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向情書(二)
單向情書(二)
文仲澤覺得自己現在不只陰莖充血,還有點腦充血,乾脆捏住程安寧的臉,用力地往那抹了豆沙紅唇釉的唇上親了一口,很軟,那就再一口,最後是程安寧被親的受不了,拍了他幾下才讓他想起要回話,伸手揩去轉印到自己唇上的唇彩說:「做愛」 程安寧摸著自己被對方啃的微腫的嘴唇,突地咯咯笑了起來,伸出食指去戳文仲澤的腦袋,用的還是剛剛戳過人家小帳棚的那隻手,文仲澤忙抬手把在隻小手捉住壓在書桌上,但程安寧還沒完,換了隻手又戳他,順便點了些唇彩在他臉上。 「你跟我什麼關係啊,和老同學能做愛?」她說的一副曉以大義的模樣,文仲澤突然覺得這麼一對比,自己怕是沒她醉,於是把另外一隻小壞手捉住,他湊了近去,在程安寧的耳邊,咬字清晰的說:「你忘了在計程車上你說你接受我當你男朋友,男女朋友為什麼不能做愛?」 程安寧打了個酒嗝,自己說過這句話嗎?她努力地回溯了下記憶,她出席王盛延婚禮時是氣呼呼地去,畢竟當時以為人家是負心漢,一氣就在新人入場時豪飲了半瓶紅酒,趁著同桌的老同學都去給新人拍照的空檔,抓著文仲澤質問他:「你不會不甘心嗎?」 文仲澤發現她沒來由灌酒時怕她醉得太快,中途搶了些過來喝,酒意正有點上頭,被這麼一問完全轉不過來,不解地反問:「不甘心什麼?」,程安寧恨他不長進似的繼續說:「你都跟他這麼多年,怎麼可以隨便和一個女孩約個兩三個月的會就結婚,把你放哪了?」 程安寧太氣憤,聲音也大了些,文仲澤上頭的醉意瞬間消失,緊張的看了圈四周,幸好會場的結婚進行曲很響,幸好大家對新人的興趣都很高昂,他必須在眾人回座位前讓程安寧停止胡言亂語。 扯了把程安寧讓她靠近自己,文仲澤低聲地在她耳邊說:「你胡說什麼,我什麼時候跟他是那種關係了?」,這下程安寧懵了,抬頭看著他喃喃的問:「不是嗎?」,然後盯著他看了兩秒,突然眼眶一紅:「你還替渣男圓話!」 文仲澤怕她要嚎哭出聲,趕緊給她拍背順氣,誠懇的說:「我不喜歡王盛延,我們就鐵哥們,人家女朋友大學起就沒斷過,他不是GAY!」 程安寧聽著點了點頭,像是接受了,下一秒又吸著鼻子抽咽起來:「原來你也是暗戀啊!」,這句話倒沒說錯,文仲澤的動作像是被定格了似的停在半空中,程安寧以為自己說中了,抬手就要給自己可憐的白月光一個姊妹擁抱,還沒環上文仲澤肩頭就被對方壓了下來。 男人的神情很鄭重,他看著程安寧那有點迷離的眼,不是很確定是不是要現在去說這個守了多年的心意,但不說對方大概率會一輩子都當自己是她姊妹,不禁有些自嘲地笑了,原來不是自己多年的暗中努力對方無動於衷,而是人家誤會了自己的性向,捏了捏被自己握進掌心裡的那雙手,文仲澤嚥了嚥口水,認真地開口:「對,我也暗戀,但不是對王盛延」 程安寧眨了眨眼,不是王盛延,那是誰,想著,問句就一起出去了,男人又笑了,跟剛才的苦笑不同,是個有些釋然的笑,這都是在笑些什麼呢,程安寧才想著,就聽到男人回她:「對你啊」 暗戀多年的對象突然跟你說他也暗戀你,程安寧第一反應是自己不該喝那麼多紅酒,這下出幻覺了,她拉開文仲澤的手,有點搖晃的起身,說了句我去廁所後快步走出宴會廳,躲進女廁裡。 臉上畫了全妝,她沒辦法用冷水洗臉醒酒,只好反覆的漱了幾次口,然後看著鏡子裡的自己重新消化了遍剛才的對話,怎麼辦,文仲澤當時的表情好像很認真,難道是真的? 暗戀成真的欣喜和我怎麼這麼遲鈍以及等待會該怎麼面對文仲澤等不同的思緒雜揉在腦子裡,隱隱地有些頭痛,程安寧搖了搖頭,想把這些想法都甩掉,奈何揮之不去,她只好揉著額角走出女廁。 走廊上文仲澤的身影映入眼簾,程安寧停下腳步,不知該不該繼續前進,文仲澤倒是主動走了過來,臉上神情帶著關切,程安寧心跳的有點快,在男人到自己面前時她故作鎮定的笑了笑,文仲澤皺了眉問:「很不舒服?」 程安寧搖了搖頭,忐忑地說:「沒有,就是…」,她欲言又止,但又有些想確認,在文仲澤面前掙扎了許久還是問了:「你剛剛是認真的?」 文仲澤失笑,點了點頭,程安寧的一雙圓眼睜的老大,好一會才戲劇性地用力一眨,又問:「什麼時候開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