着干嘛呢。” 5 讲这些的时候,宋盆的声音很小,断断续续的,而马风只是沉默。 那天的事讲完了,宋盆低着头,大约是在平复心情,这个困扰了他一年的梦魇,他起初甚至无法回忆,虽然说得慢,但现在能说出来已经是莫大的进步。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过劲,然后嗫嚅着看向正在抽第五支烟的马风。 “对不起,训练的时候,我只要想到杀人,就会,就想吐,对不起,,,” “所以你想趁我不在家偷偷练,想用带假血的真人模型克服心里的障碍。” 马风抖了抖烟灰,情绪不明的看着宋盆。 “是,,,” 宋盆轻轻点头,还想说什么,却又没说出口。 这件事情似乎前因后果都理清了,然而两个人却又想的各不相同,马风叫他把衣服先换了,宋盆乖乖把带血的衣服脱下来,马风突然灭了烟走出去,说去倒杯水。 刚从酒店男孩那里回来,宋盆褪了衣服白皙的身体和躺在酒店床上的男孩简直一摸一样,马风只觉得最近的事越来越奇怪,他甚至来不及想宋盆无法轻易克服心里的梦魇该怎么做杀手,他只觉得好多没有过的感情,无法厘清的千头万绪都交缠在一起。 而换好衣服的宋盆却依旧呆呆的盯着窗外。 新闻上不会有任何关于那场械斗的报道,拿个烂尾楼在第二天起了大火,所有人都认定是一场意外,只有意外中逃生的人知道真正的原因。宋盆也知道自己在两个商行眼里已经是死了的人了。 他当然不是没想过,他可以离开马风,回到自己本来的家,或者去孤儿院,去别的地方打工生活,总有别的活法,他知道,他都知道。 可是他下意识的想要留在马风身边,这个无意中帮他报了仇的人,这个意外救了他的人,他像是抱住自己唯一的依靠,明明两个人起初也不认识,可他就觉得,有马风在的地方,他不用一个人面对梦魇。 而今天也确实是马风回家把他从梦魇里拉出来。 接下来怎么办,他如果真的克制不了怎么办,他的所有依赖,所有仰慕,实际上不过是他的一厢情愿,如果他连培养的价值都没有了,马风会不会抛弃他。 这个问题,门外的马风也在想。 只不过两个人想的还是有所不同。有了心疼的情绪,马风想的只是宋盆会不会永远无法摆脱梦魇,摆脱不了的话,小崽子会不会很痛苦。 过了一会儿,马风倒了杯水回到房间,宋盆还乖乖的坐在躺椅上,见他回来了,一双眼又恢复了往日小狗狗一样的神情,马风突然很想揉揉他,这么想了,他还就真这么做了,他走上前像撸狗一样揉了揉宋盆耳侧的头发,然后手顺其自然的下移到下巴。 马风从来没有这么温柔过,他自己也没意识到这个举动不仅亲昵而且温柔,宋盆愣了愣,却也没有太僵硬,迟疑了一下顺着马风用脸蹭了蹭他手心。 然后两个人都愣住。 一瞬间房间里的气氛变得奇怪,马风又感觉到了更怪的的情绪波动,于是放下水杯,匆匆忙忙的嘱咐了宋盆一句别瞎练习保护好自己早点睡,然后闪身出了房间。 刚离开房间,马风靠在墙上,只觉得墙体也跟着他的心脏一起跳,要把房子都震碎了。 6 从那之后,宋盆也没有再悄悄练习这个,就算真要练,也会跟马风说一声,然后两个人商量了一个方法,毕竟现在宋盆只能先继续学做杀手,只要在分解室里受不了了立即敲门,马风就会冲进去把他抱出来。 其实不做杀手也行,马风这么想着,他逐渐的更加好奇宋盆以前的生活,这小孩做什么都认真,什么都努力的做,想必成绩也很好吧,如果不是天降横祸,现在应该已经要准备高考了吧。 自从那个晚上,马风总觉得自己和小崽子离得更近了,两个人不会三句不离训练,也会聊些别的,宋盆rou眼可见的开朗了一些,还是很听马风的话,除此之外身上还多了些以前丢失的活力。 