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7 爸爸真的不能生孩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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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官，发财，都是值得衣锦还乡的事，所以今年聂郁和薛预泽早早就回家了。 没过多久，一月初，宁昭同带着孩子回国。一落地还没能找着宠幸男人的功夫，带着宁瑱和张肃亲自去办了退伍，回家时还拎着个傅东君。 “什么感受啊哥，”宁昭同从副驾驶向后探头，“你老婆怎么也不送你一趟。” “有任务，”傅东君没说多了，“今年没办法在你家过年，我得回北京。” “安慰你爹？” “老子不揍他就算好的了，还安慰他？”傅东君嗤了一声，“我给许诚送点东西过去。要不是他，我都活不到今天。” 许诚。 宁昭同若有所思，点了下头：“那倒也是。他也该退休了吧？” “最后一年了。” “那以后怎么说，我记得他也没孩子，你拿他当爹伺候？” “那倒不至于，”傅东君挠了一下脸，也有点不知道怎么办，“我……算了，我先回去看看再说。我大伯和小姨已经打过电话了，说我年纪还小，考虑下重新就业的问题。” 宁昭同乐了：“同时考虑下重新结婚的问题？” “嗨，就傅边山那好面子的，当然不可能跟他们说我和老姜的事儿，”说到这里，傅东君戳了一下旁边的外甥女婿，“你和念念是什么打算？” 让舅舅这么插科打诨的，张肃心情还算轻松：“先去给瓅瓅做安保。妈说过两年在非洲有个大计划，很缺人，到时候让我们来负责。” “……”傅东君被冲了一下，“不是，你管她叫妈我真的起鸡皮疙瘩。” 宁瑱在驾驶座上抿唇一笑。 傅东君问宁昭同：“啥计划啊？” “去那边做生意，”宁昭同道，“最开始说卖小型净水机，现在还是比较偏向药品出口。” “去非洲卖？能赚钱吗？” “只能说先打开市场，打出名气后要跟联合国合作，赚的是口碑。” 傅东君琢磨了一下，不太明白：“还是薅咱们薛总？” “说薅多难听，这生意也亏不了啊，期南的专业团队评估过的，”宁昭同笑，“薛预泽他爷爷听说后主动跟我联系的，直接就把代言费打过来了。” “等等，非洲的医药市场还没被占完吗？” “我们便宜啊。” “那不被骂掠夺性倾销吗？” “所以我们要跟联合国合作啊，”宁昭同强调，“我们都没考虑盈利了，重点在知名度上。” 傅东君试探着问：“从南非开始？” 宁昭同诧异：“你怎么知道？” “……果然朝中有人好办事，”傅东君略有恍惚，很快想到什么，“等等，我还没见过你新欢呢。” 宁昭同直接递了个平板过来：“刚给我发的照片。” 张肃都把头探过来了，傅东君把他推开，一张张看下来：“可以，一看就是正经人。听说是你初恋？那我能明白你怎么会喜欢我了。” 宁瑱：“？” 张肃：“？” “……再提这茬以后别上门了，”宁昭同拳头都硬了，“所以你以后准备做点啥？” 傅东君闻言，略有惆怅：“我都这把岁数了，一定要做点什么吗？” “当然不是，来跟我做邻居也行，你老婆还能经常上门。潜月他们老局长就想来跟我做邻居。” “哎，说到邻居，”傅东君坐直了，“我问小陈孟峡峰怎么还没抓起来，他说你还想多折腾他几个月。你咋折腾他，你给关家里了？” 宁昭同听是这事，神情淡了淡：“在昆明。” “你要怎么折腾他？” 她扬了一下嘴唇：“他不是想活吗，我就让他活着。” 傅东君没明白：“啥意思？” “我要拿走他所有的荣誉、尊严和健康，”她摊了一下手，笑得无辜，“只留给他一条命。” 聂郁一回家，家里人就不说了，亲戚朋友约吃饭的电话都没停过，估计他们战区是大力宣传过了。 