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秘密谈话
英格兰威尔特郡，马尔福庄园德拉科的卧室里，此时响起了某个男孩恼怒的话语。 “德拉科，你的耳朵尚且完整的话，应该能听清楚我刚才说了什么，不要叫我那个昵称！”西弗勒斯怒不可遏的说着。 对面西弗勒斯恼怒的黑脸，德拉科毫无惧意，反而可怜兮兮的说：“西弗，你就让我这样叫嘛，毕竟教父你的葬礼都已经办过了，那我以后肯定不能再叫你教父了，而且你的教名都有父亲与母亲叫了，我只是想要一个独属于我的叫法而已，西弗～” 西弗勒斯觉得别扭极了，记忆里似乎除了他的母亲艾琳之外，就没有其他人这么亲昵的叫着他的名字，更何况，现在这样叫着他的人还是德拉科，他心底一直最为疼爱的后辈，而被德拉科这样叫着，实在是让他感到又羞又恼。 “那又如何！我说了不许！不许这么叫我！”西弗勒斯气愤的涨红了脸反驳。 “西弗！西弗～西弗！”德拉科却好像没有听到他的话似的，反而变本加厉的连声唤了起来，语气中满是期盼与祈求。 西弗勒斯的脸色变得越来越红，但他的心底却感到十分的无奈，他从没有如此时一般的认识到自己竟然拿这样的德拉科毫无办法。 西弗勒斯自以为凶恶的死死瞪着德拉科，打定主意不再开口。 德拉科看着西弗勒斯可爱的模样，灰眼睛里闪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他发觉，西弗勒斯容忍自己的底线，似乎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低。 自这一世重新见到西弗勒斯起，他就开始一次次的试探着西弗勒斯对他的底线，并且一步步的靠近西弗勒斯，一切都在向着好的那方面发展着，可谁知，西弗勒斯竟然出了上一世没有发生的变数，万幸的是，西弗勒斯依然活着，他万分感谢梅林，感谢如今西弗勒斯与他相同的年龄，这让他们相处的日子变得更多，而他也能将自己的心慢慢的、毫无保留的送到西弗勒斯面前，相信西弗勒斯的心，迟早会是他的。 想到这里，德拉科的小脸上露出了一个明亮的笑容，他突然在西弗勒斯通红的脸颊处印上了一个吻，然后眉开眼笑的说：“西弗，西弗，你怎么不说话了，那我就当你同意了！” 西弗勒斯先是怔了怔，等到反应过来之后，他黑着脸恼羞成怒的推开了德拉科，然后便气势十足的向盥洗室走去，并且很是粗暴的甩上了盥洗室的门。 德拉科望着西弗勒斯仿佛逃跑似的飞快消失的身影动作，嘴角浮上了一抹得逞后的窃笑。 在床上若有所思了片刻，德拉科开口叫了一个名字，下一刻，噗的一声轻响，一个家养小精灵的身影顿时出现在他面前。 “维尔，你去准备一些适合我与普林斯先生食用的食物，送到这里来，然后再去告诉爸爸mama，我已经醒来。” 名叫维尔的家养小精灵激动而又恭敬的应下后，便噗的一声消失在原地。 德拉科的灰眼睛里闪烁着难以分辨的光芒，他凝望着依旧紧闭着门的盥洗室，有些惋惜的起身下床，向着隔壁房间的盥洗室走去。 西弗勒斯从盥洗室出来后，意外的发现德拉科不在房间里，他正要出去，室内却响起了噗的一声，家养小精灵端着一个巨大的托盘，上面放满了许多正冒着热气的食物。 “普林斯先生，这是小主人让维尔准备的食物，请慢慢享用！”家养小精灵维尔恭敬的开口，然后将托盘放到桌上，就要退下去。 “等等，维尔，德拉科在哪儿？”西弗勒斯突然问道。 “小主人正在隔壁房间的盥洗室，普林斯先生若没有其他的吩咐，维尔就先下去了，维尔必须听从小主人先前的吩咐，去告诉主人与女主人，小主人已经醒来。” 西弗勒斯淡淡点了点头，他怔怔盯着桌上热气腾腾的食物，黑眼睛里闪过一抹光亮，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 另一边，家养小精灵维尔已经将德拉科醒来的消息告诉了卢修斯与纳西莎，两人脸上的神色顿时轻松了不少，接着他们便走向了德拉科的房间。 纳西莎轻轻敲了三下紧闭着的房门，然后就一边推开门走进去，一边唤着德拉科的小名，语气中显得有些急迫，卢修斯则神色如常，他一直保持着优雅的姿态，跟在她的身后。 “小龙！你……”纳西莎的话语在看到桌边平静用餐的西弗勒斯时，顿住了，她的眼睛莫名有些发亮，哦，梅林啊，西弗勒斯小时候的模样实在是太可爱了！ 卢修斯无奈的看了眼纳西莎，然后对着西弗勒斯微微挑了挑眉，抑扬顿挫的说：“早上好，西弗勒斯，看来你对德拉科来说比我与西茜重要多了，你守了他一个晚上，他就醒来了！” 西弗勒斯停下了用餐的动作，黑着脸正要开口，门口却传来了一个稚嫩的声音，“哦，爸爸，你可不能这么说，你跟mama对我来说也很重要！”德拉科优雅的小小身体从门口走了进来。 纳西莎顿时上前打量检查了一番德拉科，看他没事，才笑着抱了抱他。 德拉科从纳西莎怀中出来后，有些愧疚的说：“对不起，爸爸mama，我让你们担心了。” 卢修斯灰色的眼底闪烁着难以分辨的光芒，他紧紧盯着德拉科，然后语气平淡却毫无关联的说：“德拉科，你还是个孩子！” 德拉科的眼底似乎闪过了一丝什么，他笑着说：“是的，爸爸！” 自德拉科出现后，意料到他们一家三口之间接下来会有的场面，西弗勒斯不甚在意的开始继续用餐，此刻他已经用完了餐，突然间开口道：“你们说完那些无用的废话了没有，德拉科，你该知道你现在最应该做的事情是什么！” “哦，西弗，我当然知道！”德拉科顿时坐了到桌边，开始用餐，纳西莎则始终在一旁微笑的望着他们。 卢修斯看了看自家儿子，然后看着西弗勒斯，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表情，他十分优雅的笑着说：“西弗勒斯，没想到你居然会允许德拉科这么叫你，真是令人意外啊！” 西弗勒斯原本缓和的脸色彻底黑了下来，他气恼瞪了瞪德拉科，接下来却意外的没有多说什么，但他显然无视了卢修斯的话，淡淡的开口说：“卢修斯，既然德拉科已经醒来，那我就回普林斯庄园了。” 卢修斯还未开口说些什么，德拉科便已经停下了用餐的动作，可怜兮兮的说：“西弗，你可不可以住几天再回去，我害怕明天醒来之后，你又不见了。” 卢修斯看着德拉科的反应，嘴角微微抽了抽，但还是附和着德拉科，对着西弗勒斯说：“是的，西弗勒斯，德拉科需要你，除此之外……”卢修斯说到这里，他的声音顿了顿，脸上的神情突然变得十分凝重，他语气莫测的说：“我还必须和你谈一谈，关于那个人……” 西弗勒斯的眼神瞬间变得空洞起来，他注视着卢修斯丝毫不容拒绝的眼神，最终沉默的点头。 看着西弗勒斯的模样，德拉科不动声色的递给卢修斯一个眼神，卢修斯的眼底闪过一丝了然，眼底满是让德拉科放心的意味。 