见着他越来越好,能在分解室里待的时间越来越长,面对假人刀法越来越好,马风也有一种由衷的欣慰,虽然他还是隐隐的担心,他不想让宋盆成为下一个自己。 为了让第三代迅速成长起来,集团开始派发一些简单的任务让他们实战,宋盆作为里面成绩数一数二的,自然也被分配了任务。 起初的任务都是收集类,比如需要任务目标的dna,或者某些文件,后来就会慢慢涉及到杀人任务。 可是眼见着集团对第三代杀手的考核逐渐逼近,马风有一种这或许就是命运的感觉。 马风最近也没少出任务,他们这一行,酬金很高,但如果不自量力,一不小心就有命赚钱没命花钱,有不少不怕死的折在任务里,马风不是那种人,自从养了这小崽子,他行事更小心了一些。 每周都会去酒店泄欲,最近倒是打破了以前男女轮流的癖好,次次都点同一个男孩,那个和宋盆一样有着一双圆圆眼睛的男孩,马风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他一直只知道自己有些暴戾,但这么频繁,还是同一个人,他又怎么会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 上一周去酒店找那男孩,马风命令他穿简单的男学生衣服别化妆,效果和自己想的一样,怯生生跪在腿边的样子,和在家里的小孩简直一模一样。 马风知道自己出问题了,是自己病了。 他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手上过的人命少了也有百条,这样的日子里,他从来不用装,也不克制自己的欲望和想法,最大的爱好是没事儿看看书看看电影,见识过无数复杂情感无数隐忍克制,却从没体验过。 现下倒是体验到了一些滋味。 他给男孩带了个口球,然后按着男孩的腰发狠的往里撞,发不出自己声音的男孩只能呜咽,从喉咙里挤出来无力的喘叫,马风喝了点酒,醉意现在又翻上来,大脑被各种快感冲击,快要释放的时候,他掐着男孩的屁股低低喊了声小崽子。 “小崽子。” 他说完的那一刻,直接射在男孩体内,然后伴随着粗重呼吸,大脑进入空白,在那升天的快感里,他脑海中反复的,只有那个圆圆眼睛的小孩。 “cao,,,” 反应过来自己在想什么之后,马风懊恼的躺在床上,把男孩的口球取下来,然后静静地抱着男孩,想的却是在分解室里颤抖的宋盆,和那个紧密的拥抱。 马风知道自己完了,这样一发不可收拾的想着谁,想念谁在怀里时的温度,他就是因为太明了,此刻才显得那样的无助。 他不在酒店过夜,即便是去点了人,做完也会回家。 病得这样无可救药,马风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是不说不问不管,在宋盆看不到的地方放纵,然后像是做了一个又一个梦一样占有和宋盆相似的男孩。 这样诡异的平衡维持了两个月。 直到那天,马风接了个夜店杀人的单子,杀人不难,取下杀的人的后槽牙也不难,把那人的牙掰下来之后,马风换了一身看起来很纨绔的装扮,顺着后门进到夜店里面,想趁乱慢慢出去。 但那夜店本就不是什么正经地方,男男女女的互相灌酒,为了装的像一点,马风只能接过酒喝,两三杯下肚他就察觉不对劲,一股燥热从小腹往上升腾,结合这个红灯区酒吧的位置,马风立马就知道他喝了什么,常年的训练让他可以暂时忍住,尽量保持清醒。 但是能忍的时间不长,他跌跌撞撞的装作喝多,推开人潮带着任务物品从夜店离开,迷迷糊糊里只够打个车回家。 叫到车的时候他想都没想就报了家的地址,酒精和药反复作用,除了身下强烈的刺激感,他脑海中只有宋盆那双眼睛,拘谨的握着送他的蝴蝶刀,一边又一边的练习时的样子。 但到了家之后他就开始后悔。 