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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声,双剑断成四截,掉在地下 了,继又抬头望着苍须怪叟笑道:「老怪物,你名列十三邪之首,在武林也是有 头有脸的人物,怎么竟与宵小之辈为伍,似乎也不过是无耻下流的鼠贼格局。」 继而面色一沉道:「一大早,你就闯人家宅,又出手伤人,究竟意图何在,还不 与我说出来。」语声冷峻损苛异常。 苍须怪叟本来是极为阴傲自负的人,先前听得烈火星秦鹿说起怪人功力非常, 他就听得心中极不舒服,心想秦鹿一朝被蛇咬,三年怕井绳,分明是过甚其词。 于是他就与阴阳双剑三人不循大路由捷径直抵此间,沿途所设暗卡被他三人闯过, 现在他见谢云岳出手尽只一招,阴阳双剑便折在当场,果然秦鹿言之非诬,不禁 骇得两目变色。只觉这怪人,年纪轻轻,竟有此份已臻化境的武学,象他这样成 名人物,却又不甘心未交手就逃走,传闻出来,岂不被江湖人耻笑,听得谢云岳 那种讥损言语,也不动气,只是火红双眸中不时露出阴狡的光芒,微笑道:「阁 下年岁轻轻,便有这份功力,令人佩服,请问阁下师承何人,也许是老夫当年旧 识知交」 谢云岳哈哈大笑道:「就凭你这怪物,也能与我师长是旧交,老实说,别在 我面前套交情,你还不配,你不是先前找我吗?如今我不是立在你面前,动手不 动手,你只说说看。」 苍须怪叟就是泥菩萨也能逼出火来,闻言须眉怒戟大喝道:「好小子真不知 天高地厚,凭你这一点火候,也敢在老夫面前狂妄,你趁早退走,还可留一个成 名余地。」 谢云岳哈地笑出来了,道:「老贼,你要不要脸,我平生就不吃这一套,听 说你「透骨寒风掌」还有几份火候,谁不行,咱们还得试试真假。」 事情挤在头上,苍须怪叟可就再不能不出手了,变颜喝了声:「你这小子真 不识抬举。」劲气凝聚掌中,双掌一甩。「透骨寒风掌」用上十二成真力,排山 倒海望谢云岳身前劈去,这透骨寒风掌是老怪用新尸骨磷凝练掌心,一中人体, 寒气尸毒直透骨髓,不到七日,骨软化成血水而亡,可见此种掌力过于阴毒,江 湖闻名色变。 谢云岳早听其师明亮大师说及苍须怪叟行事残忍,早存心要把他除去,及听 赵莲珠说此人就是十三邪之首苍须怪叟,心下即决定不让他半分,处处不让他得 手,使出绝招儿,雄浑惊人,就和他欲效博浪一击,不由微微一笑,弥勒神功随 意念所自由调动,上下左右运开,双掌外挡,霍地推出一掌弥勒神功十二式中「 六合须弥」。 只听苍须怪叟闷哼一声,巨大的身躯被那弥勒神功撞得侧飞出去五六丈外, 双掌齐腕全折,只剩皮连着一点,波波紫血流了一地,苍须怪叟浑身疼得颤抖个 不止,狠狠望了谢云岳一眼,身形急旋,双足猛点,向后窜去。 谢云岳喝了声:「你还想走。」人就如影随形地追在苍须怪叟背后,左手一 挥,拍在苍须惊望脑后的「玉枕」xue上,苍须怪望即觉天昏地转栽在地下、谢云 岳双手拍了拍,又朝赵莲珠周月娥之处招了招手。 二女喜吟吟地跃身过来,谢云岳就请两女将苍须怪叟与阴阳双剑命庄了抬至 擂下并嘱咐如何行事,自己可不便露面,尚需回宾舍更换衣衫。赵周二女笑着答 应了,赵莲珠又埋怨道:「你刚才往何处去了,倘不是你及时赶到,恐怕我俩早 陈尸圆内,是你存心要我俩好看嘛?」 谢云岳悄声安慰道:「两位姑娘,如不是我躲在树上,哪有此种眼福见到两 位绝妙身手哩。」接着把他为什么接应来迟的缘故说了。 原来谢云岳如飞驰到后园后,即瞥见两条人影一掠往碧沉阁而去,他猛然警 觉两贼一定是窃取「巨阙」、「青虹」双剑,昨夜将双剑埋在碧沉阁阶石下,任 甚么人都不防这双剑埋在这不甚隐蔽之处,除了自己有限数人外,其余的人一概 未知情,心下疑惑贼人为何知道,这一疑惑,脚下一晃,如影随形地跟在两贼身 后。 但见两贼落在碧沉阁阶石前,游眼四顾,就听得其中一贼急切说道:「老二, 我们赶紧下手吧,想这园内全部伏桩均被苍须及阴阳双剑三位老前辈悉数点到, 还自迟疑什么,稍迟被前面几个老鬼发觉,就来不及了。」 