嗯，估计互联网上也是一片腥风血雨吧。 不过宁昭同没顾得上看两眼，她带着孩子一落地就开始筹备过年的事。等过完年陈承平说王朝阳要结婚了，想着毕竟是看着长大的小辈儿，就带着孩子去了一趟。 陈家人知道陈承平要回来，但没想到他曾经那个没结婚的老婆也回来了，甚至还带上了宁瓅。 陈承梅脸上有点挂不住，不是对宁昭同还有什么意见，是现在实在不知道怎么叫。还有那丫头，浑身上下看不出一点儿像三哥的地方，三哥还真心甘情愿给人家养孩子！ 宁昭同没想坏了陈承梅结儿媳妇的心情，见过面后就带着孩子去泸州了。宁瓅是吃辣的，跟在陈承平身后胡吃海塞，宁昭同也有意惯着她，结果当晚孩子就说肚子疼。 好在灌了些水下去就缓下来了，陈承平说就是一下子吃太辣，胃粘膜受不了。 晚上三人睡一块儿，宁瓅一直往陈承平怀里钻，钻完还踹了宁昭同好几脚。宁昭同有点来气，一把按住闺女：“再不老实扔你到沙发上。” 陈承平双手双脚同意：“你这丫头顾涌啥呢。” “冷——”宁瓅拉长尾音，“平平暖和！” 宁昭同轻拍她的小屁股：“我也冷，那你让他睡中间。” “平平睡中间肯定向着mama，我才不想抱他的屁股。” 陈承平都气乐了：“臭丫头，还嫌弃我？” “我不嫌弃你，你拿屁股对着我吧，”宁昭同真困了，“赶紧换，我要睡觉。” “好耶！” 陈承平一边换一边嘀咕：“挺大的闺女了，也该让她自己一个人睡了。” “回去就讨论，”看孩子还想说话，宁昭同截住她的话头，把脸靠在他肩头，“好了，睡觉，晚安。” 王朝阳毕业就直接考了选调回家乡，陈承梅想着早点结婚能有老丈人帮衬，挑花了眼给儿子挑出那么一个，处了半年就领证了。 早早的就荣升公公婆婆，王润东和陈承梅满脸都是喜气，站在门口迎来送往，看见不认识的小孩儿都要随手抓把糖。 晚上正餐，meimei没让早去帮忙，陈承平就踩着点到的。一进门，两夫妻抬头看见一家三口，脸上都僵了一下，片刻后才连忙迎上来：“三哥！” 周围人齐齐看过来。 陈家那个当兵去了的老三？嚯，孩子还那么小啊？ 人太多了，王润东没多说，引着三人进了电梯，出来径直进了舞台右侧的包房。陈家人都不在，但熟面孔也不少，陈承平看见老刘，脸上神色舒展了不少：“刘主任，听说你高升去市头了，还回来吃结婚酒？” 老刘笑骂一声，把他拉到旁边坐下：“老子就想到你要来！你听哪个说的？” “我在你们那个群头的嘛。” “看了不少，就是不说话哈？”老刘指了他两下，然后对宁昭同和宁瓅笑了笑，“好久不见哈弟妹，娃儿都弄大了。” 两人问过好，老刘又介绍了一下自己左边的年轻女人：“这是郭清，我后头耍那个，前年子领的证。” “嚯，你娃儿焕发第二春都不跟老子说一句，”陈承平跟郭清问了句好，一巴掌拍在老刘肩头，“涂涂也二十几了吧，嫂子那年轻，不准备再要一个？” 老刘给他递了根烟：“恰当就生，不恰当就不生。还说我，你就这一个姑娘，你跟弟妹不准备再生一个？” 甚至还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姑娘。 看宁昭同看过来，陈承平背脊都紧了一下：“话不要乱说哈，有一个都不错了。” 老刘兀自未觉，笑眯眯地跟宁瓅搭话：“乖乖，是不是你不让爸爸和mama生弟弟meimei啊？” 宁瓅能听懂西南官话，对老刘眨了眨眼：“瓅瓅也想要弟弟meimei，可是mama现在怀孕的话是高龄产妇，生起来很危险的。” 老刘特别有耐心：“可是爸爸有钱嘛，mama去最好的医院生，不会出事的。” 瓅瓅很苦恼：“一定要mama生，不能爸爸生吗？可是瓅瓅只有一个mama，mama出事了瓅瓅就没有mama了。” 老刘噎了一下：“肯定只有mama才能生娃儿嘛——爸爸也只有一个啊，乖乖就不担心爸爸吗？” 宁瓅想了想，摇头：“可是瓅瓅是mama生的！