他应该直接去酒店找那个男孩,而不是回家,到家门口的时候,他被情欲激的没法移动,最坏的情况发生了,他脑子不清醒的选了回家,但宋盆就在家里,他现在没力气去酒店了,他不应该让宋盆知道发生了什么,更不应该想着宋盆。 他知道自己是一步错步步错,他是从一开始就不该想着宋盆和男孩做,不应该放任自己扭曲错误的感情。 无奈之下,他先走进家里,在宋盆出来迎他的时候用残存的理智把人推开,然后把自己锁在房间里。 理智快要消耗殆尽,他挣扎着叫宋盆去酒店把那个男孩叫来,他很少要求男孩女孩上门服务,尤其是养着宋盆开始,他更是谨慎,如今是实在没有办法了。 工作原因,他没有留过男孩的手机号,现在想来特别后悔。 要让宋盆做这些,一旦小孩去了酒店跟老板说是自己找,宋盆一定就明白是什么意思了。 可是要怎么办,马风没得选。 身下反应逐渐剧烈,他听见宋盆匆忙地答应着,现在能做的只这些,马风情绪也复杂的要命,他突然有些担心,宋盆见到那个男孩会不会就知道自己扭曲的感情,会不会误会,会不会害怕自己,会不会难过。 马风皱着眉蜷缩在床上自嘲的笑笑,可能也不是误会吧,他就是这么混蛋的爱上自己带回家的小孩。 7 没一会儿,敲门声响起,马风挣扎着起身打开锁,面前是那双圆圆的眼睛。 他刚要抱上去,却突然察觉到了不对,然后一把推开面前的人。 “宋盆,,,,你进来做什么,,,要你找的人呢?” 快撑不住了,他现在只想把面前的人拆吃入腹,他不明白为什么进来的会是这个小孩,按道理只要宋盆去找,那个男孩一定会来。 可是被推开的小孩却又不怕死的靠近,猛的抱住踉跄着跌坐在床上的马风。 “哥,,,我可以,,,” 马风太阳xue突突的跳,又被朝思暮想的人这么抱着,他只觉得要疯了。 “你可以个屁,赶紧滚出去,我什么情况你也知道了,让你去找你去了吗?” 然而宋盆却没有松开,反而得寸进尺的吻了吻马风的脸侧。 还没等宋盆回答什么,马风却突然反应过来。 “你见到那个男孩了对吗?你们很像,你以为我养你是为了cao你吗?” 宋盆没说话,马风用力推开他,明明下身反应已经很明显了,却还是强撑着死死抓着被子,盯着宋盆叫他滚。 “我他妈不需要你用这个报答我,给我滚开。” 可宋盆还是没说话,只是在沉默里又靠过来,这次不仅仅是拥抱和吻,他利用马风教他的体术避开男人的推阻,把手伸进男人衣服里,放到马风早已硬挺的性器上。 “嘶。” 才只是触碰,马风就爽的不行了,大脑疯狂的想要索取,想要占有,可面前的做着一切的是宋盆,是他这么多年唯一一个在意的小孩,是他心尖子上的人。 “你他妈,,,滚,,,” 他还在推阻,可宋盆却更坚定,利落的扯开马风的裤子,张嘴含住因为一直憋着都发紫的性器。 快感直冲大脑,理智被烧得干干净净,马风没办法思考,小孩口活儿生涩的要命,小心翼翼的像舔棒棒糖,事已至此,男人无法再忍耐,把宋盆从地上拽起来压在床上,他这才发现这小孩是铁了心的要上自己的床,连裤子都没穿,甚至给自己做了润滑。 于是马风掐着他的腰直接插进去,也没有再扩张。 被这样尺寸的性器直接捅到底,宋盆痛的大叫,双腿都绷直了,手指死死绞着被子,却也没有要逃开的意思。 药效和酒精让马风理智全无,此时此刻还夹杂着巨大的愤怒,他没有给宋盆一点缓冲,一边扇着小孩的屁股叫他别夹,一边cao的又深又狠。 巨大的痛感持续了好久,宋盆的泪水浸湿了被子,只会随着本能叫喊,马风被药效激的射在他后xue里,性器却丝毫没有缓和的迹象,还是硬挺着。 第二次被插进来,宋盆才慢慢有了些快感,马风听他叫喊变了味儿,腰自然地随着自己的动作摆动,气的连着扇他屁股,直到屁股都红肿。 “你以为我他妈养你是养个可以cao的妓女是吗?” 