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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宫中这些事情,好像一夜之间谁都能知道。孙应祥负责岗哨,孟圭你也要再查一遍禁军,不要让什么人都能混进皇城。”他说完之后,只有石光珠应是,贾琰依旧沉默。皇帝疑惑的目光看向贾琰,贾琰迟疑一下还是说:“陛下恕臣僭越,可,臣还是想请教陛下:后位您是如何打算的?”“……这事,”司徒阔迟疑一下:“让朕想想再说罢。不过,至少皇后周年之后,朕也不会立后。”贾琰等的就是这句话,这意味着宫中会有一个相对稳定的时期,他立刻道:“陛下,那么平安州之事,待顺懿皇后周年再办是自然的,但如今也该派人先去查探一番,臣请陛下允准!”这件事也没什么好说的,司徒阔自然应允,而且三个人趁机盘算一下朝中目前的大臣。贾琰就提到了郭敛之明年起复,他也算是皇帝的臣子,与储位之争毫无关联。董春雨才去御史台一年多,而且兢兢业业,皇帝目前也不好随便寻个借口将他弄走。谈话接近尾声的时候,司徒阔轻声问道:“你觉得,是谁在背后捣鬼?会是后妃,还是……”太妃呢?他在问贾琰,而贾琰嘴唇微动,“太妃。”而太妃中,尤以宁王太妃最为可疑。齐王太妃已经老迈,和儿子一样心气全无;而只有宁王太妃,和宁王一样,表面安分守己,实际上……贾琰就是觉得他们很危险。这都是近期和未来几年的布局,御书房密谈之后三人各自散去,司徒阔也趁着上午这个功夫问问儿子的课业。贾琰最近都是隔日、或隔三日给司徒循上课,他也开始有别的老师,今日真是翰林院侍读给他上课。皇帝站在门边听了一会,皱起眉毛,他儿子没有过去跟着林恭人读书的时候那么神采奕奕。就算有母丧,也不会让司徒循这么无精打采,而且凭心而论,司徒阔也觉得这个翰林讲课讲的太没劲了。他仔细一看,诶,这个侍读不是陈璂陈白楼吗?皇帝的眉毛拧起来,翰林院怎么办事的!怎么能让定城侯府的女婿给皇长子上课呢。司徒循又不是没有师傅可以选,为什么把陈白楼弄来?这是有意还是无意,司徒阔转身离开,甩下一句话给高亭:“给朕去翰林院传旨,不要让侍读陈白楼为颍川郡王教授经史了,就这样。”心绪烦乱的皇帝想去给父母问安,却在半路上遇见长乐长公主,长公主年长与司徒阔,这些年来他们姐弟相处也算不错。司徒阔笑道:“jiejie入宫向父皇问安吗?”长乐笑道:“正是,也是来瞧瞧小公主的,陛下,颍川郡王可还好么?”“好着呢。”司徒阔刚想说他儿女都挺好,就听jiejie一场低叹,如今孩子没了母亲怎么会好呢。长乐公主是真心看望自己两个侄儿侄女的,她看着这两个孩子总会想起她自己。若不是父亲端平皇帝一力偏袒护持,她的生母皇后去世之后,她能不能长大都难说。她还只是公主,没有同胞兄弟……可顺懿皇后是生了皇长子的。后宫不知道有多少人心里盼着这两个孩子跟着他们母亲,也一并死了算了。而这里头的弯弯绕,这位皇帝弟弟都知道吗?这话长乐公主也不好全盘托出,只能委婉的点到为止。而司徒阔,司徒阔哪怕之前不懂,结合贾琰之前问皇后事,和如今jiejie委婉的暗示,他也懂了。他对长乐公主说道:“jiejie先去罢,朕一会再去问安,至于两个孩子,即为君父、必然能够让他们平安长大!”回到通政司,屁股还没坐热的贾琰接到了皇帝的另一个命令,让他在通政司寻找合适的女人,作为宫女守在皇长子和小公主身边,以及让他私下里调查后宫……还有,贾琰要多关心一下皇长子,顺便查一查,定城侯府和宁王是不是还不死心,燕王、齐王在里头扮演了什么角色?皇帝想要知道,顺懿皇后的死,是真的意外、还是有人暗中捣鬼。当时皇后过世,太医院已经查了一遍,没有问题。贾琰看着案上半人高的档案资料就觉得头疼,现在还要查,他还得看这些东西,还要安排人手去平安州,贾伯衡无声的仰天长啸,他这是做一个官,干几个人的活儿呀。得了,能者多劳,贾琰安慰自己,按照皇帝的要求,叫来可靠的属下去找人。另外,他还有别的想法,皇帝也算给他提个醒,田子原如今做掌柜,出来进去都有会武的人保护。男人不难找,但会武的女人难找,他打算让田子原给他寻几个会武、身高体壮的壮妇,出来进去跟着黛玉和孩子,以保万全。想到这里,贾琰突然有个好主意,他将文件放回去,把节略带走了。节略只是记载大概,并不完全,过去通政司官员都会拿着这东西让幕僚帮忙整理,他没有幕僚,可他有个特别聪明的媳妇!黛玉细心谨慎,一定能整理的不错,说不定会发现什么他之前没发现的东西。贾琰前往崇文馆的时候,皇次子、皇三子,和母妃强烈要求说能够跟得上学业的皇四子都散学。因为皇次子和四子同母,他们兄弟走在前头。皇三子被太监领着在后面,正好碰上贾琰,他侧身避让,没想到皇三子停住脚步:“贾大人?贾大人是来找大皇兄的吗?”诶?他们可没见过几次,这孩子居然记得他。贾琰欠身笑道:“三皇子散学了?臣奉旨过来,没想到已经散学了。”他蹲下和皇三子平齐,“三皇子也念书了,师傅也是陈侍读吗?”“不是,”小皇子奶声奶气的摇头:“是孙侍读,孙钊孙侍读。”孙应勉……贾琰的脑子想被什么玩意敲了一下,这到底怎么回事?因为皇三子、皇四子都比司徒循小一到两岁,皇帝并没有正经指派师傅,就是让翰林院酌情就是了。他感到在这皇城之中,在他们都忙着“大事”的时候,的确有些事情脱离了控制。贾琰笑着目送小皇子们离开这里,快步走入院中,正赶上司徒循也带着太监走出来。短短几个月,经历母丧的孩子成熟许多,现在的司徒循看上去倒像是平常人家十岁左右的样子。他看见贾琰也是一愣:“贾参政,您怎么来了?今天看见陈侍读,我还以为你不教我读书了。”贾琰并不想给他增加无谓的负担,只说皇帝命他过来瞧瞧,却正好赶上他们散学。两个人聊聊学业,司徒循还问林先生和贾非的好,说等他孝期结束,一定去看贾非。贾琰心道,等你孝期结束了,那小子就要被皇帝拎到崇文馆陪你喽。这个消息他没说,到时候当成一个小惊喜吧,如果那个时候司徒循还盼着朋友的话。司徒循看着贾琰:“参政是想知道我遇上太监赌博那事?”“郡王为什么这么想。”贾琰并不惊讶他会得出这个结论,但他想知道这个孩子是怎么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