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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种草根果然还是弄不太懂啊。想到这儿,小吴不由得紧了紧捏住方向盘的手。半晌,后座上的男人终于开了口。“开车,去天华艺墅。”路上,童朗拿出方辰的手机,毫不犹豫地输入了自己的生日——xx1225。解锁成功。他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给那人拨了个电话去。邢家别墅的院门口,邢觉非正窝着手准备点燃第三根烟。这时,一辆深蓝色的添越停在了他身边。后车门打开,童朗先走下了车。“方辰今天喝得有点多,你……”“我来。”邢觉非说着,将后座上的方辰打横抱了出来。他动作轻柔却干脆,没有一点要人帮忙的意思。小吴站在一旁,觉得这两个人之间的气氛······有些不太对。“既然选择了走,既然选择了景家,你就不该再来招惹她。”邢觉非看着童朗说到。他的话里有质问,有警告,还带着点难掩的愤怒。童朗回望着邢觉非,不卑不亢:“这是我和方辰两个人的事。我该怎么做,不需要你来教。”他这段时间,确实没能管住自己,做了很多错误的决定和事情,以至于失了分寸,食了言。但他并不觉得自己需要向邢觉非认错。虽然……不管是从身份来看,还是以他为方辰做过那些事来看,这人确实有资格说这些话。“你知道该怎么做,就好。”邢觉非说罢转身,抱着方辰快步走进了院子里。┈━═┈━═┈━═┈━═┈━═☆秦月白看着床上双眼紧闭的方辰,轻轻皱了皱眉。“我的傻囡囡,你这是遇到什么事了,要把自己喝成这样?还好你老舅不在家,不然……哎。”床上的年轻女人对她的话是全无反应,只兀自睡得香甜;她的脸上红彤彤一片,皮肤微微发烫,呼吸也有些沉重。秦月白在床前坐了一会儿,见方辰没什么大问题,这才起身出了屋。门口,邢觉非还站在那里。面对母亲探究的目光,表情坦然。秦月白想起刚才儿子抱着方辰回来的场景,心里暗暗发苦:那眼神,那动作,哪里像一个哥哥对meimei该有的样子?“觉非,你……”“我去睡了。妈,你也早点休息吧。”不等秦月白说完,邢觉非就转身回到了自己屋里,关上了门。走到落地窗前,男人拉开帘子——那辆车还没走。不知分寸,不懂进退!不过是仗着和方辰的那点前尘往事,就敢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自己……关上窗帘,邢觉非躺回床上。前尘往事?他以前为方辰做的,也许不够多,但以后,绝对不会少。起码,不会比童朗少。┈━═┈━═┈━═┈━═┈━═☆时间回到邢觉非高三那年。“你······在哭?”推开走道尽头休息室的木门,邢觉非便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趴在落地窗前的沙发上——女孩背对着他,薄削的肩膀一抖一抖的,间或还有低声的啜泣传来。今天的宴席场面甚是热闹,刚刚拿到名校offer的邢觉非被亲戚们恭维得头疼,寻来休息室不过是想找个地方透口气,却无意中撞见了眼前这一幕。方辰闻声回头。看到来人,她慌乱地抹了一把脸上的泪,道:“没有,我就是有点不舒服。”骗人。邢觉非关上门,在茶几上拿了点纸巾,递给方辰,道:“他欺负你了?”方辰慌忙摇头:“不是的不是的,他、我······我们很好的。”邢觉非垂眸,看到了方辰手上还捏着一张单子。他伸手抽过来,瞥了眼单子上的字,皱了皱眉。南江市实验高中艺考外出培训协议书。“你······很想去?”他看着止住了泪水,眼睛却还有些红的方辰,语气温和。方辰重重地点了点头。“我爸他不同意?”“我没问舅舅,不敢。但是舅妈说,他肯定不会同意的,不用试。”今天是邢江来的五十大寿,方辰被童朗鼓动,本想趁着舅舅心情不错,提一提画画的事。谁知她拿着协议书还没找到人呢,就被舅妈看出了心思。秦月白虽不似邢江来那么严苛古板,但在家里却也是为夫命是从的,所以她哪怕能理解方辰对画画的执着于热爱,但也只能劝道:“你舅舅这人,从来都是说一不二的,这个事情你就不再提了。如果实在喜欢得很,以后嫁了人再捡起来学,当个爱好培养着,不也一样?”方辰很想说“不一样”,但她却没办法忤逆面前这个一直宠着她、顺着她的舅母。秦月白和邢江来对方辰再好,在他们之间,总归还是有道无形的底线。在底线内,方辰可以撒娇、任性、贪吃疯玩,当一个吃穿不愁的邢家小姐;但一旦她越过那条线,不管是舅舅,还是舅妈,都不会继续任着她胡闹。而画画,就是方辰在邢家的底线。方辰渐渐止住了哭泣。休息室里,有了那么几分钟的沉寂。半晌,她将协议书从邢觉非手上拿了过来,深吸一口气,抬手就要撕掉——但这动作却被人拦了下来。“我帮你。”邢觉非捏着方辰的手腕,吐字清晰有力,目光坚定恳切。方辰松手,男孩笑了——她,到底还是信自己的。┈━═┈━═┈━═┈━═┈━═☆两天后,秦月白就拿着协议书,找到了方辰的班主任。从办公室出来,秦月白看着眼前已经初长成的少女,温声道:“囡囡。这字舅妈给你签了,但是你舅舅那儿,我不知道可以瞒多久。你要有心理准备。”方辰拿着协议书,似乎并不愿去想那些尚且遥远的隐患,她心里只有忍不住的欣喜若狂。她想去找邢觉非道谢,秦月白却拦住了她:“你哥哥他······最近会很忙。你有什么话,可以告诉我,让我来转达。”看着秦月白依然是笑眯眯的一张脸,方辰却觉得有什么东西已经不一样了。她说不清这笑容背后的深意,但她却能敏锐地感觉到,秦月白在她和邢觉非之间,画了一条线。一周后,邢家传出一件喜事。邢觉非要出国念书了。宾夕法尼亚大学的offer早在三月就寄到了邢家,但直到四月中旬的这天,一切才尘埃落定。邢觉非根本就不想出国——起码在父亲寿宴那天之前,他依然是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