西弗勒斯沉默的跟着卢修斯踏入了他以前从没进去过的马尔福家族的书房密室，他们进去之后，卢修斯没有说什么，只是马上拿出了那个闪闪发光的冥想盆，然后将蛇杖对准了太阳xue，几缕银丝浮现后，卢修斯将它们放入了冥想盆中搅浑。 “西弗勒斯，在我们谈论那个人之前，我想让你先看完这些记忆。” 西弗勒斯的眼神一片空洞，他凝视了卢修斯一会儿后，沉默的一头扎进了那些记忆之中。 西弗勒斯发现自己的双脚踏在温暖的土地上，他发现自己在一个几乎没有人的游乐场，这个地方是…… 下一刻，他看到曾经年少的自己，躲在灌木丛的后面望着远处的女孩，那是……莉莉…… 西弗勒斯小脸上的表情十分的讶异，这分明是他的记忆，为什么卢修斯会有，但时间不容他多想，眼前的画面已经发生了变化，正如他记忆中的一样，所有事情开始一件件的发生，但当他看到后面的时候，顿时震惊的张大了嘴巴。 画面依旧不停的转换着，哈利波特的入学，一年级发生的魔法石事件，二年级发生的石化事件，三年级摄魂怪的出现，还有真正叛徒的真相大白，四年级的三强争霸赛，黑魔王的复活，五年级战前的准备，六年级邓布利多最后交给他的命令，然后接下来，是他的死亡，交出去的记忆…… 西弗勒斯慢慢从冥想盆里升了上来，他的黑眼睛失去了光芒，只剩下了一片的空洞与麻木，他差点一头栽倒在密室的地毯上，幸好一旁的卢修斯似是早有准备，已经一把将他抱起，放到了沙发之上，并且还将一杯冒着热气的牛奶塞进了他的手中，示意他喝一点。 西弗勒斯面无表情的看着手中的牛奶，厌恶般的皱起了眉头，但他却还是抿了一口，缓和了片刻，他才努力维持着平稳的语气开口：“卢修斯，那些记忆是怎么回事？” “西弗勒斯，其实你的心中已经有了猜测，是不是？如你所见，那是你给哈利波特的记忆，而后来哈利波特又交给了我。” 西弗勒斯显然有些难以接受，他的脸上露出了憎恶的神情，然后他冷冷的说：“哈，这么说，难道马尔福家族有了预测未来的能力？” “马尔福家族自然没有那种能力，西弗勒斯，在知道你出了意外之后，我十分的焦躁与不安，甚至在心底隐隐觉得你不应该在那个时候出事，后来，我的脑子里突然多出了上一世的记忆，我才明白了所有的一切。” 西弗勒斯脸上的神情十分的复杂，他木然的说：“那么，那一切都是真的，邓布利多他利用了我，想让黑魔王彻底完结的话，哈利波特也必须死去。” “那一切确实都是真的，但哈利波特最后没有死，他还活的好好的，西弗勒斯，但关于邓布利多，我不得不提醒你，邓布利多并没有完成你们最初的那个交易，若他是保密人的话，那一切或许就不会发生，他并没有尽全力去保护莉莉波特……他可以为了伟大的利益牺牲任何人，包括他自己，西弗勒斯，今后，你该不会继续再为了一个失败的交易付出你的一切，甚至是你的生命……” 卢修斯紧紧凝视着西弗勒斯，他十分严肃的说着。 西弗勒斯脸上的神色难以分辨，半晌，他平静的说：“卢修斯，你不要忘了，那个与邓布利多做了交易的西弗勒斯斯内普已经死去。” 言下之意，他不会再一次的付出一切。 卢修斯满意的笑了笑，然后他的神色又变得凝重，突然郑重的开口问道：“那么，西弗勒斯，我们再来说另一件至关重要的事，你知道什么是魂器吗？” 西弗勒斯颇为不解的摇头，卢修斯了然，然后他将早已准备好的一本页面已经发黄的古籍翻开，递给了西弗勒斯。 西弗勒斯飞快的阅读着，他的脸色随着时间的流逝，变得越来越苍白。 