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安娜,你很无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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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安娜,你很无耻
帅哥戴着口罩,她看不见他的表情,只看见那双湛蓝色的眼睛微微一眯,虽是微笑的样子,但眼中并不是高兴的情绪。 下一刻,她就感觉脑袋传来一阵痛意。 “好痛好痛!” 她捂着脑袋痛呼。 帅哥在她脑袋上绑了一个结,很用力,然后直起腰,双手插兜,就这么凉凉地看着她。 竟然是一朵黑心莲! 但是—— 很好,男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他只停留了几分钟就离开了,除了那句“感觉如何”,再也没有和安娜说任何一句超出职责范畴的话。 这人高冷到有点神秘啊。 安娜向护士吐槽,护士不以为意。 “冯·赛克特教授就是如此,他惜字如金。” 经过多方打探,安娜终于还原了这位神秘教授的身份。 年纪轻轻、前途无量的神经医学领域的大佬,发表过数篇极具影响力的论文,本该端居幕后继续钻研,却不知为何突然领了一份临床的工作。 护士非常隐晦地说了一句:“冯·赛克特教授似乎非常关注您,您被送到这家医院以后,他也来到这里就职,这是一件出乎所有人意料的事。” 安娜自信满满。 哼,一定是她的魅力无限,在不知不觉的瞬间就吸引了一个大帅哥,她就是这么优秀。 但是护士接下来的话,就让她的信心摇摇欲坠:“女士,您的伤势其实不轻,伤到了脑部重要的神经,能恢复清醒,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是一个奇迹,是冯·赛克特教授创造了奇迹。” 安娜立刻萎掉了。 哦,原来是把她当作研究对象啊。 但是,只要她还活着,她就一定能拿下他! 没错,她就是这么自信! 接下来的几天,安娜被爸爸mama抱着哭了好久,这对夫妻虽然对女儿实行放养政策,但他们对孩子的爱是毋庸置疑的,得知女儿的情况,立马辞掉了国内的工作,如今看见女儿清醒,那种欣喜若狂无以言表。 安娜被他们按头喂了好几天各种补汤,现在一看到汤就想吐。 为了不再被人喂汤,不再被人抱着嚎得耳朵生疼,她连忙拽住高冷教授的衣袖,用可怜兮兮的目光看着他。 “医生,我不想喝汤了。” 白大褂垂眸看她,淡淡说:“那就不喝。” 安娜悲愤欲绝:“但是,我的爸妈他们不听啊!” “这是你的问题。” “医生,打个商量,你用什么办法都行,把我爸妈弄回国内,我感谢你一辈子!” “感谢我一辈子,听起来不是什么好话。” 安娜就差跪下来求他了,“别那么严谨!医生,拜托拜托!” 也不知他用了什么办法,第二天,陈爸陈妈就跑过来抱着她嚎了半小时,然后抹了抹眼泪,飞回国内了。 安娜撑着脑袋,愁眉苦脸。 “医生,我是不是命不久矣?” 他的语气有些严厉:“不要说这种话,你很好。” “那我什么时候才能好?” 他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有些安抚的意味,“有我在。” “我好了以后,可以正常吃东西吗?” “可以,你现在就可以。” “可以正常工作吗?” “现在就可以。” “可以正常谈恋爱吗?” 他低头看她,看见了一双含笑的大眼睛,里边含着狡黠的神光,就像一只偷到了小鱼干的小猫。 他说:“可以正常谈恋爱,但是不可以胡乱谈恋爱。” 她怎么看出了强烈的不满和谴责?错觉,一定是错觉。 “医生,你为什么不和我谈恋爱?是因为医生不和病人谈恋爱的职业cao守吗?” 他扬起嘴角,露出一个淡淡的弧度,“职业cao守?很虚无的东西。” 很病娇呢。 “是因为你有女朋友吗?” 他立刻否定:“没有。” “那就是有妻子。” 他看着她半晌,说:“暂时没有,当然,未来一定会有。” “那你一定是有一个很喜欢很喜欢的人。” 他停顿了一下,说:“你如果没事,可以起来运动。” 安娜垮下来脸,撑着脑袋,“啊,你没有否认,那我岂不是没戏了。” 他似笑非笑,问她:“陈安娜,你有没有男朋友?” 安娜:“……” 被那双湛蓝色的眼睛看着,感觉脖子凉飕飕的。 她有,当然有,而且还不止一个,主打的就是一个高效率,就是因为他们打出狗脑子了,她头疼得要死,才选择出国出差避避风头。 当然,这种事情就不要说出去了。 除了尬笑,还是尬笑。 她厚着脸皮,拉着他的手,深情款款地说:“哦亲爱的,我过往的经历不值一提,那些男人不过是过眼云烟,直至遇见你,我才知道什么叫一眼万年,你一定是我上辈子无法割舍的爱人。” 他一开始的表情还挺正常,就是静静看着她表演,直至她说出最后一句话,他好像经受了什么刺激,闭上了眼睛,好像在竭力压抑着什么。 他转过了身,几分钟后才回过头看着她。 他又恢复了冷淡疏离的模样。 他离她有一段距离,拿着一本笔记本记录着什么。 他问她:“你最后的记忆是什么?” 安娜咬牙切齿,“熊孩子不讲武德!他们居然敢打我!柏林的治安太差了!我要起诉他们!” “不必。” “啊?” “他们已经在监狱里。” “哦哦,柏林的办案效率还挺高的。” 他似乎是笑了一下,笑话她的天真,“除此之外,没有其他记忆?” 安娜感到莫名其妙,“我应该有什么记忆?”而后大惊失色,“难道我有梦游症了?” 他抬起头,认真地看着她,带着思索,“在清醒的那一瞬间,你为什么骂日本人?” 安娜愣了一下,皱着眉头。 诶,说实话,她也摸不着头脑啊。 她为什么要骂小日本鬼子呢?当然,日本鬼子是很可恶,但和她在柏林遭遇袭击这事儿相差十万八千里吧。 最后,她只能归因于:“我好像在梦里抗日了。” 他问完问题,把她从床上拽下来走路。 安娜其实没有那么虚弱,如果把那几个小崽子放她面前,她一定能给他们一点颜色瞧瞧。 但是—— 她还是“啊”的一声,一下子扑到了医生的怀里。 “医生,我好虚弱,我腿脚无力,头昏眼花。” 他揽着她的腰不让她倒地,凉凉的声音从她头顶响起:“根据牛顿定律,你应该倒地而不是倒在我怀里。” 安娜才不管,她占到了便宜,又往他怀里拱了拱,闻到了一种令人心安的气息,她好像很熟悉他身上的气味。 “医生,我觉得,谈恋爱有助于我的康复,你一定不会介意提供这点小小的帮助,是吧?” 他说:“陈安娜,你很无耻。” 往后的时间,安娜每天都在悄摸摸撩拨他,但他就是不为所动。 她郁闷极了。 他不是没有感觉,不,应该说是有很大的感觉,为什么还要压抑呢。当然,有时候她觉得,那种深沉的凝视很危险,劲儿过大,让人难以招架。 算了算了,他既然不想谈,那就先吊着呗,可能真的是出于医生的职业道德什么的吧,等她康复,拿下他那不是分分钟的事情。 她的心中充满了乐观。 但是,一个星期后,她的麻烦来了。 她的三个“男朋友”,不知道怎么收到了她醒来的消息——明明她都拉黑他们了,这三人居然从中国飞到了这里,然后在医院打起来了。 而她正在撩拨的帅哥,在一旁凉凉地看着她。 场面一度非常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