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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亲?”她话语中的茫然让傅氏的低泣声顿了一顿。傅氏用帕子拭去脸上泪痕,抬头看过来,眼睛犹是红的,“你不知道?皇上给定了婚期,就在腊月里。”腊月里!玲珑大惊。这都已经入了腊月,再久也不过是十几二十天的事儿了。七叔叔竟是一点都没和她提过!发现了玲珑眼中那显而易见的愕然,傅氏明白过来,郜世修这段时间是真的让这孩子静养着。非但不准旁人去惊扰了她,就连他自己,也未曾让玲珑费上半点的心思。甚至于陛下定了婚期这么重要的大事,他和手下都是只字未提。思及此,傅氏瞬间觉得自己冤枉了郜七爷,当即羞愧得很,低叹道:“他对你倒是真的好。”到底是两个人的终身大事,更何况这孩子是他一手看大的,他不可能一点都不在乎。所以说,他是强行压制住了自己所有的心绪,没有流露半分,只为了让玲珑好生歇着。傅氏让人打了水来洗脸。收拾妥当干净后,她拉了玲珑到屋子里好好说话。玲珑这才问起了侯爷的病情。“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傅氏道:“年纪大了,总也有些小毛病的。只不过那天里,侯府出了些事儿,气到了他,这才使得原先只有一分严重的病,硬生生成了十分的严重。”那日的事情,说大不算太大,说小也真的不算太小。恰好就发生在大皇子蓄意莫乱的那天。当日中午的时候,郜七爷就遣了人来悄悄见侯爷,说两家是世交,国公爷不会置侯府于不顾,晚上会遣了人来守着侯府。又与侯爷商议了下,万一有甚事情发生,该怎么安排当时的守卫。穆霖是上过战场的人,自然知道这般的紧张情势会是在什么状况下发生。虽然不知道宫里头的贵人们到底要闹出何事来,但他隐约察觉到事情或许会很严重,于是和那名飞翎卫商议了很久。又将事情细细地安排妥当。原本这些弄好了也就罢了。毕竟是郜七爷派来的人,他很信得过。而且飞翎卫说了,外头的二皇子府,还有几位老王爷府上,甚至于是年迈的马太师府上等等,七爷都遣了人暗中守护着。至于国公府和怀宁侯府,则是事情发生后直接飞翎卫出面即可。明着办事儿比较容易。飞翎卫既是可以‘明目张胆’地守护着两个府邸,自然没甚需要太担忧的。早在飞翎卫来寻的时候,穆霖就察觉不对劲,命人看好家中大门,谁也不准随意出去。待到商议完毕,穆霖就打算召集起来全府上下的人,守在一起。如果外头真有大事发生,他们凑在一处就不会有什么问题。此刻已经是到了下午,夕阳将要西沉之时。谁知道到了这个紧要的关头,穆霖却听说了个消息——二老爷连同袁雪梅,还有强哥儿,已经不见踪影!门房的人甚至说不上来他们到底什么时候离开的!穆霖气得头晕眼花。有婆子从袁雪梅待着的柴房搜出来一封信,交到了穆霖的手中。结果信是穆承轲所书,上面写着的意思很明白,他无法忍受自己的孩子被人当个家丁一样使唤,也无法忍受袁雪梅在他眼皮子底下被人欺负。所以,他要带着‘妻儿’远离这个是非之地。穆承轲的信中,是真的用了‘妻儿’二字。穆霖当即火冒三丈,拍案而起,怒吼道:“把这个逆子给我找回来!”家丁们忙四处去寻。好巧不巧的,二太太陆氏听闻穆承轲不见了,又因侯爷要大家聚在一起,所以早早地赶了来。之前穆霖拍案而起的时候,手的动作大了点,旁边起了点点风。桌上的信笺被这点风一带,飘到了地上。陆氏过来的时候就把信笺捡到了,看见了上面的‘妻儿’说法。她原来总是拿乔,弄得自己好像总是体弱生病一样。这次倒是真的出了点问题,气得浑身发抖,晕厥过去。众人忙七手八脚地把她扶走。恰有婆子来禀,说是之前飞翎卫大人来的时候,穆二老爷还曾出现在府里过。后来就不见了踪影。穆霖这才晓得,穆承轲八成就是凑着他敢刚刚开始专心和飞翎卫大人商议事情、还没有第一次命令不准人随意出去这之间的那点空档,带了人逃离。倒是真打得一手好算盘。穆霖越想越气。怒吼着吩咐了一些人外出去寻。可是找到了天擦黑也没寻到人,只能暂时作罢。——晚上还不知道会出什么大事儿。府里上上下下那么多人,不能只为了那个孽障就不管府里人的安危。穆霖掩下了所有的担忧,吩咐人紧闭府门。又安排人守在了院子各处,警惕守护。一夜过去,风云骤变。定国公府和怀宁侯府有郜七爷派了人守护,自然没甚大问题。唯一不见了的人,就是穆二老爷。还不是被逆贼给擒了,是他自己跑掉的。所以傅氏才说这事儿是‘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只所以不大,是因为侯爷下了命令,再不管穆承轲的死活。所以,穆承轲的事儿府里的人都不能去管了。既然不去管,就算不得需要大家牵肠挂肚的大事。但也真不小就是了。最起码,足以把侯爷给气病。“那么二老爷到现在也没有寻着?”玲珑问道。“没寻到。”傅氏闻言叹了口气,“天知道他们去了哪里。当时没办法四处去寻,时间紧迫。后来倒是有时间了,可是最佳时候已经过去。再遣了人到处找,已经难辨踪迹。”若是发生了旁的事情,还能循着线索来探探。可当时是逆贼叛乱,整个京城都被大皇子的人给弄得腥风血雨。这样的状况下,哪里还能找得到一个普通人的踪迹?玲珑想到了一个人来,悄声和傅氏道:“那袁老姨娘许是能知道他们的去处吧。”“天知道她现下人在何处!”傅氏说,“之前动乱时候的京城你是没有见到。哪里能找得到她去!”玲珑是真的不知道京城是个怎么的样子。不过,想到那天的情形,她的身体忍不住轻轻地发抖。傅氏后悔起自己刚才说的话来,握了玲珑的手道:“你别和我计较。我是一时头晕,总也不自觉地说到那个时候。”“不妨事。”玲珑勉强笑了笑,“我不过是觉得伤口有点疼,没有大碍。”只不过两人到底还是绕开了那个话题没有多说。傅氏是打算着再也不在玲珑跟前主动提及。玲珑则想着自己现下情绪不够稳定,等到自己能够克服那时候的割rou之痛了,再和姑母商议看看。她倒不是担心穆二老爷。穆承轲和她真没什么太多