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想理想

    暑假一放超神田日式料理店生意高朋满座，从早上到晚上店门口排队的人，排的水洩不通，连小海家的麻花捲店也是如此，不知道曾几何时，超神田寿司也成了庐人屿上的着名餐厅，本来小小一间正统日本料理店之后开拓成有停车场且带有名气的日本料理餐厅，原始的神田寿司老店外观都保存下来，观光局还将它设为观光景点，全木造的房屋拥有三十几年的歷史，外头小贩卖起的关东煮也很受欢迎。

    拿着菜单来回奔波的渡边谦认真努力的脸庞帅惨了，虽然很忙脸上还是看不出一丝疲惫感，他微笑的面对每个顾客，直到深夜了。

    「下班下班！大家赶紧回家休息！」渡边谦拍手叫大家赶快回家，时间不早了。

    「超累的，那我们回家囉！」「拜拜。」大家拿着包包卸下工作服一个接一个离开超神田，渡边谦坐在收银檯身上还穿着工作服，他伸个懒腰，又打了个哈欠，此时，灯全熄灭了。

    「干，停电哦。」渡边谦扶着桌子墙壁想走到开关处，摸索在走道还没有到定点，后面传来，「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渡边谦聆听着从后头传来生日快乐大合唱，他微笑的等待大家出现，才惊觉今天是自己的生日，他忙到生日都忘了，所有的工作伙伴从后门进来，手上捧着插着21蜡烛的大蛋糕，「小老闆，生日快乐啊！」电灯打亮了。

    「谢谢你们大家，想说今天大家都超乖的没跟我靠北，原来是这样。」渡边谦恍然大悟，大家被他搞的笑声一片，比起老闆又更像朋友与大家年龄都相仿，有时是个严肃认真的小老闆、有时是个倾听罩你的学长、有时是个跟大家打屁聊天的朋友，有时是个爱翘班被老爸骂的偏差儿子，但这就是渡边谦啊，这么惹人喜欢。

    「切蛋糕吧！」小冰打开刀子的塑胶袋。

    「不对，还没许愿。」其他人叮嚀。

    「那第一个愿望，希望大家都能顺利毕业考上大学，第二个愿望希望超神田每天的生意都能像今天一样，未来能开分店，第三个愿望……」渡边谦差点说出第三个愿望。

    「第三个不能说出口，不然会不灵。」一直暗恋着渡边谦的妮妮说着。

    「我希望老爸的身体不要恶化。」他祈祷，「吹蜡烛吹蜡烛。」

    大家和乐的吃着蛋糕，一边聊天，如此温馨的场景。

    「渡边谦，我们大家有礼物要送你！」

    「这是我送的虽然不是什么贵重的礼物，但是蛮实用的，是音响喇叭。」

    「谢谢。」

    「渡边谦学长，这是是我一点点的小心意，还有卡片，你回家在拆吧！」妮妮双手递着礼物。

    「谢谢，这么细心还有卡片。」

    桌上已经堆满了礼物，充满各式各样的包装。

    「学长，这是模型战机，幻象2000，你上次说你把模型摔坏很心疼，所以我买了一台一样的送你。」

    「蒋纬承，这么贵重的东西我没有办法收，谢谢你的心意。」

    「可是这是要送给你当礼物的，你就收下吧！你把我当朋友，就不要想这么多。」

    「好吧！谢谢，之后不要再这样破费了。」

    「大家时间不早了，真的快点回家，谢谢大家帮我庆生，之后我请大家吃饭好吗？」

    「好喔好喔，先谢谢小老闆呀！」

    -

    再过几天实习就要结束了，没想到最令小海胆颤心惊的全年实习，依循渐进过完了。

    「妈，等我实习完后，能让我住外面的宿舍吗?」

    「怎么了吗？为什么要换地方住。」

    「像宜均、mia都要搬出去住，听他们说，学校外面有新盖的宿舍，离学校也很近，就可以不用一起住，一人一间比较好。」

    「那你住外面就没有人监督你回房时间了，不行，很危险。」

    「为什么？就算没有门禁，我还是会乖乖回宿啊，我又没有地方可以去，而且离学校这么近，上下学很方便。」

    「不行，你们学校那边治安这么差，我怎么可能放心让你在外头住。」

    「我想要一个人住，我不想要跟别人一起住，可以吗？照理说起来我已经是大二了，别人可以为什么我不行。」

    「人生要比的还很多，永远比不完，不然你不要当我家的孩子，去当别人的小孩，这件事你等你爸回来再说吧，你爸若可以我就让你住外面。」mama说不赢别人就把决定权放在老爸身上，不过每当她压出底牌时，通常老爸都是向小海一面倒的状态，小海并不担心，至少胜算很大。