虽然马风这一两年没少骂人,但还是第一次骂宋盆骂得这么脏,这些词句钻到宋盆耳朵里,叫他委屈又羞愤难当,除了掉眼泪别无他法,身下的快感从后xue中传来,他没办法抽离,他不舍得马风。 “对不起,,对不起,,” 小孩子只觉得挨骂了就是做错了,于是一味的道歉,却反而让马风更生气,抱着他的腰把他完全推到床上,脸贴着床面,已经红肿的屁股高高翘起,双腿微微分开露着被cao出一个小洞的后xue。 马风暴戾的想让他痛,实际上更多的是让自己更心疼,小孩的道歉让他的烦躁到了极点。 于是他更毫无顾忌的抽插,大脑混沌的要命。 “我他妈教你杀人,教你用刀,你他妈就想着撅着屁股挨cao?” 不是的,不是的,宋盆胡乱地摇头,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不是的,马风自己在心里一边说着难听的话一边懊悔。 他不想这样说的。 可他忍不住,他只觉得好疼好疼,宋盆也好疼好疼。 他一只脚踩着宋盆的脑袋,仿佛身下人只是一个泄欲工具一样,他说,我问你,我养的是只会挨cao的狗吗 宋盆不知道,他要疯了,羞辱刺激和快感刺激让他失去思考,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于是哭喊着,嘶哑的唤着身上的男人。 “哥,,,哥,,,” 马风微微愣了一下,像被什么东西砸在头上。 然后他把脚从宋盆头上移开,保持着插入把小孩翻过来正对着自己,然后抱上去。 昏暗无比的环境里,那样稍纵即逝的瞬间,宋盆第一次见到马风的眼泪。 春药的作用太强烈,这场施虐般的性事持续到了第二天,宋盆被做的完全晕过去,马风才终于停下。 过度的劳累和放纵,两个人相拥在一张床上睡过去。 8 等宋盆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马风消失了。 身边没有人,宋盆挣扎着想坐起身,筋骨却像被打断了一样无法使力,下午的阳光朦朦胧胧地从窗外照进来,他知道马风已经走了,即便他没有像电视剧里一样下床找遍整个房子。 床头放着烧好的水和吃的,还有一些现金和一张卡,马风连个字条都没留,就只是把这些都放在那里。 马风去哪了,宋盆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不能找也找不到,即便他还有好多话没和马风说,即便他面对这样悄无声息的离开好难过好难过。 日子还得继续,马风没带走多少东西,宋盆想,他可能还会回来的,他这么想着,努力支撑着照顾自己,养了两天又立马去蝉鸣大厦练习。 他已经在集团注册过了,也算是集团第三代杀手之一,马风离开了一周,他也迎来了自己的第一次杀人任务。 第一回出杀人任务,宋盆虽然担心但也只能一遍遍的检查自己的佩刀枪支什么的,一遍遍的跟确认流程,恨不得把子弹都拆开检查的程度。 毕竟是头回任务,哪会太难呢,只不过是让新生代们感受一下,顺带着度过紧张和慌乱罢了,相对别的第三代杀手,宋盆情况更特殊一点,虽然马风已经训练了他许多次,有时候需要帮金主暂时保管任务目标的身体部位时也会让他旁观,但真的自己上手压力还是太大。 更何况,现在马风不知所踪,没有人再手把手教他,没有人和他说注意事项说的那么细致,没有人为他考虑很多事了。 眼看着太阳快落山,集团派来接的车已经停在楼下,宋盆再次整理了一下东西走出家门。 另一边,马风整理了行装走出他买来备用的小房子。 作为第二代里的顶尖,他当然和负责发任务的情报贩子贺影有点关系,一早他就知道了宋盆的第一次杀人任务是什么,新生代杀手出任务不能用枪,集团会负责接送,任务地点是不透露的,一是为了防止新人暴露,二是防止新人出现什么巨大意外。 