那个唤作老二的人,迟疑一下,便自抽出单刀就望阶石上跳,说话之人紧抓 着兵刃四面张望掠看。谢云岳心中吃了一惊,匪徒既然知道双剑藏在阶石下,一 定有人在本庄卧底,私通眼线,眼见贼人挑开一块阶石,就随手折了一截树枝, 扬腕一晃,那个名叫老二的贼人猛然一跳,手中单力「当」地落在阶石上,发出 清亮的响声。 另外一贼低喝道:「老二,你怎么啦?」 「我也不知道怎样,只觉右臂微麻,全身不由自已往上一一跳。」老二有点 茫然地说。 「看来你是有点心虚了,我兄弟俩什么大小风浪没有经验过,周家庄又非龙 潭虎xue,况苍须老前辈等又在附近,有什么可怕的,快动手。」另外一贼又低喝 着。 谢云岳心里发笑,天下那有这样笨贼,暗暗飘身晃在说话那贼身后,用手按 了按这贼肩头。那贼如中蛇蝎一般,往左闪出两尺,旋身惊叫「什……」口中只 吐了一个「什」字,只见眼前一黑,人都没有看清,翻身倒地。 唤作老二的贼人,在同伴闪身之际,也自惊觉,瞥见来人就是昨晚在柳树湾 现身那个怪人,不禁吓得六魂皆冒,凭自己能耐差得太远了,也顾不得同伴生死 如何,即往树丛密处窜去,他那里快,谢云岳更快,「轩辕十八解」凌空点xue指 透出劲风,已点在他「心俞」xue上,只觉内腑奇痛,仆倒尘埃。 谢云岳飞身过去,拍开xue道,笑道:「朋友,我知你们慕上差遣,身不由主, 你只说出为何知道双剑藏处,什么人通风报信,我决不难为你。」 两贼心知不说出定然受苦,由老二说出了,他说:「我俩奉副帮主秦鹿差来, 至于何人通风报信,只听说是灵飞鼠巩天佑侦知,这人形象矮瘦,双目吐出黄色 光芒,详情均已供出,你老高抬贵手吧?」 谢云岳笑笑道:「我既获说了决不难为你,定然放你们整着身子回去,不过 尚清屈留两日。」说着点了两入「昏哑」双xue,两贼即象死狗一般瘫在地下。 谢云岳随即取出「巨阙」、「青虹」双剑,藏在另一秘密点,接着巡视了全 园,把守卡的人全部解开xue道,至囚禁三手空空徒奕等石室处,即瞥见陈文翰等 四人倒在地上,又见周月娥正在与苍须怪叟喝斗,即飘身晃在大树上,用凌空解 xue指法将陈文翰等人救开,即登上树枝瞧着二女胜负如何。 赵周二位姑娘听后才知详情,谢云岳又低声说道:「周姑娘先回在东棚,告 知陶老前辈,看看录飞鼠巩天佑尚混在东棚中否,若他还在,尽可下手擒他,赵 姑娘稍候片刻。即命庄丁押着苍须阴阳双剑三人置在擂下,看看他们可否知难而 退。最要紧的叮嘱凡见我形踪的人,不准吐露一字,我还须到宾舍去换件长衫, 行再相见。」说着,一晃身即飘去七八丈外,转眼就没了身影。 周月娥匆匆来到东棚,开播还差半刻就要开始了,东西棚已是坐满了,人声 如蚊,东棚两淮大侠周维成,云龙三现陶祝三,金面悟空侯履冰,吴泰彪,郑金 吾坐在一席,周月娥即低声向陶祝三私语了几句。云龙三现陶祝三陡然着眉一扬, 沉声道:「原来是这个小子。」两手一按,人嗖地在座上拔起四尺余,复又施展 云龙三现身法,猛一拧腰,往东棚众人头上平窜过去。 灵飞鼠巩天佑也是华山派第三代弟子,仗着一身小巧功夫,做下一门鼠偷, 前数年已投身在红旗帮中。此次来此卧底,打着峨嵋派门下改名龚佑,谎言来此 瞻仰名家,别无他图,他数日来就不离周维城附近,专心一志探听周庄各人动静, 昨晚周维城埋剑时,被他隐在暗处侦知,即在二鼓将尽时分去柳树湾报与秦鹿, 自巩天佑一踏进庄门,云龙三现看出这人眼光jian狡,不由对他留下心来,此时一 听周月娥说出这人形象,就确定是他。 灵飞鼠巩天佑也是毒心入命,若在旁人早就离庄远遁,他自认人不知鬼不觉, 周庄的人无论如何也不会猜到自己身上,播期尚有两天,反正混迹周家宾客中, 安吉泰山,也许又可侦知一件重大机密,岂不又是大功一件。 他今晨坐在离周维城这席有四五张桌子,或许是他做下亏心事,一直是任何 不安,鼠目就始终没远离周维城那席。