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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年当班主任的张晨似乎对这种集体活动饶有兴趣,就在隔壁班级班主任全权交给班长和文艺委员的情况下,她全程参与。甚至……甚至为了不显单调,决定加入道具——大红花。没错,就是用红纸折的大红花,巨大,比木奇遇的头还大。韩梦和赵同然把纸买回来的那个晚自习,木奇遇整个人都呆住了。“看什么呢?”肖毅楠回座位时问。“纸,纸回来了。”致远中学高一四班不情愿的折纸活动正式开始。韩梦在讲台上一步一步的演示折法。张晨从剩的纸中拿出一张放到窗台,也学了起来。前排在班任眼皮子底下的同学学的倒是有板有眼,只不过第一次折难免出错,不是大了就是小了,剩的纸加速减少,后排的同学,大多都在偷懒。韩梦举起手中成型的大花,“折好后就是大概就是这样,有没折出来的吗?”“有……”“你再教他们一遍。”张晨对韩梦说。韩梦刚说完第二步,张晨就被一个老师叫了出去。听着老师的脚步声消失不见,班级里陆陆续续出现了讨论声。“咱班文艺委员真不容易,还得会手工。”顾星仍在折怎么折都有点小瑕疵的纸。木奇遇的大红花已经完整地摆在了桌子上。“江湖救急,木奇迹你帮我折一下。”陈柏把纸向桌子前一推。木奇遇回头,“自己动手丰衣足食,自己的事情自己做。”肖毅楠正在回想刚刚韩梦说的第五步,班任一走,他就没认真听步骤。“我一大男生叠花像什么话,你帮帮我,江湖救急。”陈柏说完,肖毅楠立刻把纸递给木奇遇,“我也需要江湖救急。”于是,没有先来后到,肖毅楠的任务成功转移给木奇遇,陈柏的纸仍在原地。“木奇迹你……”“谁让你没诚意,名叫的都不对,江湖中没有木奇迹,所以没人救你。”“切。”陈柏朝前喊,“顾大侠,江湖救急。”“救你个大头鬼,我自身都难保。”顾星的手中的纸折了拆,拆了折,皱皱巴巴连雏形都没有。杨叶青的大红花早已规规矩矩地放在窗台上,陈柏眼瞅着,就是不敢说话。顾星走到讲台拿了张新纸交给木奇遇。木奇遇返还的时候说,“幸好幼儿园老师奖励的是印章小红花不是手工大红花,要不然得扼杀多少孩子的上进心。”“也不一定,小孩傻,指定觉得大红花更好,得活蹦乱跳的拿回家给家长看。”“你跳一个我看看。”“我又不傻。”放学时四班的黑板左边堆满了大家费劲巴力才叠成功的杰作。“这要是有小偷,晚上来都得吓一跳,红花迎着月光,反射在惨白的脸上……接着从那花中央出现……”顾星边出班级边说。“停,我汗毛都竖起来了,哪有小偷偷四楼。”苏柠初依旧无话,路过二十三班时,她脚步变慢,目视前方,焦点却在余光。没看到,什么都没看到。直到校园三分之二处的升旗台,也什么都没看到,哪怕一路都慢吞吞的。她用无限放缓的动作延长经过他所在之处的时间,他却从未出现。或许是时间不够长,也或许是她向来只在边缘徘徊。原来时间什么都改变不了。在一楼时她算不好他下楼的时间,到了四楼,依然把握不好。情况与当初并没什么不同,班主任不让他们用四楼的卫生间,四楼办公室不是校长就是校长,他们只能走侧楼梯去三楼和五楼,而二十三班,并没有这个规定。原来距离什么都改变不了。可是好像也有些不同,同一个楼层让她有了更多的期盼,自然,也有了更多的落空。人们对悲伤的感受度向来强于快乐,而甜头与苦楚向来是并存的,期待与落空也不能互相抵消。有期待才有希望,悲伤和快乐不过是希望的不同走向。苏柠初最在意的,不过是有希望。走出教学楼木奇遇突然停下,急忙摸摸裤兜,又掏了掏衣兜,书包顺到前面用一个肩背着翻了又翻,“我钥匙落班了。”“诶不是,你家没人啊。”顾星朝已经跑出老远的木奇遇喊。“你们先走吧,不用等我了。”木奇遇背着挥手。三下五除二从侧楼梯跑到四楼。二十三班灯灭着,自己班的灯好像也灭了。不会吧……赵同然平时不是都多待十分二十的吗?木奇遇垂下头,幽长的走廊,并不算明亮的廊灯,要是再忽明忽暗,闪那么两下,鬼片,绝对是鬼片,她屏息回头向后看了眼,视线直达走廊尽头。没有,什么也没有。可是恐惧感依然毫无怜悯地袭来,木奇遇有点走不动道,也不敢转回头,就这样一直盯着走廊那边。肖毅楠锁好班级门,单肩背着只有一本书的书包轻飘飘地走出来。英姿飒爽,结果出门就一声,“妈呀”。他以为人都走光了。耳边响起熟悉的声音,木奇遇身子一抖,“你吓我一跳!”话是这么说,她却不再害怕。“你还吓我一跳呢,你在这儿干嘛呢。”“我取东西。”木奇遇反应过来,“你锁门了?”肖毅楠点头。“那算了,走吧。”“我有钥匙。”肖毅楠开锁后顺便伸手教室灯打开,木奇遇却迟迟没动,她想起顾星的话,站在门口看向窗户月光,又看了看大红花,瑟瑟发抖。“知识点永远记不住,记没用的比谁都快。”这是木奇遇初中班任说的,她此刻才觉得这话有多对。“你……你陪我进去行不。”木奇遇音都颤了。其实木奇遇怕的东西不多,鬼算一个。离开班级,走下楼梯,木奇遇又是一条好汉,心情大好,钥匙在食指一圈又一圈地转着。“你今天怎么走这么晚?平时不都赵同然锁门吗?”“他说今天有点困就走了,我做题来着,怕回家思路该断了。”木奇遇点点头,又忽然抬头看着肖毅楠,“那不对啊,你怎么有咱班有钥匙呢,班任说就班长和学委有啊。”“我自己配的。”“你偷着配钥匙??”木奇遇不可置信,声音也随之变小。“你别搞得我好像做贼似的。”“不是,班任明明说不让瞎配钥匙啊。”学生和老师的关系就像耗子和猫,不是指天敌,而是食物链的上下层。有很多时候,老师的话比家长的话都好使。“就你听话,我是怕哪天早上我失眠想来学习班级还没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