如果平平不在了，瓅瓅有mama，就会有其他爸爸。如果mama不在了，平平就会像伯伯一样给瓅瓅找一个新mama，新mama没有生瓅瓅，不是真的mama。” “……” 老刘和郭清脸都绿了。 陈承平也有点头疼，想先跟老刘道歉又不知道怎么跟闺女解释，还是宁昭同轻笑一声，拧了闺女一下：“宁瓅，你可太孝顺了，张嘴就是我俩没了。” “mama，瓅瓅只是做假设嘛，伯伯也是做假设啊，”宁瓅抱着宁昭同的手撒娇，“可是爸爸真的不能生孩子吗？” 宁昭同抱着孩子看向陈承平。 陈承平举手发誓：“我要年轻三十岁，我给你妈生一个足球队。” 宁瓅笑得开心：“说好的，下辈子我还做mama的孩子，但是我要做jiejie！” “好，你做jiejie。” …… 老刘一言难尽。 这一家人到底在说什么有的没的，我连普通话都听不懂了？ 陈承平不喝酒，念着老婆不吃辣，又不在外面合餐，填饱了肚子就准备带她离开。桌上就老刘一个人喝酒，他也喝得挺开心，没人劝酒一杯接一杯，陈承平都让郭清劝劝。 看闺女也快吃完了，陈承平起身准备去趟厕所。放完水出来正见老刘在镜子面前呆着，面前水龙头哗哗哗的。 陈承平上去拧了：“你搞啥子，浪费水资源。” 老刘好像反应了一会儿，突然道：“陈承平。” “说。” “你娃儿是你的吗？” 陈承平看着他，眉头一皱就要出去：“不是我的莫非是你的？” 老刘抖了一下，一把拉住他：“老陈，我认真跟你说力，就算——你也不能跟人家养娃儿吧？我跟你说，你要是真弄个，我要看不起你哦！” 陈承平盯着他：“关你锤子事。” “咋个就说不信呢！”老刘急了，“你那个婆娘，我都晓得她跟好多男力不清不楚的，你、啊、我日，陈承平我日你妈——” “啊！！！” 门口的女人尖叫出声，无数人聚过来，陈承平放开按住他的手：“嘴巴放干净点哈。” “哎呀！老二！”陈承美站在人群里抱怨，“朝阳结婚，你又搞啥子嘛？” 陈承平冷冷看她一眼，洗完手从人群里钻出去。宁昭同已经带着孩子等在门口了，见状颔首问道：“出什么事了？” 陈承平看了后面的郭清一眼，笑了一下：“老刘喝多了，说要日我妈。” 宁昭同横了他一眼，捏了捏闺女的耳朵：“不准听。” 宁瓅仰头：“瓅瓅什么也没听到。” 陈承平擦干净手上的水：“礼金给四妹，咱们走吧。” “线上给，不耽误。” “行，咱干脆去趟乐山。” “你决定就好。” 电梯门关上的前一秒，王朝阳扑过来：“三舅妈！” 陈承平骂了一句，把他拉进来，按了关闭电梯：“都结婚的人了，弄多人都看到你的，叫弄大声臊哪个的皮？” 王朝阳不好意思，扶了一下自己的胸花：“你和舅妈难得回来，我还没给你们敬酒你们就要走了。” “朝阳哥哥！”宁瓅拽了他一下，“新婚快乐！” 王朝阳低头一看，眼睛都笑眯了：“谢谢小珍珠！今天的饭合不合胃口？” “瓅瓅挺喜欢的，不过mama不能吃辣，没吃多少……” 酒店就三楼，王朝阳带着他们走到稍微空旷些的地方，小声道：“三舅，过年假期不短的吧，急着走啊？” 陈承平给他拍了拍西服皱褶的地方：“我留这儿干什么，看你外婆白眼？” “哎，这……”王朝阳也不知道怎么说，最后瞅着宁昭同，“我都好久没见到三舅妈了，好歹一家人吃个饭啊。” “少来这套，她今年就有电影要播，到时候买票看去，”陈承平没什么好气，“要帮啥子忙直接说，不要装模做样的。” 王朝阳一下子脸都红了：“三舅，我没有……” “好了，说的什么话，”宁昭同出来打圆场，“朝阳，祝你新婚快乐。家里事情不少，确实是不好久待。有什么事，线上常联系，等空了，带老婆来云南玩。” 王朝阳脸更红了：“对不起舅妈，也没招待好你们。” “招待得挺好的啊，”宁昭同微微一笑，从包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礼金，“本来说线上转给你mama的，正好你来了，收着吧。” 