不过,他一见周月娥匆匆走在陶祝三处窃 窃私语,就心感有不妙的事来了,急急起身,正要离去,不料云龙三现平空窜至, 口中只说出一个「老……」字,即被陶祝三五只钢爪抓住颈骨,拧小鸡般随着陶 祝三身形带回周维城座前,掷在地下。 西棚烈火星秦鹿等人,一见灵飞鼠巩天佑被云龙三现陶祝三抓来丢在地下, 就知盗剑之事已被发觉了,秦鹿不禁面上变色,心中猛震,喉间仍发出嘿嘿冷笑 声,这是色厉内荏的现象不一会,赵莲珠盈盈含笑走来,身后三名庄丁分别扶着 苍须怪叟及阴阳双剑三人软僵的躯体,放在地上与巩天佑一列横陈着,四贼均是 目瞪口呆,口角流涎,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神情甚是可怕。 西棚群邪立时震住,鸦雀无声,此时,周维城面色沉重,急步走在东西棚中 间旷地,环身一拱,徐徐说道:「这次周某摆下这鸳鸯擂,意在以武会友,借定 小女婚事,不料数日来,红旗帮竟不依照江湖觎矩,屡次派人扰庄生事,似此鬼 域伎俩,防不胜防,今日诸位武林同道在此,请各位做个见证,看看红旗帮还有 何话可说?」说着唤过庄万,将石室中所囚红旗帮中的人,悉数押来,周维城说 罢,两只虎目一瞬不瞬地扫在西棚中红旗帮等人身上等看反应。 烈火星秦鹿,自知情理有愧,稍时三手空空徐奕等人押来,自己颜面何存, 眼见苍须怪叟及阴阳双剑等如此有名高手,均被制住,不由心笙摇晃只觉一丝凉 气,直透背脊,面孔则袭上一阵燥热,半晌不做一声,群邪均视着红旗帮中等人。 这种情形,僵持了没有多久,想是秦鹿羞极转怒,大喝二声,跃出西棚,就 指着周维城大骂道:「不错,是我红旗帮命人所做的,你这老鬼狡猾无比,我们 红旗帮申堂主,屡次上门求亲,那一点有辱于你,被你拒绝,你自不应允无妨, 反而变本加厉,设下擂台招亲,明明羞辱我红旗帮太甚,一你又条件太苛,说是 什么得胜十场者即为合格,任是谁也没有获胜把握,这不是吊尽胃口吗,家你这 样无情无义又不公平的老贼,可怨不了我红旗帮行事心狠手绝。」 那周维城哦了一声,随即沉声问道:「听秦副帮主所说,周某既无情无义又 不公平,究竟怎么无情无义,又要怎样又算真正公平,周某倒愿洗耳恭听。」 秦鹿被周维城一反问,登时呐呐说不出话来,即听周维城一声冷笑,怒道: 「秦副帮主如说不出一个理来,今日休想出我周家庄半步。」 这时,一群庄丁抬着十数红旗帮下匪徒,象滚瓜一般,骨碌碌放了一地,只 有三手空空徐奕一人,步行而来,烈火星愈加羞怒无地,不禁变颜喝道:「谅这 周家庄弹丸之地,尚难留得下秦某。」 周维城微微冷笑道:「你不信,就试试看。」 西棚陡然闪出一条身影来,只见来人长身费立,玉面来唇,背插长剑,身穿 白经劲装,气慨非俗,只是双目位光中夹着yin邪之色,这人见周维城一揖到地, 道:「这事错在敞帮,如今事已做下,悔已莫及,反正贵庄既没有损伤,老庄主 大可放手不问,小子申一鸣愿尽所学,遵照贵庄规矩上擂,十场不胜,申一鸣即 率领帮众离此,永不侵犯贵庄雷地一步,不知庄主意下如何?」 追星摘月周维城不料申一鸣说出这番话来,不由微微沉吟,慨然说道:「既 然申堂主认错,周某也不为己甚,申堂主若没事的话,请先走好了,上擂之事, 大可不必,你也无取胜希望,至于贵帮其他人等,尚要屈留数天,俟贵帮宇文帮 主自来解决,再予释放。」 玉面二郎申一鸣闹得面红耳赤,进退两难,秦鹿怒道:「申老弟,你与这种 老鬼,何必多费口舌,看看他们能留得住我等么。」 周维城却哈哈一笑,带着十分轻蔑的眼光向烈火星秦鹿一扫,用手指着躺着 地上的苍须怪叟及阴阳双剑躯体道:「你自信能为盖过这三人么?」秦鹿随着他 手指看见地下苍须怪叟等三人,不在心中一寒,起了两个哆噱,面色却跟申一鸣 无独有偶,一阵红,一阵白。 忽然庄外一名庄丁向内飞报,说是红旗帮宇文帮主亲来拜庄。周维城为之一 愕,想不到字文雷这么快就赶到,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