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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第一次和同学打架了,被老师叫去面谈后,本叔把他领回了家。不管本叔怎么问,彼得都不肯告诉他和同学打架的原因——他想自己那时候还是倔强的,他知道梅姨和本叔对他有多好,所以那种情况才更说不出口。但神奇的是,本叔就那样明白了,他没有对彼得说打架有哪里哪里不好,他对彼得说“哭吧”。然后在彼得咬着牙回答他“男子汉不可以流眼泪”的时候摇摇头告诉他“男子汉不可以为无关紧要的事流眼泪,因为这是很重要的事,所以哭吧”,那是彼得印象中自己哭得最惨的一次……本叔去世的那段时间,他反而没真真正正哭过,那个时候他就开始明白起自己的责任——要像本叔一样做一个能让梅姨依靠的男人。不能再想了,他真的快哭出来了。彼得吸吸鼻子:“谢谢……”他把下半句话和哽咽一起咽进喉咙里——看见你真好,我想你了,本叔。第133章活着还是逝去,未来还是过去熟悉的rou丸意面、熟悉的有点重口。彼得喝了一大口汤缓解咸味,趁着梅姨去端奶油炖菜和培根卷的功夫,坐在他对面的本叔做了一个打趣的表情:“太咸了是吧,我老以为我们家买盐不要钱。”“这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rou丸意面。”彼得点头,对这出奇熟悉的一幕表示怀念。以前也是这样,本叔和彼得一个负责吐槽,另一个负责商业吹捧和安抚梅姨,但天地良心,彼得发誓这次是真心实意地夸奖——斯塔克家不缺钱,但家常菜是吃不到的,除非偶尔托比捞袖子下一趟厨房,可惜他在家时间段比较少。其他人就别提了,安德鲁习惯性在厨房“控制不好力气”、彼得自己做菜和做化学实验一样如临大敌般严谨,放调料就差没精确到零点几克,然后做出来的菜基本也是化学武器,简妮是滴水不占的公主人设(托尼给的),至于托尼,他只会扔一大堆外卖单给你告诉你随便哪家五星饭店,想吃什么点什么根本不差钱……彼得的夸奖正巧被梅姨听到,立刻又是得到了梅姨的各种夹菜关照:“多吃点这个,还有这个,青春期的孩子多吃点好,长得壮……”“嗯。”彼得照单全收,看本叔和梅姨亲昵的眼神交流,心里顿生一股不舍——一旦幻境结束……就像斯塔克先生所说一样,这可能是唯一一次机会了,他甚至开始埋怨斯塔克先生不早点把这个机会给他了,起码这段相处还能更长一点。这想法提示了彼得一点,为什么恰好是现在?这唯一一次机会不仅指得是幻境的事件、是时限?他突然有点领会到这一层含义,虽然还没弄清楚斯塔克先生的具体想法,但他差不多明白马上要发生什么了。多回想一点细节,他这样告诉自己:一定有哪里是能提示更多的。彼得这攒眉苦思的神情被本注意到,本立刻说:“彼得,如果可以的话,把你的苦恼讲给我听,我和梅……”男人看了一眼妻子,在她眼里看到赞同,“我们会尽全力帮你的。”彼得下意识摇摇头——他能和他们多相处一段时间就已经庆幸不已了,真说到麻烦却是他们没办法提供帮助的。本抿了下嘴欲言又止,多少次他和侄子谈一些不那么容易开口的问题都是用这个表情当做开场。彼得沉默了一会儿还是妥协了:“我没有父母……”就把目前的处境换一种形式讲出来寻求本叔的建议也不错。他这话一出来,握着本叔手的梅姨立刻露出了心疼的表情。彼得立刻补充:“呃,倒不是这个问题,我被叔叔婶婶带大——他们是世界上最好的家人。”夫妇俩的眉头都舒展开,本叔追问:“那是有什么问题吗?”“因为……一些原因,我最近不能看到他们。”彼得垂下眼睛,很快又看回去和他们的目光对上,“我暂时寄居在一户人家,一直以来,怎么说呢……养父吧,他都不太同意我去看叔叔婶婶,可是最近他突然就松口了,我有点搞不清楚那是为什么。”也许这种模模糊糊的说辞根本就是白费力气,但彼得还是想多和本叔他们说说话。“不让去看吗?”本皱起眉,对这个细节心生不满。“我确定他这样做是为我好,所以才更疑惑他态度的转变。”彼得立刻给托尼开脱——斯塔克先生不可能做对自己有害的事,彼得可以担保这一点,“他是个很好的人,他还领养了另一个女孩……跟我比起来她虽然有父母,但还不如没有……简妮!”彼得愣了几秒,最后惊呼一声,立刻变得坐立不安起来,他这样轻而易举就被支开了——简妮的父母、彼得好像找到了突破点,但他还是不敢相信斯塔克先生打算那样做!两条有相似点却背向而驰的线索短暂有了交汇点——如果本叔在这个幻境里还“活着”,那么简妮的mama呢?万一她也活着、万一她还是按照简妮对她最糟糕的印象活着……斯塔克先生打算带简妮去看她?!只是这种想法就让他觉得自己的血管都快凝结了!彼得绷紧了脊背,神色痛苦心情纠结。“简妮?那个女孩的名字?”本试图用这个话题缓解少年显而易见的不安。“是的。”彼得欲言又止,“我好像、我得……”艰难的抉择来得猝不及防——他必须得在简妮和本叔之间选一个,如果离开去确认简妮的情况,真的就再也见不到本叔了,活生生的他;如果留在这里贪图短暂的回忆,他不知道自己下一次见到的简妮是什么样。活着的比逝去的更重要,守护未来比回忆过去更明智。他知道正确的答案是什么,只是身在局中的人真的很难用这样理智的态度去面对抉择,那是本叔啊,他的本叔、梅姨的本叔……“彼得,我很抱歉,我没办法给你更多的建议了。”本善于观察,但他不会读心术,他不知道这个男孩究竟遇到了什么困难,但彼得看上去真的很苦恼,所以本也不忍追究具体,“但我知道,你已经明白该怎么做了不是吗?你的眼睛告诉我——你已经选了。而我相信你,你做了正确的选择。”拳头握紧又松开,彼得觉得自己大概弄清楚了多年以前的本叔是如何猜出那个理由的——他不需要猜出来,他全心全意地信赖着自己的侄子并且愿意提供自己的支持和爱护,对于深爱着孩子的家长来说唯一需要的“读心术”是:理解……彼得站起身,他知道这真的是最后一次了:“谢谢你,我得走了。”“不用说谢谢,我很高兴认识你。”本站起身送他。“本叔……”已然有了宽阔肩膀的男孩抬起头,微微吞下不舍,“我能叫你本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