    「对了，你这礼拜结束实习后，我跟爸爸有安排行程去玩，大概出去玩三天两夜，你得在家帮忙顾店。」

    「怎么不提早跟我说，我已经答应别人出去玩了。」

    「你也答应别人才跟我说啊，我现在记性很差，就忘了阿，乖啦，我回来买好吃的给你。」

    「怎么可以这样！」小海皱着眉望着健忘的mama，一边想着与宜均的花东行没了。

    不过往好处想这意外的成了转机，至少不会充满尷尬。

    「小海吗？对不起，我们不是说好要去花东玩吗?」

    「嗯对啊，我正要跟你说，我没办法去了。」

    「发生什么事吗？」

    「我爸妈突然有规划旅行，所以我要留下顾店。」

    「了解，我本来要跟你说，我也没办法去了，因为小康临时改地点，要去金门玩。」

    「所以你们要去金门喔，记得玩开心一点呀，那纬承还有要去吗？」

    「没有，就我和小康而已。」

    「差一点成了别人的电灯泡，幸好幸好，我顾店我寧愿顾店。」小海心中想着。

    「好吧！那祝你们玩得愉快。」

    掛上了手机，小海懒洋洋的躺在床上。

    「又剩我一个人……为什么都是剩下我啦！」小海边喊边踢脚。

    「一个人就算了，还要顾店，而且还要顾三天。」小海越想越不服气，想说实习后可以出去踏青、休息，这一切都泡汤了。

    电话头的电话簿全都是班上的同学，没有人可以诉说心中的无奈。

    「打给mia无话能说，而且她肯定跟世杰在过着幸福的假期，打给纬承，对！还有纬承啊！这么黏渡边谦肯定会来庐人屿！」她弹手指想出个好决策，小海眼笑眉飞的拨给纬承。

    手机铃声唱了好久，「我以为我的温柔能给你整个宇宙……」品冠的我以为唱了两回，他才接起电话。

    「纬承，你在哪啊？」小海把希望放在纬承身上。

    「我在台北。」

    「你速度也太快了吧，你不是昨天才刚结束实习。」

    那头的电话声传来另一个男子的声音说着”谁啊”。

    「戴小海啊。」纬承说着。

    「那个声音不会是渡边谦吧！」这声音似曾相识很熟悉不会就是他吧！

    「对啊，我跟学长还有他朋友一起去玩，找我怎么了吗？」

    「没事，你慢慢玩。」

    「小海，你有要吃什么吗？像上次的黑糖麻糬要不要？」

    「不用了啦！你们玩吧，拜拜。」小海落寞的放下手机。

    另一头，「小海在搞什么忧鬱。」渡边谦看着纬承，纬承耸肩，顾吃着猪血糕。

    「给我她的电话号码。」

    「喔。」纬承唸完小海的电话号码问着，「你要她的干嘛？」

    「方便连络啊。」

    这一群人总共七个，全都是渡边谦的朋友，还有渡边谦朋友的朋友。

    他们都是庐人海事的哥们，他的朋友能从南东北回排到台东吧，人脉超广的他，大家都抢着认识，他的朋友都分散在高雄、基隆读书，渡边谦喜欢打球什么样的运动都难不倒他，篮球排球保龄球等等，曾经还是庐人海事篮球校队，庐人的航海科很有名，渡边谦从航海科毕业后，因为某些原因他放弃升学，纬承以为这次旅行能黏在学长身边却大错特错，一起去的女生有个是渡边谦的同学，理所当然得一起坐，纬承只有和陌生人坐的份，一路上渡边谦就跟半路杀出来的那个女生聊的不停，画匣子一开就没关过，纬承只能眼巴巴的望着学长。

