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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使俞思渊的情绪平静几分。嗯,其实她心里也清楚,此行真正目的是什么。得罪了老农的亲戚,他们已处不利位置,再与其发生正面冲突,今天就只能白走一趟了。只是同为女人,看到有人不仅没有被珍视疼惜,反而时常遭受随意殴打,她心下总是不忍心的。不过转念一想,来日方长,她今后有的是机会来这里,还是有机会帮她逃离魔掌的,心里的激愤才算缓缓平复。乔迈笑容也不见了,脸上蒙上一层冰霜,“本来是有一件双赢的事儿,听说咱村的苗木都经您的手卖出去,我呢想跟您合作一把,价格肯定好商量。”老农仍旧高高在上昂着头,露出两个鼻孔对着他俩,一副瞧不上眼的样子。乔迈还是微微笑着,“我知道,刚才得罪您亲戚了,心里肯定对我们有意见。做买卖讲究个你情我愿,您也没必要高人一等的样子。栾树价格我们每棵高于市面五毛钱收,话撂这儿了,您做不做,我们不强求。”说话间,身后叮铃叮铃一辆自行车擦着乔迈过去了,骑车女人高大壮实,走出去老远还回头望着乔迈这边瞧。乔迈没有放在心上,等着老农的回应。果不其然,老农摇摇头,“我跟别人说好了货全留着,给不了你。”“我们要的量不大,顶多百十来棵,所以价格给的远高于市面,怎么说您都稳赚不赔。”俞思渊还想再争取。谁料老农直接闭上了嘴,冲他们摆摆手,推着自行车转身要走。“我就不信了,我们光明正大买东西非得经你同意不成,我们这就去地头直接跟人家谈。”俞思渊急了,声音都拔高了几分。老农精明一笑,“你们尽管去试试,这辛庄村里谁不卖我一个面子。”说完,理不都理,直接开门进家了。俞思渊偏不信邪,拉着乔迈袖口,冲着摩托车大步走过去,“走,咱们这就去地头。老娘才不信他的邪。”乔迈被她逗笑了,本来低落的情绪被她提了上来。他点点她额头,“姑娘你才多大,已经自称老娘了。”俞思渊吐吐舌头,不自然向后撩撩头发,“跟你在一起,我总是容易放飞自我。”乔迈只是温柔看着她,不说话。风从耳边流过,只听见树叶哗啦啦。墙根的野草随风摇着,像她的心摇摇晃晃,落不了地。阳光突然变得灼热,脸都变热了呢,烧得俞思渊慌了手脚,“我们快走吧,还要去田里呢。”“你紧张什么?”乔迈笑她。“你胡……胡说八道什么,我才没有紧张。”俞思渊急走几步,捧起他的头盔,“喏,快戴上,我们赶快出发。”乔迈也不戳破她,只觉方才阴郁低沉的情绪消散不少。他提起长腿,走到俞思渊身边,接过头盔,替她套进去。也不理会她的抗拒,跨上摩托,准备发动启程。“小伙子,小伙子等一下。”一个女声压着嗓子低声喊他。两人闻声望去,刚才骑车经过的妇女朝他们小跑过来。俞思渊摘下头盔,与乔迈疑惑相视,不明白妇女为何而来。“我姓高,也是辛庄村的。我刚才听见你们找老李头买栾树?”高大嫂笑起来爽朗大方。乔迈点点头,“是有这么回事儿。您这是?”高大嫂瞥了眼老李头家紧闭的大门,用手指了指胡同口。两人心领神会,随她朝外走去。“我们家种着三十多棵,不知道你要不要?”来到大路上,高大嫂道出目的。俞思渊喜出望外,她做好了空手而返的准备,谁想到天降良机。“要的要的,”俞思渊忙不迭点着头。乔迈拉她一把,先帮她止住兴奋。然后仔细询问,“刚才那个老头可说村里人都会给他几分面子的。”高大嫂撇撇嘴,“别听他的,净会吹。仗着自家男人多,经常做些不讲理的事儿。”左右看看四周无人,又接着讲,“他是最早那批种树的人,跟外边打交道也早,后来很多买家来收树懒得一家家问,直接找他,所以他底气才足一点。”“那您这是?”俞思渊疑惑问道?“上次我偶然听见,六公分的栾树,收树给他开的价是一棵15,他这财迷,给到我们手里才13,一百棵就给他抽走了两百块钱,我听说收树的还另给他中介费,瞧他这黑心的,也忒贪了。”高大嫂说得口吐飞沫,咬牙切齿。乔迈明白,这其中赚得就是信息差的钱。有的树农种得树多,投入大,担心回不了本,所以对收购的时机特别敏感。卖得早了,担心后来价格还会上涨,卖得晚了,又担心人家数量都够了,不再需要了,几亩的树苗全都砸在自己手里,更闹心。所以树农对中介的依赖更大。“大嫂,我们收三十来棵远远不够,您能不能再帮我们打听打听,还有没有老乡要卖的,帮我们凑齐一百棵?”乔迈故作为难开口,“我们也不想来回跑。这样吧,您帮忙收够这个数,我们也按老李头的规矩来,也给您辛苦费,您看行不行?”高大嫂双眼闪烁着亮光,连连点头,“行行行,一定行。我们一块儿跳广场舞的姐妹儿家里,都种了栾树,保证给你凑够这个数。”她声音开阔,又说又笑。看得乔俞两人都跟着乐起来。谁知,高大嫂脸上转眼覆了一层忧愁,她放低声音,“你们来拉树苗的时候,动静小点,老李头知道我跟他抢营生,肯定回回见了我都要唠叨。他那个人,掉进钱眼里出不来。”乔迈表示了解,与她交换了电话号码。又约定了一周后,来高大嫂家地头拉树苗。办成了一件大事,三人都欢欢喜喜的。俞思渊突然想起一事,伸手拉住将要回家的高大嫂,低声问了句老李头家侄媳妇的事。高大娘叹口气,直说小媳妇命苦。当初李强对着她娘家又跪又求,才把如花似玉的媳妇儿娶回家。太平日子没过两年,这李强是个心眼小的,只要有男的别说接近他媳妇儿,哪怕看一眼,他都要大发雷霆。他不好跟外边男人发火,回家朝他媳妇儿发火,早几年是骂两句,最近不知咋地,开始动手了。刚开始,邻居们都还劝两句,但耐不住他三天两头的闹。慢慢地,也就懒得去管了。“他媳妇儿娘家也不管么?”俞思渊眉头打了结,好奇发问。一般这种情况,娘家的兄弟都会帮忙出头的。“唉,听说她只有一个妹子。父母年纪大了,禁不起吓,他媳妇儿彻底无处可去了。”俞思渊迷茫中,两手的手指用力绞在一起,左手指甲无意识抠着右手食指。乔迈皱眉,停下脚步,用一只手掌握好摩托车的平衡,另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