别人怎么样马风当然不在意,可出任务的是宋盆一切就不同了。 那天和宋盆做完之后马风醒来的比较早,他看着身旁小孩不安的睡颜,低低地叹了口气。 他想过,宋盆见到酒店男孩之后可能会察觉到自己的喜欢,可能会对自己避而远之,可能会慌张会逃跑。 他唯独没想过,宋盆见到那男孩之后会把衣服脱了和自己上床。 难道这小孩就这么怕自己会抛弃他吗,就算以为自己养他是为了zuoai都心甘情愿? 太复杂了,但是现下考虑什么都没用,马风只想两个人先分开一阵子冷静一下再好好谈谈。 如果可以,他还想和宋盆说句对不起,如果小孩还愿意听的话。 得了情报之后,马风准备赶往宋盆的任务现场,路过酒店的时候,恰好遇到那个男孩。 男孩笑着,和往常一样,马风以为他会问问自己关于上次让宋盆来找的事,男孩却完全没提,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马哥?你这两周怎么都没来呀,也没个消息,不想我了?” “上次,宋,,,那小崽子怎么和你怎么说的?” 出于疑惑,马风还是询问了一下。 “什么小崽子?” 男孩疑惑的看着他,马风大脑嗡的一下炸开,像是被巨石击中。 就在他还想说什么的时候,贺影的电话打过来。 “喂,马哥,你家小崽子任务地点变了,任务目标移动了,新的任务地点我现在发你。” 马风连声应答,然后立刻就收到了新的任务地点,位置点开的一瞬间,他发了疯一样拦了一辆车冲了进去,大吼着叫司机开快点。 “师傅,开快点,快,去之前着了火的烂尾楼!” 9 到达任务地点之后,宋盆愣了好久。 这个烂尾楼,自从逃离之后他再也没回来过,这两年里他都很少提起,马风也从不说起那天发生的事,现在居然以这种形式回到这里。 一把火把那天的混乱和血红的天烧得干干净净,可从那里逃出来的人怎么能忘的一干二净。 任务目标就在烂尾楼里,原本简单的任务变得困难,只是杀一个私藏了毒品还违背淮城地下交易的小贩,以宋盆的能力可以不用害怕的。 但只是走进这个烂尾楼,宋盆就开始心跳加速,原本用的神技一般的蝴蝶刀也握不住,被烧黑的墙体之间弥漫了延续两年的血腥味儿和腐败的臭气,脏臭的墙到底是熏黑的还是血液凝固又烧干,他分不清楚。 要走吗,不能。 他自己心知肚明,他无路可退,任务完成不了的话他的考核就失败,他就不能做杀手,他学的东西全部白费不说,关键是,他无法证明自己,那天马风的辱骂还在耳边,他想跟马风说,自己不是为了留在他身边而不惜出卖身体,自己是可以成为杀手的,自己是因为太爱他才想要和他做,因为太爱他才想作为厉害的杀手留在他身边。 情报显示任务目标应该在烂尾楼的地下一层或者停车场,宋盆把手放在腰间的蝴蝶刀上小心翼翼的勘查停车场,却一无所获。 那就是在地下一层,在那个自己噩梦般的地狱。 刚下到B1,宋盆就开始头晕目眩,明明空无一人,却能听到熟悉的阴测测的笑声,还有血腥味儿,宋盆顿感不妙,即便训练了那么多次应激,他也无法完全冷静,更何况现在自己就在曾经的地狱中。 感觉到真的无法完成任务的时候,宋盆突然想,那个猩红的夜晚,自己是准备赴死来着。 那现在死掉,是不是也不算亏。 还没等他冷静下来,任务目标突然出现了,并且发现了正在呆滞的他。 果然是个不好对付的,不然就一个小毒贩也不至于让杀手来办事,宋亚轩迅速清醒,他知道自己不能死在这种人手上,但面对拿着刀逼近的人,他却止不住的颤抖,一瞬间自己身上穿回了过去的校服,而他正在被迫选择一个人捅过去。 眼看着毒贩来到眼前,宋亚轩赶紧后撤,强迫自己不要去想过去,尽力挥刀防卫。 