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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笑,这句阿谀奉承的话永远千篇一律,“哀家确实说过有赏的话。”陶一明见她态度有些松动,便提醒:“太后娘娘,您的身子还没好。”沈代禾轻轻蹙眉,不过一个医女要出宫罢了,为何他态度会这么紧张?她看着陶一明,言语不悦,“那陶公公意下以为?”她脸色的苍白更甚,陶一明便知道她误会自己的意思,但陈四娘发现自己可疑一事,他不能告诉她,若不然她一定会杀人灭口。林绣媛的女儿不能死,至少不能死在自己手里!思及此,他硬着头皮劝说:“奴婢以为,应多留她几日,待太后娘娘全然好了以后再另外赏赐让她出宫也不迟。”沈代禾看他眼神闪烁,而且一直反对医女出宫,她眸中添了怒火,转眸对跪在下首的那人道:“你想出宫,哀家允了。”“太后娘娘……”“住口。”沈代禾看着陶一明冷斥,“陶一明,哀家现在做什么,都要你教了吗?”陈满芝有些愕然,她不知道上首二人为何突然就冷面相斥,但以二人对话来看,沈太后可能是吃醋了,二人之间的间隙,恰巧给了她出宫的机会,她满心欢喜,叩头谢恩。待那人一走,沈代禾看着陶一明冷目问:“陶一明,你喜欢她是不是?所以你迫不及待的想要把她留在宫里?”陶一明蹙眉,心知她误会已深,可是陈四娘留宫的原因他不能如实相告,“阿禾,我并无此意,你的身子未好,这些太医和医女我不放心。”“没有此意?哀家看未必。”沈代禾逼近他,“你信不信哀家杀了她,以任何借口!”陶一明看着她眸中焰火盛怒,直接伸了手,“阿禾,你为什么会觉得我她有意,你我相识近七年,难道我这么不值得你信任?”“再者在你眼里,我真的就这么肤浅?”他的掌心微凉,有一股激流直窜,沈代禾方才的怒火被打散,她微敛了神色,“那你为什么反对她出宫?”第120章蒋氏陶一明垂眸看着她,“昨日,国公爷被禁,虽然事被压下,可我怕有些人嘴里不干净,所以让禁军这两日暂且封宫。”沈代禾秀眉深锁,这两日她怕是被这毒给弄迷糊了,竟没想到这点,“那我收回懿旨?”陶一明笑了笑,紧握她的手,“不用了,您是一朝太后,怎么好出尔反尔,再者,国公爷几日不见,朝臣到时候必然也会知道。”他灼灼的笑,潋滟四射,沈代禾心头微悸,不禁问:“我最近是怎么了?”“怕是太累了吧。”陶一明安慰她,“最近早朝若是无事便免了吧。”沈代禾颔首应声。翌日,天色有些阴霾,宫女带着陈满芝去了宫门,宫门外,陈府的马车在候。“娘子,你总算出来了。”念平立刻扑上前抱住她轻泣道,“奴婢这几天都快吓得没魂了。”莫名其妙的进宫,又探不到宫里的情况,直到徐萧年带了消息回来,她们忐忑的心才稍放松。陈满芝被她撞得微微后退,抱着她,笑道:“都多大了,还这样。”她的语气,满满都是笑意,在这一刻她才觉得,她们几人在心里是占了如何的份量。“府里可还好?”她推开念平问。“娘子安心,暂无大事发生。”念平表情微凝,“不过有些事还得娘子回府亲自过问。”陈满芝点头,回望身后的飞檐翘角,只觉得心中一阵压抑。“娘子,请上车吧。”车夫上前对二人道。陈满芝看向念平身后,看到车夫有些惊讶,“大叔,你回来了?”她记得车夫,是第一次去姜府赶车的车夫,现在他的额上,还留有当初被摔伤的痕迹。车夫笑道:“是葛mama让人去了庄子把小的叫回来。”陈满芝点头,“回来就好。”“娘子快上车吧。”车夫搬了马凳对二人道。念平扶着陈满芝上了马车,车夫一声喊,马车缓缓驶离宫门,行有一刻钟,陈满芝隔着帘幕对外道:“一会先去宣武候府。”念平闻言有些吃惊,“娘子怎么不先回府?葛mama还有周mama都着急着要见您。”“我有些事。”陈满芝微笑道,“不会耽搁太久。”想到徐萧年这几日对陈府也颇为照应,念平不再作声,车夫缰绳一勒,架着车宣武候方向而行。—*—*—*—*—*—信国公府举荐入宫之人对太后行不轨被斩腰,而后信国公被扣的两消息传到候府时已是两天后。跨院里屋,宽敞通亮。“孙儿早说过他有疑。”徐萧年慢道,“我们查先帝的脉案,随后脉案消失,此次信国公突然被禁,与他都脱不了干系。”“而且他年二十有六,是元武十三年沈代禾亲自带入宫,现在跟李吉十五年前记录脉案上的那个孩子同等年纪,从打探军务,到偷密函,再到脉案被撕,我有理由怀疑,他就是蒋景航。”他把自己的猜想,全盘托出。徐侯爷看着自己的孙子,道:“蒋景航是蒋家的后人毋庸置疑,可你并没有证据证明陶一明就是蒋景航,单凭李吉十五年前的脉案记录想要证明他是,太过于苍白。”徐萧年蹙眉,前太子被废一案连坐无辜甚多,陶一明又是沈太后的亲信,而祖父与英国公的感情笃定,如果陶一明真的是蒋景航,祖父应该不想废太子和先帝一事跟他有关。“您且再看钱庄一案,进展如此顺利,我总觉得有人在后面推波助澜,这个人,说不定就是他。”他缓道。徐候爷起身,绕着案桌踱步,“按理这么说,他跟你们同路,那为何他还会故意使伎让你们上次行动暴露。”“他利用沈太后进宫,若是我们真对太后不利,那么将直接影响到他的部署。”徐候爷沉默,对于蒋氏还有后人一事,他是欣喜的,可他不知道,为何当初这个孩子没有来找宣武府,是不是跟他不在族谱一事有关。徐萧年看着他沉默,有些不忍,可是如果废太子和先帝的事真的出自陶一明之手,那么他的罪更为滔天。“天意弄人啊。”徐侯爷悠悠长叹,这一声叹,倍感苍老。“祖父,有些事都不在你我的掌控之中,您不必介怀。”徐萧年劝慰,“景隆帝四岁,他入宫五年又如此受宠信,且不说先帝之死,就怀疑他在作乱皇室血脉这一条信息,他的罪都不轻。”思及此处,他就想到今日出宫的那个女人,也不知道此事会不会把她牵扯进去,她这个时候应该出宫了吧?半响,徐侯爷开口,“若是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