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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蹲了下来,双手环抱,将头深深埋了进去。暗夜里的烛火,时而跳跃,时而安静。她想,如果当时收了那支梅花簪,该多好。她一连想了无数个如果,这些如果,如果不是如果,那么所有的一切也不会发生。他那么好,我怎么舍得伤他……她安慰道,这是最后一次了。可是欠他的,却找不到东西来偿还,过错也无法弥补,他肯定恨死自己了,他的眼里,应该是恨吧,不,不全是恨,应该有些后悔。他们三人走的时候,她也想冲下楼去,可她知道,她不配……第二日,夏晚晴在房内呆坐到饷午。叩门的是栖雨,她一进屋,就帮忙着理东西,一边说着,今日绣坊怎么这么冷清,也没人,楼上的掌柜看着她上楼,也不说话。看她欢腾雀跃,喋喋不休,夏晚晴又不好打断,只胡乱编了个理由应了。“夫人,我们走吧。公子已经在门口等您了,”一番整理,皆妥妥当当,栖雨道,“会有人把这些行囊送至府上的……”“好……”随着栖雨下了楼,出门之前,她回头望了一眼。楼板的红色掩盖了血迹,若不仔细看,寻不到半点踪迹。昨夜的触目惊心,她历历在目,也不敢再往它处想为什么季韶峰会有如此反常的举动?下了楼,同栖雨所说,坊内安安静静,只有柜前一个掌柜和另一个伙计查对些什么,见而二人下楼,不抬头,也不言语。出了门,马车早已经准备待发。上了马车,莫霆轩已经安安稳稳坐在车内。“昨晚发生了什么?”他问道,语气平淡。他消息倒是灵通的很,不过也很坏,最好的兄弟受伤了,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如若不是他母亲的病情,估摸着他的语气不应该是冷淡,甚至有可能将她踢下马车。她不回答,只是扭过头,掀开车帘往外看。“绿盈,你听见了么?”第二遍。“绿盈,我在跟你说话。”第三遍。他有些生气,可不得不抑制内心的愤怒,说出来的话,依旧平淡,神情很是不满。夏晚晴心中困忧,已经无法排解,他口不饶人,再三过问,脑子一热,掀开轿帘,也不顾马车,跑的飞快,抬腿就想跳下马车。好在莫霆轩反应及时,一把拉住她,往自己怀里拽,可巧,不知前路遇了什么情况,车夫吁了一声,马车突然停下,她整个人实实在在摔在了莫霆轩怀里。“我不问就是……”投机取巧,他的声音钻进她的耳朵,一如往常的平静。她忙挣脱开他的怀抱,问道,“前面发生什么事了?”“夫人,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小鬼,突然跑到马上,幸好及时发现……让夫人您受惊了……”车夫回道,似乎也被吓出来一身冷汗。“那个小孩呢?”“我瞧瞧……好像就在前面。”车夫往前指了指。有一个小孩,大约七八岁的模样,小脸脏兮兮,怀中抱着一物,因受到惊吓,身子一抖一抖在抽泣,惹人心疼。夏晚晴忙下了车,近了才看清,小男孩手里抱着的是一捆草药包。“好孩子,别怕,没事了啊……”她蹲下身,拍了拍背安慰道。“jiejie,我好怕,我的娘亲就是这样没的……”孩子眼睛汪汪,小手抹了抹眼泪,原本脏兮兮的小脸说,旧哭痕未消,又添了新哭恨。她鼻子一酸,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手拂背的动作,一遍一遍……“你这是替谁抓药?”莫霆轩不知道何时也下了马车。“是给爷爷……”几番安抚,孩子悄悄平复了些。“那你爹呢?你爹怎么不和你一起?”莫霆轩也蹲下身,轻轻抚了抚孩子的额头。“爷爷说,爹爹去打仗了。”小孩子回道。莫霆轩心一震,仗?梁国如今面临边敌压境,腹背受敌,早就下了求和书,又怎会打仗?“好孩子。你爹很快就会回来……”他笑道,“你好好照顾爷爷,你爹知道你那么乖,一定会很开心的……”夏晚晴怔了怔,多久没看他的笑容了,他多就没笑了。此笑非此笑,从前在柴桑的时候,他遇刘祈安的时候,就是这般笑容。“真的吗?”孩子止住了哭声,眼里满是期待。“嗯。”肯定又坚决,他回道。“这些你拿着,去买身衣服,小心一些……”她从腰间摘下钱袋,放至他手中。他心里夸赞她的心细,孩子衣衫褴褛,他竟没注意。又唤了两个随从,交代了几句,目送孩子走了。重上马车,莫霆轩话似乎少了很多,夏晚晴觉得他突然安安静静下来,马车也飞快了许多,拐了几个弯,穿了几条街,已至镇南王府。一进院子,众人喜气洋洋,迎面的就是薛怀济。“薛医圣。府内这是?”她一脸不解。“王妃今晚设宴。”薛怀济的脸上没有流露出任何的表情,却在瞥见莫霆轩的时候,脸上有闪过一丝温和喜悦之色,很快又消失不见。“太好了,看来母亲的病,已无大碍……”莫霆轩乐的像个孩子,神色有些飞舞。没有人看见,薛怀济的脸上略过一丝担忧之色……众人都喜笑颜开,谁又会留意那一抹担忧呢?进了内院。郑明诺见莫霆轩走来,原想躲避,估算了下,躲不开,只能醒着头皮上前问好。这几日,两个人不是吵得不可开交,就是面色冰冷,气氛比见了仇人还凛冽。两人见夏晚晴在,过场一般,相互点了点头,也不多讲一句,各自离去。一圈下来,她唯独没见到宁墨川。她依稀记得,只要莫霆轩在哪,他也紧跟其后,丝毫不敢懈怠。季韶峰说了好多次,宁墨川非得等到时幸在的时候,他才肯离身,跑去锦绣坊畅饮几杯。整夜未眠的,除了夏晚晴,似乎还有很多人,皆是一夜天亮。昨晚时幸和庄灵霜连夜就带了季韶峰往长安有名的医馆去了。诺大的长安城,夜里只有杜若阁是灯火通明。“医工。怎样”时幸见季韶峰丝毫没有醒来的迹象,忧心忡忡。“何利器所伤?”“这个……”时幸小心翼翼抬起季韶峰的手,指了指,手中的梅花簪被他紧紧拽着。“伤口浅,并无大碍,内服外用几剂汤药,便可痊愈。只不过……”“只不过什么,你快说……”时幸见他话讲一半,戛然而止,心里又急又躁。第78章爱而不得(3)“留疤是一定的……”医工这下倒说的一点也不假。季韶峰躺在塌上,满嘴的哼哼唧唧,像是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