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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虽然坚定,却还是柔和。“好,我听你的,那你记得早点回来。”说道,用手碰了碰碗边,面已经凉了,“好可惜,你在这里等我,我去伙房再给你做一份。”“不用了。只要你亲手做的,我都喜欢。”叶渡恒捧起碗大口大口地吃起来。他多想快些吃完这面,可他又想慢点。依稀想起,那年大雪纷飞,他寒疾发作,江啸鹏不放心下人照看,亲自煎汤熬药,一勺一勺,嘴边凉过以后才送他服下。他想起,在仁武堂学武江啸鹏一次次严厉过后,抱着他心疼的样子。江啸鹏总说,他欠他们母子的那么多,他要慢慢偿还。十年前,他是莫霆轩,还不是叶渡恒。他常想起叶渡恒跟他说的那些话,他说多想见到自己的爹爹,尽管他食言在先,可总想见见他。可叶渡恒再也没有见到他的父亲。第44章飞冤驾害(4)“是谁撒野?”季韶峰看着锦绣庄的满地狼藉,有些生气,洛阳城里敢在他这里撒野的,估摸着还在娘胎里。“爷,是,是她。”手下的人指着一旁坐榻上的姑娘,吞吞吐吐。“我当是谁呢?就一黄毛丫头,就把你们吓成这样了,说出去丢不丢脸?”季韶峰觉得甚是好笑,他一路从仁武堂马不停蹄奔过来,敢情闹了这么一出,于是骂道,“哪里凉快哪里呆着去。”“是……”手下人一哄而散。“姑娘,第一次来洛阳吧!”“大胆,见到我们郡主还不下跪,不要命了。”一旁丫鬟模样的人道。“我?”他手指了指自己,“这双膝盖,跪天跪地跪父母,就不怕我跪了,你折寿啊……”“你……”一旁的丫鬟气急败坏。“不跪也可以,”姑娘转过身,一双眼睛直直盯着他,“只要你做出让我满意的衣服,我就免你一死。”原是不显眼的黄发丝在红衣衫的衬托下格外显眼。“哈哈~”季韶峰忍不住笑了几声,他笑的是这姑娘不会搭配衣服,一张漂亮的面孔,被衣衫和黄头发抢尽了风头。“你笑什么。”姑娘的脸上写满了愤怒和不解。“哎,你叫什么名字?你不是陈国人。”季韶峰问道。“你管那么多做什么,只要你做出让我满意的衣服,我不仅免你死罪,还重重有赏。”姑娘说着。“锦绣庄的衣衫,皆一等一的师傅裁剪制作的,你若看不上,我也无能为力。”他摆了摆手,早就看出眼前这人,不是来砸场子的,就是来找乐子的。“都说锦绣庄季公子的手艺出了名的好,你就是季公子?”姑娘上下打量了一番,有些不敢相信。自古以来,裁衣的手艺,男不如女,可第一次听说男的胜过女的,赫赫有名,实在是罕见。“是,那又如何,我已经很多年不曾裁布做衣了。”他还记得上次替夏晚晴做过一套衣衫,可是除了她,谁的衣衫都不想做。“那你就不怕我杀了你?”红衣姑娘掏出腰间的佩刀,架在他的脖子上。“姑娘,你别吓唬我,如果没猜错,你这刀可没杀过人。”“少自作聪明,我可不介意,你是第一个。”姑娘又将腰刀贴近了几分。“郡主,要不,我们走吧。”一旁的丫鬟拉了拉她的衣袖,在她耳边嘀咕了几句,才慢慢将刀放下。“今天放你一马。”姑娘收回了腰刀。“慢走,黄毛丫头!”季韶峰不忘加上一句。“等等,我的头发真的很黄吗?”姑娘会转过身,看来她真的比较在意自己的头发,这满头金黄色的头发,自娘胎里来就有,在人群中走动,路人目光所及之处,很是显眼。“其实也没有,比起常人是显眼些。”他道,女人对自己的外貌像来很在乎,眼前这一位,也是一样。“那这样丑吗?”姑娘问。“呃,没有,我就觉得挺好看的,很特别。”他嘴上虽这么说,心里想着的大致是,您老赶紧走吧。“真的吗?”姑娘问。“真,真的,比真金白银还真。”季韶峰点点头。“我有名字,我叫庄灵霜。”说罢,一转身就出了锦绣庄。“郡主,我们要不回去吧,您这偷偷跑出来。王爷会生气的。”“阿曼,如果我不偷偷跑出来看看,真怕自己嫁到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去。”庄灵霜说着。她知道自己父王要将她嫁到梁国的二皇子,说白了就是个和亲郡主,要不是梁国实力薄弱,也用不着巴巴地把女儿嫁到这么远的地方来。婚期虽还有一些日子,何不出来瞧个仔细。“郡主,我觉得这梁国不错,虽洛阳不是国都,可繁华可见一斑了。”“你懂什么。”庄灵霜听阿曼说着,好像松了口气,至少也算个好地方。季韶峰赶回仁武堂的时候,风平浪静,他看了看夏晚晴的房间里,只有一丝丝烛光闪烁,想是已安然入睡。“你想吓死我。”季韶峰轻手轻脚离开的时候,却与修竹撞了个满怀,“叶渡恒呢?”“公子去柴桑了,他要我在这里守着夫人。”修竹道,“季公子,您是?”“我和你一样。”季韶峰心中有些哀怨,叶渡恒倒是放心他,也不担心自己所托非人,于是走到一旁的石凳上坐着。“他那事可有眉目?”“公子,他已经……”修竹刚说着,有人影闪过。“谁?”季韶峰顺着黑影追上前去。“江大公子?这么晚了你这是?”“啊。我赏月……赏月……”江元澈知道已经被发现,停下脚步,抬头朝天上看了看,遗憾的是,天上并没有月亮,凉风刮来,更是添了三分讽刺的味道。“大公子,你我是在同一片天空下吗?为何我见不到月亮?”“真会说笑,定是被云遮盖住了。”天不应景,他也没办法继续掩饰,只得尴尬赔笑。“也有道理,不过,守得云开见月明,云迟早会散去……”季韶峰拍了拍他的肩膀。“是。”江元澈的身子微微抖了抖,他明白话里有话,难不成那晚钤印的事被他看到了?柴桑。叶渡恒和宁墨川吩咐着什么,二人深色凝重。“公子,既然不是夫人所写,可为何王爷收到这信,这般相信。斗胆说一句,夫人怕是……”宁墨川没有将话挑明了说,但是他知道,叶渡恒会明白的。果不其然,叶渡恒道,“我也曾经这么想过。可是现在的夏绿盈,不是以前那个夏绿盈,你所想的,我早已查验。”“这?”宁墨川有些弄不明白,虽所只是受王妃之命保护公子,可是夫人的身份,他没有去查过。会不会是公子当局者迷?“柴桑你替我好好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