    「所以你目前是规画在南东开分店就对了？」

    「如果有机会当然想啊，蓉蓉姐，要不要投资我一下。」

    「我考虑看看。」这个短发俐落的蓉蓉摸了下巴思索一下。

    「我开玩笑的你还相信。」

    「我也是开玩笑的，我才不相信你愿意就将就了，不是说好三丙每个人要一起航向伟大的航道吗？你忘记囉，这不是一直都是你的梦想嘛！」

    「我没有忘记，只是现阶段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如果梦想每个人都能照心愿实践，那就不是梦想了。」渡边谦看着窗外想躲避眼神的交换，也许吧，有些事总是没办法轻易说出口并且侃侃而谈。

    「还有什么事比完成你的梦想还重要？开学之后我们就要去实习，你确定要拋下我们自己跑去开店？还是因为帅爸。」蓉蓉心疼的望着渡边谦，帅爸是渡边谦的爸爸，那时大家放学间间没事都会去神田寿司，然后渡边谦的爸爸就会请大家吃东西，因为渡边谦的爸爸体型瘦又高一脸日本武士脸，还留着鬍渣，完全是典型的型男大叔，甚至还有人觉得渡边谦是仿冒日本人，他那张脸跟他爸的长相天差地远，帅爸年近六十却不认老，倒是喜欢跟年轻人聊天来让心灵年轻化。

    「不是啦……」渡边谦苦笑后沉默下来。

    -

    自从海草爷爷离开后，小海就不曾再去了，那里是一样的熟悉，却也换了风景，没有爷爷，小海龟就不会快乐了，她自以为的觉得除了现实，在这片汪洋的海底还有一个能让她依畏的家，有吵杂的欢笑声，有小丑鱼阿姨陪伴过生活，可是以为不会消失的城堡，都一夕之间没有了，说到底那是一个伤心处，她还没办法踏入那片海洋，没有地方去的小海，少了个避风港能居住，现在只剩下能观看海的勇气。

    「南东伤兵带头衝胜黄石进八强」大大的标题是去年南东高中篮球队的奇蹟，很可惜那是原渊打hbl的最后一年，当时能打进八强时，队长连柏耀信誓旦旦要一起进四强，不过最后的八强止步，前面只赢一场的南东，面临晋级背水一战，儘管力拼全场，仍以68比82落败，确定无缘4强，当时看着转播的小海，看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然后赛后访问时教练还是给予讚赏，廖教练:「已经很棒了，能进八强是南东的奇蹟，大家都很尽全力在球场上，还能怪什么！」之后访问到队长连柏耀：「其实能打到八强已经很开心了，没有遗憾，而且我们等3年终于有机会能跟一支超强的球队交手，在最后一年终于成真了，却很不现实的我们没有下一次。」尤其听到这句话小海哭的喘不过气，因为队长是红着眼眶说完这句话，当时第四节时落后这么多分，球员们心里有数都面有难色，到了倒数五秒时，彷彿宣告死刑，比赛结束，高三球员都哭了，魏原渊当天全场贡献25分13个篮板，无聊的小海又看着网路新闻跟影音画面，再一次哭了，原渊毕业后，小海就再也没去南东看他们打球，虽然很期待这次学弟们的战绩，能帮学长争一口气，但换上那些升高三的球员，除了有上场过的那几位之外，谁是谁？小海一点都不清楚。

    「不知道连柏耀读哪？会打球又会读书应该考的不错吧！」小海打了关键字收寻"连柏耀"却有她不曾阅览过的新闻，「南东奇蹟˙把握机会」里头却意外写道，虽然连柏耀对未来还没有具体的打算，但先行否决了当职业篮球员。其实他是很想成为职业球员，但升上高中后才发现梦想和现实有差距，他表示比他条件优秀的球员大有人在，就算梦想是想打进sbl，机会也渺茫不如就放弃，而且台湾球员职业生涯短暂，一般在三、四十岁时就可能退休，他表示：「那以后怎么办呢？之后还是得找工作，所以还是要唸书。」没有了篮球，连柏耀说不影响，未来还是得步上轨道，久了就会习惯，有空时还是会去打篮球。

    「怎么可能，在球场上你是振奋士气的队长，每场比赛你挥汗如雨不就是为了证明自己，现在放弃算什么啊！」小海身为一个忠实球迷对于这样的决定而言很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