想想哥哥,想想他是怎么教自己的。 于是他想起分解室晚上的拥抱,他想起关于马风的一切,不离手的香烟,明明知道他名字却只叫他小崽子,暴躁却又从不苛待自己,那样好那样好的人。 宋盆想,自己还有好多话没和哥哥说,还有误会没有说清楚。 于是他拔出腰间的蝴蝶刀,用马风教他的回击。 但就在这时,已经处于劣势的宋盆一个不稳踩到了一块不明凸起,他不受控制的往后倒。 电光火石之间,面前的毒贩却先他一步倒地,鲜血从毒贩脖颈涌出,宋盆瞪大了双眼,蝶刀的瞬间,穿着黑色皮衣的人出现在毒贩身后。 “原则上新人出任务我不能帮忙。” 马风利落的收了刀一步跨过毒贩的尸体蹲下身,紧紧抱住面色苍白还在颤抖的宋盆。 “但是我保护我的小崽子,这事儿不能按集团原则算。” 绷紧太久的神经一下子松懈下来,宋盆这才发觉自己出了一身冷汗,喉间滚动,随之而来的还有眼泪。 “对不起,小崽子,我带你走好不好。” 10 “那天我没有见到你说的男孩,我没去,我只是,,,但我不是为了留在你身边就,,就那样,,我不是,,,我,,,” “我知道了,我都知道了。” “哥,,,哥,,,我不管你说的男孩是什么样的,,哥,,” “嗯,对不起,我知道了,我知道的有点晚,但是我都明白了。” “哥,,我只是有点自私,我只是,,” 马风抱着他,抱得那么紧,好像两颗心脏贴在一起,然后他在宋盆耳边呢喃,说着最简单最明了的话语,却耗尽了他作为杀手这么久的勇气和感情。 “我爱你,我也爱你。” 11 任务宣告完成,来接的是严戏,见到马风抱着宋盆上车,严戏吹了个口哨。 “这就是你点名要我来接的原因?这有什么啊,还怕集团知道啊?” 宋盆靠在马风肩膀上,两个人的手紧握在一起。 “集团辞职你不是熟吗?你都辞了三次了,又没钱了就回来干两票。” 闻言,宋盆睁大了眼睛看着身边的人,严戏也惊讶的骂出了声。 “我cao,你都辞职,你丫不是打算干到三十岁然后挥霍两年就自杀吗?” 从孤儿院长大的杀手们往往都活不到退休,因为教育水平都只到高中,还都是在孤儿院的学校,基本上没有朋友,没有爱人,只有一身的血,时间久了人自然会越来越压抑,有的人变得杀人成瘾,有的人放纵欲和瘾,慢慢的无法在生活中找到意义,然后抑郁而终。 宋盆不是孤儿院长大的,集团不会花心思培养,甚至通过考核之后只会一直监视,这样的杀手生命周期更短,倒还不如趁早离开。 “我现在怕死了。” 然后马风捏了捏宋盆的手。 “把这小子的考核判定失败吧,就说失败之后被我路过救了,没杀过人,应该还算好脱离。” 严戏思考了一下点点头,然后着手给集团人事打了电话,内部杀手想离开不容易,都是内部培养的人自然放心,但是想离开首先就要离开这个国家,然后让原先的身份假死,用新身份去国外,马风表示钱不是问题,然后转头问宋盆想去哪里。 “我也不知道,哥,去哪里都可以。” 严戏那边收到可以办理,但是要准备手续的通知,马风突然感到了一种从没有过的充盈,他以前没想过不做杀手之后自己能做些什么,他没想过未来应该有多少年,他一直觉得自己可以自我调节着坚持到三十岁就够了,即便挥霍他也不知道如何挥霍,他也不惧的应该活更久去找到什么所谓的人生意义。 可这一切都不再是顺理成章,宋盆攥着马风的衣角,像第一次见到那样,只是这一次,马风不会甩开他,不会让他走,这么漫长的时间里,马风想,原来那天的心软,是对自己的恩赐。 原本觉得,救了他是最值得的事,现在看来,其实也是小崽子救了自己。 “好,你在我身边,我们去哪里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