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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静,帘子哗啦啦得直响,那人正好走到李光久待在的席位外面,停了下来。李光久大气都不敢出,悄悄缩到桌子底下。接着就听见那人扒在走廊边的栏杆冲下面大吼:“茅房在哪里啊!”“来了来了。”底下那个马甲小哥又蹬蹬蹬的跑上来:“我带你去。”随着这人的离开,隔壁桌安静了一会儿,接着那个出言制止老三的男人缓缓的说了一句:“现在形势不一样了,好多你们这样的也都回到农村也分到了田,也没人追究他们什么……”“哈哈哈喝酒喝酒!”“你们废这么多功夫找上我们,就是为了喝酒来的?”“我们湘西有句俗语打狗名声臭,赚钱人不知,回去种田?大老板您说笑咧!”“哦?”这被称作大老板的人轻轻笑了一声:“是我没想到。”“三十年搞了一次莫搞成,五十年再来,不一定就能搞成撒,我们也就这碗饭阔以吃,这要砸我们的滴饭碗,我们难道不出声?”“你这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不劝酒了?”“该糊涂,糊涂。该明白,明白。我走南闯北也不是全莫得见识,但!”“但什么?”“该喝酒,还是得喝酒!”那人哈哈大笑:“大老板,我给你满上,这碗酒,你必须喝!”“好!喝!”李光久听得云里雾里的,不过确实没有从这些人嘴里听到李全友的声音,难不成他搞了个乌龙,李全友根本就没有进这家饭店?这就有点……李光久揉了揉脸,准备从桌子里钻出去,趁没人发现的当头溜出去,可是他刚想有所动作,这楼下又传来动静,大概有几个人正往楼上走,一边走还一边说话。“这玉县饭店啊是老饭店了,开了几十年,从来没有欠过国家一分税钱,我从我姑丈手中接下这座饭店,勤勤恳恳也经营了十来年,也就最困难的那几年歇业过,我是衷心爱国……”李光久这起了一半的身体又接着缩了回去。“唉,长官,往这边走……”“这里没有长官,你在叫谁?”说话的人应该当过兵,吐字铿锵有力,脚步哒哒的往李光久这边走来。“二楼也都是吃饭的地方。”回话的应该是饭店的老板,赔笑道:“说错了说错了,老兄弟,这里没什么好看的。”“这二楼和一楼好像不太一样……”这位一边说着一边掀开了李光久所在的席位。李光久:“!!!!”他缩在桌子下面,而这人也低头望去,正正好对上了脸,竟然还是个熟人!作者有话要说: PS:猜猜这个人是谁?【释义】“搞不懂你们喝辣么多水揍啥子。”——搞不懂你们喝这么多水做什么“我就莫觉得哪滴辣咧?”②——我就没觉得哪里辣咧“莫得用,连个辣滴都吃不得!”③——没用,连个辣的都吃不了“莫生气,莫生气,他就是个悖时砍脑壳的!不会讲话!”④——别生气,别生气,他就是@¥@¥@!不会讲话!“……不喝就不喝嘛,发莫斯脾气咧。”⑤——不喝就不喝,发什么脾气☆、第二十三章刺激那天晚上,他扒在李肆勤家的院墙上,借着院子挂着的煤油灯,映照出那为首军人的面孔,虽只是一面之缘,但他记忆尤深。这不就是那个被李全友说做娘娘腔,晚上睡牛棚的陈国义嘛!当然,李光久还并不知这陈国义有这样一番往日旧事,他只是愣在原地,一动都不敢动,就在他以为这人会当场问他为什么在这里的时候。就见陈国义朝他使了个眼色,不动声色的又把帘子放下了。李光久:“……”他啥意思?但是此时已经由不得他再琢磨了,事情的变故猝然而起,只闻隔壁酒席在沉默之后,忽然传来一声清脆的瓷碗碎裂的声音,一人猛地掀开帘子大吼一声:“走!……”接着像是被丢入开水里的油,所有的声音都炸裂起来,这些人掀翻了桌子,拉倒了帘子,只不过一瞬间,这几人就开始像是慌不择路一般四处乱跑起来。缩在桌子下面的李光久躲过了一劫,但是二楼其他吃饭的客人却被殃及池鱼,他们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跟着陷入了这场令人茫然的恐慌当中。“怎么了?”一些疑问混杂在乱七八糟的杂音当中,而在此时陈国义并不是毫无作为,他往后推了一下身后被吓懵了的饭店老板,一边从腰带里拿出手/枪。“杀人啦!!”也不知是谁居心叵测的高喊一声,更是加剧了这场莫名其妙的恐慌的蔓延。李光久后知后觉的才意识到,在他隔壁吃饭的人当中并没有他想要找到的李全友,不仅如此,他们的身份也耐人寻味,这几个外地人cao着一口湖南和北方口音,如果只是过来做生意的普通人,为何在听到陈国义的声音会如此的激动?不,陈国义的声音并没有什么特别的,重点应该是他们之间的对话透露了什么信息……饭店老板只说了一声‘军爷’……那个湖南人说过一句“三十年搞了一次莫搞成,五十年再来,不一定就能搞成撒……”三十年……三十年是说民国时期?五十年……五十年是说现在!今年发生了什么事?李光久在乱七八糟的声音当中捂住了头,他周边的帘子已经被人推倒,挂在桌子一边,遮挡住了他的身子,除了陈国义,没有人注意到他。而那几个人仍在努力试图扩大恐慌,已经有几个客人的桌子也跟着被掀翻了……陈国义弯下腰,低声说了一句:“不要出来。”李光久透过帘子的缝隙看到陈国义那身绿色的军装,这样的情景仿佛与那一天开始重叠,他趴在墙头,听着这个人大声说道:“同志好,玉县人民武装部石家镇支队队长陈国义向你敬礼,有人举报李家村李达曾在非法经营的农家菜馆内与湘西土匪合谋危害党/国之事,欲图动荡玉县人民的平稳安逸……”所有的一切就像是一根绳子一个套一个把所有的东西都串了起来。李肆勤的豪言壮语,农家菜馆的暴露,李达被抓,陈国义出现在这里都指向了共同的一件事——剿匪。是的,这个时代,这个时候没有李光久所想象的那么太平,他不由得攥紧拳头——但是此时此刻,他什么都做不到,什么也做不了!“别砸了!!!”那饭店老板急得跳脚,陈国义已经离开了原来的位置,只有这个老板躲在李光久的对面,又不敢上前,又切心实意的感到心痛。“快住手!”“你们干什么啊!”乱七八糟的声音伴随着瓷盘碎裂的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