那红包厚得王朝阳都没好意思细摸，连声道谢：“舅妈，今晚就走吗？” “估计就今晚了。” “是开车来的吧，我送你们上车。” 陈承平一脸不爽：“我老婆要你送？赶紧上去，我出去转转再走。” “……三舅！”王朝阳无奈，“那我上去了？” “去去去！” “真走了啊，路上小心！” “赶紧去！” 宁瓅跟着父母出门，有点感叹：“瓅瓅都没看到朝阳哥哥的新娘子。” 宁昭同安慰她：“以后有机会的。” “好……”宁瓅点点头，“婚纱真好看，瓅瓅什么时候才能穿上婚纱啊？” “？” “？” 两人对视一眼。 宁昭同摸了摸女儿的脑袋：“瓅瓅想穿随时都可以穿啊，婚纱又不是只有结婚才能穿的。” 宁瓅没明白：“婚纱不是结婚才能穿的吗？” “那瓅瓅是想结婚还是穿漂亮裙子？” “……瓅瓅想穿漂亮裙子。” 陈承平松了口气：“改天让你妈带你拍写真去，一天能换几十套。” “好呀好呀！”宁瓅特别开心，“招招jiejie也一起去！招招jiejie什么时候来昆明啊？” 宁昭同昨天才收到消息：“后天过来，咱们回去就能见到她。” “好哎！那招招jiejie的爸爸呢，今年不回来吗？” 宁昭同诧异：“你还想崔乔了？” “那倒也没有，但是招招jiejie很想他，”宁瓅捏了捏宁昭同的手，“也可以想。崔叔叔是招招jiejie的爸爸，那也算是我的爸爸，我就帮招招jiejie想一想吧。” 陈承平乐，拉了一下宁昭同：“你这闺女才是成天撒娇买痴的，其实心里什么都知道。” 宁瓅眨了眨眼：“平平你说什么啊？” “我说你肚子里全是坏心思！”陈承平戳了一下她的脸，“小丫头，心眼子比你妈还多，累死你得了！” 没想到，招质到家的同一天，崔乔也踏着月色和怀人的叫声进了门。 家里人都很惊讶，因为他七月才去履新，照理假期不会那么早。崔乔把礼物分发给大家，笑得眉眼都带光：“给领导汇报了家里的特殊情况，领导人好，所以能回来过个年。” 宁昭同问他：“瞿明克？” 崔乔点头：“对。” 宁昭同吸了一口气，忍了忍，最后没忍住，一把掐住他的脖子：“妈的，天天在外面败坏老子名声是吧！” “错了错了！”崔乔佯作要被掐死的样子，“我给你、带了礼物、赔罪。” 宁昭同放了手，冷哼一声：“信不信我抢了你闺女再把你踹出去。” 闺女忙不迭地小声问：“宁阿姨什么时候来抢我？” 苏笙没忍住，扑哧一声：“孩子，你主动一点，先把妈叫了，同同还能怎么办？” 招质红了脸，看向崔乔，想问问他的意见，崔乔坐起来：“丫头，这种事我帮你叫不合适吧？” “爸！”招质跺了一下脚，却忍不住期待地看向宁昭同，“可以吗？” 宁昭同缓了眉眼，把她往怀里一搂：“不愿意叫也没关系。” “愿意！”招质忙道，然后很不好意思地、小小声地叫了一声，“mama。” 崔乔加入家里后，聂郁还是第一次见他，眉眼弯弯地伸出手：“崔大使，你好。” 这家里还叫大使，崔乔略微有点膈应，跟他握了一下：“你好，聂将军。” 聂郁动作顿了一下，不动声色：“假期难得，崔大使不回家看看父母吗？” 这话一出，崔乔明白了，这位对自己也没多少善意，脸上笑容越发柔和：“要的，招招开学我送她去，到时候回趟家。” “看来崔大使还没有向父母说明家里的情况。” “同同让我还是不要全盘托出了，老人年纪大了，怕受不住刺激。” “那就这样瞒一辈子吗？” “我尊重同同的意见。” …… 宁昭同从边上转出来，一见这一幕，眉梢一挑：“手一握就不肯放，感情那么好？要不今晚一起睡好了。” 聂郁连忙抽回手：“同同。” 崔乔若有所思：“三个人一起睡吗，不太好吧？” “？”聂郁小有震撼。 “？”宁昭同忍无可忍，“妈的，崔乔，哪天我真的会忍不住撕了你这张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