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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是不是自己说的太过分了?仔细想想她说的确实没错啊,她悻悻地站在原处,下意识地伸手找水杯,却发现杯子没水了,愤愤地推开。李慕不知道是怎么离开餐厅的,脑袋里全部都是李云受伤的情形,她一定哭得很惨吧。他想,平时连一滴泪不让她掉,最后还是因为自己她哭得那么惨。胸口闷闷的,窒息的仿佛要炸裂。我最爱的李云,我最心疼的李云。他把那个为自己逮蚂蚱的女孩遗忘在一直想要带她走出的深山;他把那个在校园的小道挥手呼唤他的女孩丢弃在无人问津的深渊里;他把那个一直以他为骄傲的女生彻底推到漫无天际的边远……他一直以为她会回来的,哪怕就是一眼,她也会回来看看他过得好不好?就为了那万分之一的可能,他在轮椅上假装了两年。我不去找你,你永远都不会踏出那一步。哪怕你有多么地惦念我、哪怕我有多么地思念你。李云,我最爱的李云,又是我最恨的李云。李云做梦了,梦的她一觉醒来,坐在大学宿舍的床铺上,顶着一颗鸡窝头,诧异地看着七倒八歪的舍友,一个个不雅的睡姿,楼下有人喊着她的名字,她床铺微晃,夏雨田从下铺钻出来,趿拉着拖鞋,拉开窗户,朝楼下喊:“李慕,你等一下,我马上下去。”说完,回头对她挤眉弄眼,“你家帅弟约你,快点。”李云恍惚,是梦吗?我明明不该在这里?夏雨田用枕头甩她:“什么梦?睡糊涂了,现在呢?还疼不疼?”她被掐的皱眉,忙点头:“疼疼疼。”“疼就对了,快点起,李慕还在等着你。”她吭吭哧哧地下床,一边收拾一边思忖,那李慕出车祸是梦吗?我明明在偏远的山区啊。她又重重地掐胳膊一把,疼得她满眼的泪。不是梦,她笑着说,这个才是现实。真是奇怪,她怎么会做那么古怪的梦,她的李慕,她最爱的李慕,怎么会出车祸呢?她又怎么会丢下重伤的他远走他乡呢?她甩甩头,忙穿衣。喃喃自语:“今天是什么日子,李慕居然约我?”夏雨田催促她:“快点穿,你忘了,李慕说今天要带你回家。”“回家?哪个家?”“还能是哪个家,有你爸、有你妈、还有你帅帅的老弟呀。”“我可以回家了。”胸口淌着温暖,我的家,我终于可以回去了。眼泪噗簌簌地往下流。李云抹了抹眼睛,粘下一片濡湿,枕边湿了大片。她坐起来,苦笑着感叹:“那才是梦啊。”凝望着透进来的月光,任眼泪肆意流淌,心空落落的。她一咬唇,含泪睡下,即使是梦,她也多留住它。时光吧嗒吧嗒,她轻轻睡下,就算她再也找不回他,这梦就当她最后的奢望。就让她再一次沉溺在那个带着星光般璀璨的眸中,挥着手欢快地奔向那个现在楼下等她的李慕,沉浸在他最温柔的笑容。然后嘟着嘴,轻弹她一下额头,说:“李云,你个大笨蛋,太慢了。”只要她道歉或者她板着脸,他总会嬉皮笑脸,撒娇:“李云,我错了,就算是再等两个钟头,我都无怨无悔,我从来都不会生李云的气,李云你最好了。”泪越流越多,她再也抵不住思念,头埋在被窝里,让想念肆意横流,让思念泛滥成灾。我好想你。第93章CHAPTER93往事不如烟项棣津一天最幸福的时刻就是下午三点钟的电话粥,哪怕是来开会,他都自觉地推迟或者避开。“李云,你还记得吗?咱俩第一次见面,你笑得很腼腆,从你看到我的那刻,我就知道你对我还算是比较满意的。”他自恋地说,自动忽略小时候早已见过的事情。李云无声挽起嘴角:“记得,怎么会不记得?”项棣津眼角的皱纹更深:“李云,兜兜转转我们俩注定是要在一起的。”不管过程有多么的艰辛,道路有多么的曲折,我们还是我们,是上天注定的。李云沉默,半晌才道:“又说笑了。”项棣津笑意渐敛,眸光沉静:“这一次我再也不会给你泼红酒的机会。”李云难得地笑了:“我再也不会去那么高档的餐厅,再也不想相亲。”哪怕多么渴望身边有个人能陪着自己谈天说地。“李云,你就当养了一头猪,你不用给他很多的爱,只要每天看看他,喂喂食,哪怕只给一点点、头发丝那么小的爱他也会很满足。他要的不多,只要你留在身边而已。”“……”李云说,“养猪很累人的,项棣津,你忙吧,我要回去了。”苻云浔在安心最喜欢的咖啡馆等她,外面的阳光很好,雪已消融大半。不知何时,他喜欢上了下雪的天气,灰蒙蒙的天空飘落下洁白的雪花,安静又惬意。安心准确无误地找到坐在窗口的他,暖暖的阳光氤氲在他周围,仿佛那醉人的温暖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等我很久了吗?”还没等苻云浔起身为她拉座椅,她就笑着坐下。“我也是刚到。”他说,嘴角噙着一抹笑意。安心不安,她莫名地抵触他恰到好处的笑意。她记得当初他鼻青脸肿顾不得形象登机要去找人,她说,李慕出车祸,躺在ICU,你觉得她能回来吗?他震惊地转首,她依旧冷冷淡淡地说,没错,因为你和她分手了,她哭的一塌糊涂打给李慕,在找她的路上出了车祸。也许从那刻起他就知道李云不会再原谅他了,那个时候他也是这样,明明满脸的悲伤嘴角却挽着似有似无的笑意,那么凄凉,那么绝望。苻云浔很奇怪,每当他安静地看着呼啸而过的车辆,总能想到他开着车一路狂奔的情形。陈良方说,你去看看李云,就在某某医院。他以为李云出事了,一路自责难过,愤恨地咒骂自己,为什么躺在医院的不是他。车子驶到半路,贺贺哭着打电话,说李云和王老师走了,在机场候机。他顾不得多想,调转车子向机场奔去,去了机场不管他如何地寻找,不管呼喊几次她的名字,也不管来来往往的人影,更不管广播能不能召唤回想要找回的人,反正脑海中一直盘旋着一句话:他把李云弄丢了。项棣津穿过杂乱的人群,重重给他一拳:“你算什么,苻云浔?你把李云丢哪里了?好端端的人被你丢哪里了?”他也怒了,回击一记重拳,两个人厮打在一起。机场报了警,等他匆匆忙忙从警局出来找她的时候,安心出现了,她说李慕出车祸了……也许是从那一刻起,也或者是从他开口说分手的那刻起,李云就再也不会出现在他的生命中,拿走了他生命中最向往的色彩。或许她会给他打电话的,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