梅林啊，分裂灵魂，制作魂器，那么说，这就是黑魔王维持自己长生不死的方法？但若是灵魂都不再完整，那他还算得上是一个人吗？ 以往一向英明理智的黑魔王，在后期开始变得越来越疯狂易怒、残暴冷酷，难道是因为他的灵魂变得残缺，极度的不稳定而造成的。 西弗勒斯一时间脑海里生出了许多的猜测，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将古籍递还给卢修斯，反问道：“卢修斯，你是怀疑黑魔王制作了魂器？” 卢修斯脸色阴沉的将古籍放好，然后他冷冷的说：“不是怀疑，黑魔王的确制作了魂器，现在我的手上，就有一个。” “什么！梅林啊！”西弗勒斯难以维持脸上镇定的表情，他震惊的望着卢修斯。 卢修斯却平静的抬起蛇头手杖，指着冥想盆内旋转的银色物体说：“西弗勒斯，你还可以吧，我们还是进去看一看哈利波特给我的关于魂器的记忆，那要来的方便的多。” 西弗勒斯沉默的点头之后，就立刻被卢修斯拉着，再次一头扎进了冥想盆中。 冥想盆里的画面在不停的变幻着，时间也在不停的流逝，不知过了多久，他们的身影才重新出现在密室之中，卢修斯扶着脸上惨白的西弗勒斯在沙发上坐下，沉着声音说道：“这些记忆我已经看了许多遍，黑魔王一共制作了六个魂器，分别是目前在我手中的日记本，冈特老宅中的戒指，布莱克老宅家养小精灵克利切手中的斯莱特林挂坠盒，藏在古灵阁中莱斯特兰奇家族金库里的赫奇帕奇金杯，霍格沃茨有求必应屋中的拉文克劳冠冕，还有黑魔王的宠物蛇纳吉尼，而哈利波特，则是黑魔王无意中制作的第七个魂器。” 卢修斯说着，脸上露出了一个嘲讽的笑容，他冷冷的说：“西弗勒斯，没想到吧，我们曾经视为荣耀效忠的人，竟然是一个分裂了七次灵魂的、愚蠢可怕的疯子。” 西弗勒斯的嘴角也勾起了一抹自嘲的讥笑，半晌，他平静的问道：“卢修斯，那你想要如何？” “自然是销毁所有的魂器，彻底了结黑魔王，今后，马尔福家永远只做自己的主人！”卢修斯扬起语调，分外坚定的说着。 西弗勒斯心底有些了然，他沉默了一会儿，继续问道：“那么，卢修斯，你的计划？” “先销毁那些容易得到的魂器，比如日记本，斯莱特林的挂坠盒，赫奇帕奇的金杯，而其他的那些，我自有办法！至于哈利波特，西弗勒斯，或许你可以研究一下灵魂魔药。”卢修斯十分优雅的笑了起来，他用上扬的语调缓缓的说。 西弗勒斯的黑眼睛里闪过一丝光芒，他沉思了片刻之后，沉默的点了点头。 卢修斯这时却突然意味深长的说：“哦，西弗勒斯，我差点忘了你现在还只是个孩子，销毁那些魂器的事你就别管了，专心研究灵魂魔药，还有多陪陪德拉科，好好享受你的童年就可以了！” 西弗勒斯愤愤的瞪着卢修斯，恼怒的说道：“卢修斯，不用你来特意提醒我现在的年龄！” “哦，别生气，西弗勒斯，你刚才耗费了许多精力，现在需要的是休息，我们出去吧，我估计德拉科肯定已经在外面等着你了。” 西弗勒斯喷了喷鼻息，意外的没再说什么，他跟着卢修斯走出了密室。 密室外，正在等待的德拉科一看到西弗勒斯出现，脸上瞬间露出了明媚的笑容，他上前拉住了西弗勒斯的手，轻声说着：“西弗，你看起来好像很累，快跟我去休息一会儿吧。” 西弗勒斯望着德拉科脸上真诚的担忧与心疼，心底微微触动，或许，他真的可以放下过去，迎来一个新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