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拥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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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雾和巨剑,神明选择了后者,她把自己往剑锋下送,以避开那股雾。 雾散开后露出泥地上细密的一团针群。 陈潇捂着被巨剑撕开口子的肩,血染红她整只手掌。 她咬牙切齿:“苍蝇一样又阴又烦人。” 随即她又笑了笑,那笑说不出什么意味,凉凉的,没半丝热意:“不过,严潍,我都忘了,你精于算计,本来就不怎么光明磊落。” 严潍垂着眼,不动如山,脸也始终绷着,似乎充耳不闻。 他庆幸散下来的额发遮住了自己眉眼,谁也没法从他这儿窥到什么喜怒哀乐,或者是脆弱。 其实他只能绷着,他必须得绷着,他怎么禁得住陈潇嘴上的恶意中伤,叫他疼上加疼。他第一个念头就是央求她别这么说。这念头冒了个尖,立刻被摁回土里。 陈潇拖着长剌剌的伤口,不退反进。这回没有士兵们的配合和逼迫,她却再次把自己往林猫剑下撞去。 疾冲时她的手掌刺入肩上的伤口,看那样儿,估摸着指尖都能摸到骨头。血rou断面霎那间散出熟rou的焦味,丝丝往外冒白气,手再取出来,血半滴也不淌了,因为伤口熟了。 然后她沾血的手指触到了巨剑。 除了严潍,除了林猫,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气。 巨剑被折断,半截剑头甩出去,旋转着刺进地里,深深没了好长一段。 林猫握着对她来说轻飘飘的,可怜的,仅剩的半截巨剑,感慨道:“果然是熔点……” 她早就察觉到,之前巨剑削过陈潇时,陈潇就千方百计地在触碰剑面上的同一块区域,为此哪怕身上多挨切开几下都没关系。想来,每次触碰都有高温灌进那地方,如滴水穿石,何况滴水怎么能和她全力发出的温度相比,最后这把精铁制成的巨剑没能承受得住,生生的就这么被熔断了。 林猫叹了口气,将手上那一半也掷出去,逼得陈潇后退几步。 剑尾挨着剑头,并排刺在泥地里。 陈潇就着后退的几步,顺势再次上跃,这一回林猫一时难阻拦她,虽然也不过能拖个两三秒而已,但足够翻转局势了。 她终于成功让士兵们脚下的地面火山喷发一样涌出火墙,高温压缩空气引发爆炸,绰绰人影在红色里挣扎,挥动四肢,像在拙劣地跳舞,很快一个个都化成一摊灰炭,残忍血腥如荒诞片。 可士兵们尽管不是特异者,也是在危险环境下历练多年的,普通人中的佼佼者,面对这样的怪物强袭,竟没乱了阵脚。他们手里的枪纷纷换了个档,全都朝陈潇吹出强风,风合做一处,飓风一般把陈潇生生又吹回去。 原本井然有序的包围圈缺了一个角,眨眼就又被填补上,地上的火也被扑灭。 照旧,又回到了車对帅。 情势全然逆转了。 陈潇从处于下风,变成了把握上风的优势者,从被步步紧逼的猎物变成了捕猎的猛兽,而原是让陈潇无可奈何的林猫如今是奔逃的骏鹿,龙似的火焰使得林猫忙于闪躲。 尽管如此,两人的差距本就并非天壤云泥,士兵们的枪口又在严潍的命令下掩护林猫掩护得天衣无缝,陈潇这头猛兽,竟从猎物那儿讨不到半点好,拉锯战一样焦灼。 陈潇心里生出一股子燥意,把她五脏六腑烧得愤懑无比。 她想不能这么下去,这不是办法。她抬眼,严潍依旧洁白笔挺,垂目而立。看得她牙根痒痒,直想将这个困缚自己的家伙撕成碎片。 林猫难近她的身,却依旧可以远距离攻击她,没了长兵器,就不要长兵器,泥土在林猫手里成了比金属子弹还强劲可怕的存在,击在坑墙上能洞穿出一指长。尽管这些泥子弹总一到陈潇跟前就被高温融化,但林猫终归觉出了破绽——当她猛然拉进距离,就能使投出的石子没这么快融化,它们几乎就要镶进陈潇的眼球里,一点点,只差一点点。 只需要再近一点。 林猫再次突进。 就在电光火石的一刹那,神明的脚下冲出滔天巨焰,以她自己为圆心,向外扩张,压着林猫的头脸海啸一样碾过来。 她要看看,没了巨剑防护,林猫还能怎么办。 林猫深吸了一口气,她的腮帮子像吹足的气球,极快地鼓胀起来,然后她发出一声嘶吼,从嘴里吐出来的吼声竟能有实质性的飞沙走石,从火海里冲开一条道,像一刀劈开了这正儿八经的圆形,甚至于把陈潇冲击得虎口耳膜都觉得震痛,要渗出血一般。 这一声保住了她,但多少伤了肺,也伤了嗓子,她停下来想喘口气,可第二层火浪接踵而至,更汹涌,更高,更guntang,在还未消散的圆上铺开第二层圆。 林猫瞳孔缩了起来。 林猫险险避开第二次火浪,一路后退几乎退到坑边。她捂着左臂,手臂上的皮肤簌簌脱落,落在地上,焦黑的呈片状。林猫再瞧自己的手,血红的筋rou完全露出。 她用力甩了几下没有皮肤的左手臂,确认仍能照常作战后继续后退,这非是退让,而是寻找机会,顶尖的对决正是这样黏着的,在瞧上去无休无止的战斗里一会儿你强一会儿我强,见缝插针寻找决定生死的那一两秒。 可林猫忽地悚然一惊,她觉得有人站在她身后。 她身上每一寸都更戒备起来,她回头,然后愣怔住了。 ——是她的老师。 陈潇原本就打定主意要擒贼先擒王,就趁林猫还没恢复过来的这点时间,宰了严潍。 可骤然之间她发现,严潍就在坑底下,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下来的。他凝望着自己,那双瞳仁里说不清满载着什么样的东西,陈潇一时辨不出,她只知道严潍居然迈开步子,缓慢地,沉重地,却毫无动摇地,正朝自己而来。 陈潇反而不敢冒进了。 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何况严潍跟自己相比还不如虎口下的一只白鹿。要说严潍毫无准备,往这边来送死,谁信。 猪都不信。陈潇想。 于是她就默不作声地候着,她还真想看看,这聪明绝顶的男人究竟能近身玩出什么花招来。 终于严潍走到了陈潇跟前,扑面而来的热度让身体不好的男人脸上泛出不正常的红,冷汗热汗淋漓在他额头上。 他张开手,整个人倚过来,他抱住了陈潇,抱了个满怀。 这下即使是神明,也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